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面目慈和,可对旁人一贯都是严厉有加,唯有对这个最小的侄女,多年教养,始终疼爱有加。
齐沉香咬唇迟疑片刻,慢慢走上前,挨着姑母坐下,压低声道:“姑母定已知晓了,我方才遇见了赵二娘,同她说了两句话……”
她遂将赵玉娥的话一并说完。
齐太后听罢,看一眼她忍不住委屈与不满的表情,不由轻叹一声,摇头道:“你呀,我才说你年纪小,果然,还是沉不住气。赵家二娘是什么身份,值得你为她生这样的气?她说得也不错,你要嫁给天子,就得忍,忍得下别的女子,自己才能过得宽心。况且,有我和你父亲在,谁能越过你去?”
齐沉香愣了愣,不禁抬头望着自己的姑母:“可婚姻之事,仅仅得个名位便够了吗?”
她心中疑惑不解。父亲也好,太后也罢,似乎都觉得她嫁给皇帝,成为皇后,不但能稳住齐家的地位,也是她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可她总觉得,男女之间的关系不该仅以名分和地位论,夫妻若要结发,总也得感情和睦,这世上当真有女子能全然甘心地任由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亲近吗?
齐太后面上的微笑淡了些。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人心易变,唯有权势地位最靠得住。人这辈子要走的路很长,能笑到最后,方为胜者。”
齐沉香张了张口,似懂非懂地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只顺从地点点头,不再多言。
……
僻静的偏殿里,萧恪之借着昏暗的光线一寸一寸抚摸近在咫尺的光洁肌肤。
掌心与指腹上的厚厚茧子带来的粗粝质感从后背传来,令楚宁忍不住靠在门框上轻轻颤动。
“你这妖妇,这般不知廉耻!”他扯着她肩头的一根丝带,在她的皮肉间勒出一道痕来,却始终没往下扯,“将这样的衣服穿在里头,还说是朕让你来的?”
他双手忽然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挟到身前,一下推到一旁的榻上牢牢摁住,不让她动弹。
“你平日在东宫,也是这般侍奉我那侄儿的吗?”
他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捏在她胳膊上的手掌也忍不住微微用力,额角的青筋更是突突跳个不停。
“不,只有陛下。”楚宁此刻也不再像先前一般与他狡猾地周旋,只柔柔地顺着他的心意说出能安抚住他的话,毕竟,她还记得今日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六皇叔,侄媳有话想说——”
她不但想求庇护,更想求他替父亲平反,想借他手里的利刃,让萧煜不得不承认、忏悔当初犯下的罪。
只有统统说出来,得到他的反应,她才能觉得安心。
然而,萧恪之今日像是打定主意不愿听一般,还未等她继续说下去,他已低下头颅,用力含住她的唇瓣激烈亲吻起来。
余下的话被堵在口中再难出来。
她被吻得脑中有些发晕,眼神也逐渐迷离,只觉眼前的人已化身成他豢养的那头灰láng,正牢牢将她踩在身|下,撕咬猎物一般将她拆吃入腹。
罢了,横竖都要走这一遭,她既然豁出去了,也不惧早晚。
这样想着,她gān脆主动挺起身将自己送到他的嘴边,热情地回应起来。
摩挲之间,这间原本因无人而显得有些寂寥清冷的偏殿已燃起燥热灼人的温度,烧得人呼吸渐重,血脉贲张。
楚宁一条修长的胳膊攀在他坚实的臂膀上,一面努力抬起头,一面摸索着想解开他的衣扣。
可就是这样的热情,却反而像触到了萧恪之的逆鳞一般。
他想起前几次被折磨的痛苦,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恼怒,今日,就是要来报仇的!
他舔了舔唇,直起上半身,将她不安分的小手从自己的衣扣上拽下,又从怀里取出两样熟悉的东西在她眼前轻轻晃过。
“还记得这东西吗?”
楚宁含着水光的眼瞥过那两方一模一样的莲纹丝帕,被吻得口脂氤氲的唇边不禁漾起一抹笑:“原来皇叔竟还贴身收着侄媳的帕子。”
萧恪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幅与穿着外袍时的端庄截然相反的天生媚态,心口掠过一阵又一阵的苏意。
“你费尽心思给朕的,朕自然要好好收着。”他英俊深邃的面容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即捏着她两只手腕向后一扭,反剪在背后。
那两条丝帕,一条被他qiáng硬地塞入她的口中,让她无法再开口说话,另一条则被用来牢牢缚住她的两只手腕。
她横躺在榻上,反绑的姿势令她不得不挺着上身,光滑的丝绸映着烛光泛起宝珠般的光泽,一头乌黑长发散落在榻上,越发反衬出她婀娜多姿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