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不再理会游媚,也不再看烛yīn牙,伸手抚了抚我的眼道:"原来神蛇灭世是这样的啊。都说红颜祸水,本来我是要做条护世神蛇的,结果你一整。就又变成灭世了。"
随着半空之中那处漩涡越来越大,烛yīn牙里的那个黑洞也从牙里转了出来,雨水率先涌入了黑洞之内,跟着房屋也朝里面涌去。
所有东西只要进入黑洞。立马就消失不见。
游媚眼里露出迷茫之色,背后的蛇尾朝着烛yīn牙缠卷而来,可一靠近,整个身体都差点被吸了进去,她直接扭动了蛇尾,却依旧缠着帅哥他们不肯松。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白水笑了笑,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至少我们也灭了她这个尸婆不是吗?还顺带解决了云长道。"
这个时候我脑袋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明,张嘴想说什么,却听到铁链叮咚作响,跟着孟婆那一叶扁舟十分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月光之下。
"都收手吧。"孟婆伸手从锅里装了一碗汤,看着游媚道:"你就算变成这样,连yīn魂都转世了,依旧不肯放弃吗?那种信念就这样藏在身体里都不会消失吗?"
石棺里的游媚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在想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孟婆静静的看着她,她那张变幻的脸上,突然闪过几张我也有点熟悉的脸,可我却能清楚的记得我并没有见过那些面孔。
随着孟婆脸的变幻,游媚脸上那温和的笑突然消失了,跟着慢慢松开了建木根和蛇尾触爪,复又静静的躺回了石棺之中。
"你也收了吧。"孟婆挥手将石棺盖上,复又看着白水道:"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坏。她本来打算代替你去镇那个坑,可你又舍不得,出来又是这个样子,世事循环。也不知道是不好是坏。"
见石棺再将封上,眼看着泰龙村因为螣蛇献祭变成原样的房子全部被烛yīn牙里的黑洞吸了进去,白水这才收了蛇丹。
云长道静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孟婆道:"云舍怎么办?"
"只此一次。"孟婆将碗朝白水递了过来。朝他轻声道:"上次喝的是药,这次是药引,能暂时压制,可如若再来一次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白水脸带狂喜,可当他接过木碗时,脸上却露出震惊的神色。
"奈何桥边一声叹,半碗残汤三分泪。有因必有果,有果自有因。你们不是也知道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控制尸婆的药,喝吧。"孟婆看着白水沉沉的叹了一声。
白水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柔声道:"你喝过的,不苦。"
我努力的眨了眨眼,想看那碗里是什么,可白水却紧紧的捂着我的眼,丝毫光线都没有涌进来,将木碗递到我唇边:"喝了就好了,乖。"
"是……"他脸色过于古怪,我张嘴想问,可白水却直接灌了进来。
碗里的东西没有半点味道,比白水还无味一些。一入嘴立马跟有意识一般直朝我喉咙里涌。
可这些东西进入喉咙后,脑中一直听到的古怪的心声立马停止了。
铁链声响起,白水放开了捂着我眼睛的手,将碗递给孟婆道:"你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上次才给她喝了药?"
"万物轮回,因果自序,我自然知道。建木可以通无象,知晓过去未来,地府里也有看到一些。"孟婆接过碗,沉沉的看了我一眼道:"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却解不了因果。你尸婆之身因魂而起,又有着这样一声血脉,你如若想控制那些听到的东西,只能直视人心,当你看破人心之邪,见过人心之毒,自然不会再受那些心底欲望的呼唤。"
她沉叹了口气,瞄了一眼那慢慢蠕动着遮住石棺的建木根道:"可何止是人心啊,很多东西都有着各自的想法。想控制又谈何容易。只要有心,就会有所想,有所想就会有所欲……。你自己好好保重。"
我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孟婆那一叶扁舟拖着长数铁链,慢慢的朝黑暗之中飘去。
只是这次铁链上并没有锁着yīn魂,所以她去得也很快。
"你知道她是谁吗?"云长道收了蛇尾,看着白水道:"地府是娲祖所化,从有地府的那一日起,孟婆就守在奈何桥上,她从何而来,那孟婆汤又为什么可以让人忘记前尘往事?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白水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声道:"你见识过尸婆真正的力量,更想要了吧?可惜你不敢变成尸婆,也对付不了游媚,只敢收着那个被我娘困住的尸婆,更甚至想夺刚刚异变的云舍。云长道,我一直以为你也算得上枭雄,却没成想,只是个会捡便宜的小人。"
他呵呵的笑了笑,摆了摆手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