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在宿舍里每次何秋月整完我后,都是她帮的我,但打胎很伤元气我劝了她很久,她都不肯去医院,说到最后只是不停的哭,我只得叹气,想着以我现在熬汤的水准,打完再好好补补应该不会太伤身。
看着她蜡huáng的脸,嘴唇惨白,明显气血又虚,打胎也得有点准备,我让她先去我房间里睡,先休息好,明天再说。
但她却还是死死的抓着我:“就今晚,云舍,我不怕的,就现在好不好?”
见我不答应,她又慌张的道:“我是请假来的,还得回学校,如果让学校知道我打胎——”
她眼里全是死色,双手死死的抓着我,不停的说着以前对我的好。
我先将她送回房间,然后去找秦姑婆,她见我倒没什么诧异,只是感慨道:“人心异变,云舍,你太重感情,性格又温吞没棱角,果然不大讨喜。我反倒挺喜欢你那个泼辣不要脸的同学!”
这是秦姑婆第一次如此表达自己的喜好,而且还是喜欢何秋月,这让我十分诧异,不过她也利落的给我开了一个打胎的方子,那用药都比较温和,我还是再三跟她确认不会伤身体,这下去熬药。
怕秦若欣出事,我还事先熬了红枣茶给她,见她jīng神不好本来让她先去躺着的,她却坚持守着我熬药,连吃晚饭都没吃,只是守着炉子。
中药发作没这么快,等她喝过后,我就去找秦姑婆问解那怪鱼的法子。
从见过那怪鱼是吃人脸石虾鱼后,我大概猜到了那怪鱼是什么了。
《山海经》里有种冉遗之鱼,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马耳,食之使人不眯。
虽说那怪鱼跟记载有点出入,可让苏三月她哥不睡的效果,明显就是。
秦姑婆听我说过这事,倒也没有多吃惊,只是告诉我道:“这鱼是被人脸石吓虫给引来,使人不寐是冉遗鱼的作用。而让人失忆却是因为鱼体内还有活的人脸石虾虫,你只要将虫子引出来就行了。”
想到人脸石虾虫,我就头皮发麻,这虫子藏在石壁里不知道多久,以活人为引,先吸食人脑,怪不得苏三月她哥会失忆。
想到苏三月跟我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我心里隐隐的不得劲。
“让何必壮跟你一块去吧,找块新鲜的人肉就可以了。”秦姑婆难得一句点破。
见我诧异的看着她,她却盯着我道:“你外婆怕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泰龙村里藏着什么,你也从来不问昨晚那么多人为什么聚在那里的。”
我摇头苦笑,白水防着秦姑婆,而她跟夏荷之间明显也有着jiāo易,跟我之间也有jiāo易,还时有隐瞒,我有疑问还真不敢明着问。
“泰龙村整村人都死了,只有带点游家血脉的还活着。他们用身祭祀,孵化人脸石虾虫,再引来吃虫的冉遗之鱼,下次再出现的就是吃鱼的了,跟着又是什么?一层层相引,最后出现的是什么?云舍,昨晚那黑门出现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值得白水自伤其身,以血唤醒你?”秦姑婆看着我,眼里有着从所未有的急躁。
想到黑门前外婆手腕滴落血的香甜,我脑中一个声音提醒我:不能说,不能说!
游家的人都活着,泰龙村的人都死了,这里面所指实在让人害怕。
我微微摇头,却见夏荷半依着门站在门边,窗外一个玲珑的身影也一闪而过,跟着传来何必壮压低嗓子呵斥的声音。
果然啊,风云际会,能出现的哪能真的无欲无求。
秦姑婆没有bī我,只是朝我挥了挥手
中药发作并不快,秦若欣喝了药就躺秦姑婆新收拾的chuáng上睡了,她说我怀着蛇胎,这种血气重的东西就不能进我房间了,那碗打胎碗性温,今晚喝了得明早再一碗下去才能下胎,让我先去办事。
叫何必壮时,何必美也跟着过去,我不知道哪里有新鲜的人肉,也害怕去弄,但这种事情何必壮十分拿手。
一边的何必美听了,却轻轻的笑了笑,转身进屋,等她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血腥味极重。
“江北何家,主造畜之术,能易血肉转生机。”何必美朝我讨好的笑了笑。
从第一次见她,我就感觉她态度不大对。
按理说,云长道杀了何家那么多人叛出何家,又给她爹下了畜术,她明知我是云长道的女儿,应该恨我才对,可她却处处对我讨好。
“走吧!”何必壮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袋子,率先上了他那辆越野车。
到苏三月她哥店里时,还有人吃东西,我们在一边站着等,只是何必美打量他时,眼里隐隐的着疑惑,却又遮掩了过去。
等吃东西的人一走,何必壮大跨一步将店门拉下来,我急忙冲过去,朝苏三月她哥弹了事先准备好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