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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仙子神情决绝不卑不亢,绝无人在屋檐下委曲求全的姿态。
“你……紫霞……你真得这么想吗?难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如此不堪?”二郎神再一次失望,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他早就明白眼前这位貌似温婉可人的紫霞仙子,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简傲绝俗的气质。她一旦认定的事,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二郎神刚才说得那番话,也是想再讥讽一下草莽出身却讨得佳人芳心的孙猴子,是失望中的无奈与不甘。
晚霞愈发地璀璨绚丽,就如同紫霞此时的脸颊一般。不知是晚霞渲染了她,还是她映红了晚霞。
她对二郎神的话置若罔闻,又像是在自语道:“你看那天边的晚霞,日斜而现日落而栖,自有天地以来何曾变过。纵然时有风雨侵袭,也不改它的典雅炫丽。”
二郎神闷哼一声,好一会儿才冷笑道:“那晚霞里有什么?只是镜花水月不着边际的残云浊雾,都是你们痴心妄想出来的东西。”
“你当然不懂,其实我也不清楚。也许你说的对,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如果有机会,我倒真要去看看晚霞里到底有什么。也许真得如猴子所说,里面有奇花异草珍禽灵兽,还有许多好吃的仙果,还有一个悬在天上的秋千。就这么一荡,就从天的这一边,荡到了天的那一边……嘻嘻……”
紫霞一时间似乎忘了所有的不快,嘴角勾起红云一般绚丽的浅笑。
“哈哈,我看你真是想疯了。”二郎神发出一阵令人发颤的笑,脸色却冷如冰刀,“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晚霞,就让你看个够。哮天犬,你陪她看。从前是只猴子,现在身边却是条狗。紫霞仙子,你的品位真是高雅的很,哈哈……”
那狂笑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仿佛是被霞光驱散。
哮天犬吐着舌头趴在窗棂上,眼神里霞光一片,既有茫然又亮的璀璨。
也许在他眼中,他姐姐就在晚霞里。
紫霞痴迷地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喃喃道:“猴子,你那里能看晚霞么,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相见吗?”
……
“哪里来的不知趣的丫头!来到俺的地盘也不告诉俺老孙一声!”
“本姑娘就是随便逛逛,这花果山上景色还不错,也正好可以看看晚霞。”
“俺老孙这花果山可是仙山福地,岂是他山之石可比,知趣地赶紧走开,俺这里可容不得闲人。”
“你这野猴子讲点道理好吗?这世间万物都是天造地设,岂能让一人独得?”
“别跟俺讲道理,这花果山就是俺老孙的,不然就吃俺一棒。”
“咦,是定海神针。”
“看不出,你这黄毛丫头还有些眼力,居然还识得这宝贝。”
“哼,这算什么!这些破铜烂铁我爷爷那里多的是。”
“你爷爷是谁?”
“是……不告诉你,说出来害怕吓死你。”
“笑话,天地间还没有俺老孙害怕的东西。”
“切,真是大言不惭,厚脸皮的泼猴子。”
“那就对不住了,拿出你的兵器来。你先出手,让你几个回合,在打架上俺老孙对女人最讲道理了,出手吧。”
“你……你就这么喜欢打架?还说自己讲理呢。”
“不打架干什么,难道天天只是吃饭睡觉?还不把人给闷死。打架多好,即舒展筋骨又能扬名立万。”
“看晚霞啊,你看那里晚霞多美。”
“破晚霞有什么好看的,来来来,咱们比划几招。”
“你……我不喜欢打架,干嘛总是逼人家动手……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妖精,很厉害的,你不怕我吃了你?”
“妖精,嘿嘿,天底下竟然还有你这般好看的妖精。”
“嘻嘻,我好看么?”
“别管好看不好看,是妖精就留你的全尸,若是神仙定然叫你魂飞魄散。”
“这么说来,你很讨厌神仙了?”
“俺老孙生下来就看神仙不顺眼,前几天有个叫二郎神的叫嚣着要夺了俺的花果山,还不是被俺一棒子打跑了,可惜他跑得太快。”
“二郎神?你敢跟他打架,他可是显圣真君。”
“怎么了?显圣真君有什么了不起?就算玉帝老儿西天佛祖惹了俺,也照样拿棒子伺候。”
“呵呵,想不到你这猴子胆子还真大。”
“那是当然……嘿嘿,差点忘了打架的事,你快快动手。”
“我……刚跟别人打了一架才跑来这里,还受了伤,你就这么爱欺负一个弱女子吗?”
“是吗……哪里受伤了?”
“你这野猴子,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伤到哪里怎么好意思让你知道。”
“哦……这个……”
“爷爷,你在哪儿啊?孙女受了二郎神的欺负还不够,现在又跑来一个猴子欺负我,呜呜……”
“你……刚才是跟二郎神打的架?”
“是啊,我打不过他,现在你又要打我,呜呜,我好可怜……”
“别……别哭,既然你跟二郎神是仇人,俺跟他也不对付,咱俩也就不打了。”
“呵呵,这还差不多。”
“嘿嘿,俺老孙讲理吧。”
“你要是陪我看晚霞,就更讲道理了。”
“这晚霞嘛,只有你们这些女孩子喜欢看,男子汉大丈夫怎能……”
“呜呜……爷爷你看你孙女多可怜,刚刚被人打了,现在要人陪着看看晚霞都不行,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怕了你了,俺老孙最见不得女人哭闹,陪你看就是。”
“嘻嘻。”
……
“你看到那朵云了吗?,多像东海里那些美丽的珊瑚。”
“哪里像,倒像我花果山那可爱的红毛小猴。”
“再看那一朵,多像我紫痕妹妹头上扎得芙蓉花。”
“不,很像牛魔王头上的犄角。”
“你这死猴子真是扫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安慰人家?”
“俺不会假意奉承,只知道喝酒打架。”
“才不是呢,你们猴子最聪明了。快看看还像什么,不过都要说些好看的东西。”
“俺老孙看不懂。”
“不看是吗?呜呜……”
“好好好,怕你了……你看那里,有一个长着五条腿的仙鹤。”
“哪里有?五条腿的鸟多难看啊。”
“快看那里,一只没有头的老牛在吃草。”
“你骗人,没有头怎么吃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