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泰龙村那些人的疯狂,当初阿曼体内涌出小蛇,他们并不害怕,而是想留着蛇种,外婆出面止制,他们想的并不是停手,而是将她怀上蛇胎,产更多的蛇种。
如果所有人都是这样,那得多混乱。
所以云长道将很多死蛇胎藏了起来,还将一些蛇娘子转移到了巴蛇骨洞?可为什么他不能制止呢?
“泰龙村传承过久,所有史书县志都没有记载,我们也不知道那黑门再活过来的人为什么会有心蛇,更不知道游婉是怎么借蛇骨之力种下心蛇的。”张天师脸带苦色的看着我,轻笑道:“所以这些你知道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已经足够了。”我朝张天师道谢,他毕竟是外人,他们已经将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这时了断熬好蛇骨汤来,见张奉先喝下,我才让了断帮我将刚才剥下的蛇骨磨成针,先针住心蛇,等白水醒来,再让他出手控制。
说到白水,我瞄了一眼清心。
他倒比张天师可爱许多,直接起身道:“借无波井一用。”
“你有法子?”张天师脸色一喜,哈哈大笑道:“那位醒来,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可能又要被多叫几年。”
“你才是老不死。”清心瞪了他一眼,带着我出了天师府朝着山顶走去:“龙虎山的无波井,悬空寺的不响钟,都跟泰龙村下yīn河黑门相连,一旦黑门现,无波井起波,不响钟空响。上次出事的时候,我刚好在不响钟下面睡觉,那地方可是睡觉的好地方啊,没有敢来吵我,生怕听不到不响钟响,结果——”
“那钟突然响砌整个恒山,震得我耳朵都耳聋了。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惹得佛祖震怒,敲响不响钟将我震醒。但还是让摩鸠下山了!”清心语调诙谐,脚下却没落下,不一会就到了山顶。
所谓的无波井只是一口普通的井,以青石为拦砌的井边,每天有道士两人为一班,三班轮换执守,了字辈弟子每隔两个时辰巡查一次。
我这才知道,为了黑门,龙虎山悬空寺付出得太多。
“脱了衣服下去吧。”清心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朝张天师道:“也就你这老不死够给我护法了。”
“你们全部退下!”张天师朝何必壮了断,还有守无波井的道童摆摆手。
何必壮有点担心的瞄着我,我朝他笑了笑,张天师一眼就能看破他的障眼法,我除了魂植,并没有其他护身,如若他们想对我下手,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脱了外套,又将罩裤脱了,山顶冷风chuī得只穿打底衣服的我直哆嗦。
“也不用脱光,下井吧。”在我可怜的目光中,清心到也没捉弄我,朝我挤了挤眼道:“老和尚我看多了鲜嫩的姑娘,前几年我还借看手相摸小姑娘的手,这些年可完全没兴趣了。”
我正扶着井台下井,闻言脚下一滑,直接掉落在冰冷的井水中。
已近寒冬,井水却冰冷刺骨,我瞬间落水,那种刺激感,让我接边打了几个哆嗦,用力搓着胳膊,我攀着井壁,打着颤的看着清心道:“接下来呢?”
“那个白——,是叫白水对吧?”清心转动着心里的蛇头佛珠,朝我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血肉jiāo缠,你身既他身,他身却并非你身?”
我泡在水里,冻得不行,却还要听这老和尚念经,心里十分不慡,可听到他身非我身时,却是一惊,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身怀蛇胎,有蛇神护体,蛇族情誓,以保后续,所以他昏迷不醒,你并没有事。如果他死了,你跟你腹中的蛇胎,反倒还能继续他的血肉和修为。”清心这会十分淡定的坐在井边,朝我道:“就跟有的人选择嫁个老富翁,等他一死,所有的财产都归她。白水修为jīng深,能控蛇神,还能得游家祭祀,明显地位超然,如果他死了,这些都是你的,好大一笔遗产,你就不心动吗?”
我不只是心动,我整个人都在受冻!
终于明白为什么叫这位大师跟别的大师修的佛道不同了,他极有可能修的就是憎恶道,据传佛家有一秘法,别人越是厌恶,他的佛法就越高深。
“您可以快点吗?”我连井壁都快攀附不住了,如果不是张天师还在旁边护法,我真的怀疑这老和尚在刻意整我,真不该因为人家的名声就相信他啊。
“好咧!得撑住啊!”清心将手中的蛇头佛珠朝我晃了晃,不正经的脸上终于带着正色了:“无波井连接yīn河黑门,我想那个白水一直昏迷,极有可能跟他也祭祀了黑门有关,毕竟那时候里面情况很混乱吗——”
“您是姓唐吗?”我有点想晕。
“别急!”清心朝我晃了晃手,沉声道:“所以呆会你可能会很难受,但我们都帮不了你,最多只是控制里面的东西不跑出来,但你知道的,心蛇催生,黑门未封,这可是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