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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也低下头来,像是在躲避什么,小声道:“娘亲,你这怎么了?”
“没……没什么,二郎,先不谈这些烦心事了。”云华夫人神色稍显惶恐。
她又指着远处的唐僧道:“二郎,你还记得那件状元服吗?前些年你最爱穿了。”
“状元服?什么状元服,孩儿不知道娘亲在说什么?”
“就是唐僧身上穿得那件啊。”云华夫人神色愈发的诡异。
“哦,他身上那件红袍啊。孩儿从小爱武,怎么会喜欢红装。娘亲,你说这些话真是奇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郎神说着便伸手去触摸云华夫人的额头。
云华夫人却一把推开:“你不是我家二郎,说,你到底是谁?敢来我云华宫闹事,你是不是想救走唐僧?”
二郎神神情一怔,又陪笑道:“看来娘亲是真是病糊涂了,我就是二郎神杨戬啊。你看看,我哪里不像?”他说着还原地转了几圈。
“哼!”云华夫人冷笑道,“我是二郎神的母亲,我还不知道他?这些年来他从未像今日这般的对我俯首帖耳,也从未说过一句违心的话来安慰我。你好大的胆子,敢变做我家二郎的模样。”
“娘亲又说胡话,这唐僧是我的仇人,我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呢,怎么还会救他。”
“少装蒜,你身上有一股女人香,二郎已多年不近女色。说,你到底是谁?难道不知这里是天庭重地吗?想救走唐僧,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二郎神一时间变得神情凝重,道:“娘亲,看来你真是病了,早点休息吧。”
那云华夫人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二郎神一指点在额头,登时便瘫倒在地没了知觉。
二郎神却神情悠悠地说道:“对不住了云华夫人,我客客气气跟你说话你却不听,真是自讨苦吃。”
远处的唐僧早已心乱如麻,他起初看到这娘俩在那里来回比划,一会儿说笑一会儿争吵。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时而如临天堂时而如坠地狱。
此时又看到二郎神竟然做那泯灭人伦之事,心中更是骇然。想到他对自己的亲娘都能下此毒手,自己即是外人又是仇人,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二郎神急匆匆走来朝唐僧身后一指,唐僧只觉得背后一松,那绳索无端自落。
“唐僧,我是来救你的。时间不多了,快跟我走。”二郎神急道。
唐僧一时间受宠若惊,想到二郎神竟然为了救人而伤了自己的娘亲,真可谓是霸气。
不禁赞道:“二郎神,没想到你还真是条汉子。”
二郎神却三目一瞪怒道:“少废话,快走!”
“我们就这样出去?”唐僧双手一摊说,“我是天庭要抓的要犯,这样出去岂不又要自投罗网。”
“嗯,说得也是。”
二郎神上下打量唐僧几番,一拍手说道:“就这么办,只能委屈你了。我把你变成哮天犬的模样,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不然再被他们抓住,我可是真救不了你了。”
他说着也不管唐僧愿不愿意,就吹出了一口仙气。
唐僧只觉身子慢慢变小,终于平视只能看到二郎神的膝盖。他看着自己黑乎乎的瓜子,知道已经变成了一条狗。
他心中又生出一股寒意,暗叫一声不好。难道这二郎神是另有所图?他要像对白哮天一样把我变成一只任他驱使的狗奴才?
唐僧当然不愿意,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只能在二郎神身边上蹿下跳嗷嗷直叫以表内心不满,心说我堂堂的金蝉子怎么能变成一条狗呢,哪怕再变成一只小小的金蝉也不失体面……
二郎神却冲着他蔼然一笑说道:“知道要逃出去了,看把你高兴的。”
唐僧听后差点吐出一口天心之血,还真不如死了。
他又抬起前爪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云华夫人,又嗷嗷叫了几声。
“放心她死不了,只是昏了过去。”二郎神淡淡地说道。
唐僧心道自己差点死在了她手上,我是担心她没死。
“我们快走吧。”二郎神冲唐僧招了招手。
唐僧迈着狗腿跟着二郎神走了出去,也可能是不大习惯四条腿走路。他摇摇晃晃不是撞在墙上就是撞在树上,像喝醉了酒一般。
宫里走动的下人们都毕恭毕敬地跟二郎神打着招呼,也都在小声议论这条有些反常的哮天犬。
“哮天犬这是怎么了,又被公子打了一顿?”
“我看像,你看狗腿都瘸了。”
“真是条傻狗,嘿嘿。”
……
唐僧的狗耳朵很灵,听到后瞪着一双狗眼嗷嗷的冲过去吓跑了那些人,却又被二郎神大声呵斥了回来。
他仍然心腹难平,干脆抬起前爪只用两只后蹄子走路,这样还能像人一样气派。却又被二郎神一巴掌拍在了狗头上,这才老老实实的迈起了四方步。
不多时他就习惯了做狗,偶尔还能小跑几步。
一袭红衣从前方款款走来,此时唐僧才知道是狗眼看人高,他仰起脖子看到凝香笑脸如花走了过来。
“凝香见过公子。”
“哦,是凝香,”二郎神略有些慌张,“多日不见,你比以前又漂亮了许多。”
“公子真会说笑,前几日你还来过云华宫一趟呢。”凝香赧颜笑道。
“看我这记性,”二郎神一拍脑门说道,“最近琐事太多,忙得晕头转向。”
唐僧却动了歪心思,只见他颠颠的跑过去趴在凝香脚下,仰起狗头竟然想偷窥那裙底春色。他想到狗眼要比人眼敏锐得多,一定能大饱眼福。却只看到红彤彤一片,没看见一丝的春意盎然。
“呵呵,哮天犬真乖,只可惜我身上没带好吃的。”凝香俯身摸着狗头笑道。
唐僧仍然不死心,又伸出猩红的舌头去舔那只酥滑的玉手。
凝香哪里会懂这些风情,只是被逗得呵呵直笑。
唐僧色心大起,站起来拱嘴朝凝香那张俏脸迎去。却忽得觉到屁股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是被二郎神重重的踹了一脚,他“吱哇”一声怪叫,便老老实实的蹲在了二郎神的身后。
凝香也被吓了一跳,但她知道这位公子爷一向脾气不好,便低头不敢言语。
二郎神却是和颜悦色道:“凝香,这狗太不懂事,没吓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