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二十年前的宫变

  第99章:二十年前的宫变

  用狐疑的眼神接过窦子唯手中的玉佩,端木颢然接过来后,眼眸顿时眯起。这,这怎么会和自己身上所拥有的那块玉佩相同呢?

  不,不可能的......这事情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悲愤交加。

  “说,这是怎么回事?”端木颢然双眼瞪大,要窦子唯说出实话。

  窦子唯泪眼纵横,“皇上,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宫变吗?南郡国大火连天,兵临城下。当时皇后娘娘正经临盆之际。”

  经窦子唯如此一提,端木颢然点点头,那一天炮火隆隆,他怎么会忘记那是南郡国耻辱的一天啊。也正是他失去了皇弟的一天,这一别二十来年,从此再无皇弟的下落。

  “皇上,皇后娘娘诞下的是一位公主。”窦子唯用衣袖擦拭着眼中的热泪。

  怎么可能,明明调查的来的真相是皇弟,怎么会成了皇妹呢?

  窦子唯想起那天的经历,心头在滴血。“为了欺瞒当时琉毓国的先帝,老臣用自己的儿子与小公主掉包。臣抱着小公主一路逃亡琉毓国,避过众多耳目。当时认识臣的朝中大臣全部死光,臣为了活下去,为了能让南郡国有光辉的一天,便进了琉毓国朝廷为官。臣步步为营,到了今时今日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为了能让南郡国和琉毓国修好,臣不惜做主让小公主嫁给了轩辕烈。”

  端木颢然听得心惊胆战,他的皇妹,那素未谋面的皇妹居然就是琉毓国赫赫有名的——罪后。

  “你说朕的皇妹呢?皇妹人在哪里,不是削发为尼成为了尼姑了吗?”端木颢然想起窦桑纯削发为尼,心中就一阵气愤。

  窦子唯摇摇头,“没有,皇太后相信小公主所言,认为先帝还未死,便暗中安排,让小公主逃出了皇宫。其实皇上在路途中见过小公主了,而且不只是一面之缘。”

  有了窦子唯的提点,端木颢然想到了白连修。那其貌不扬的女子,身上拥有一块同他相似的玉佩,却说那是一块传家之宝。

  “你说,白连纯就是朕的皇妹?哈哈......真的是朕的皇妹,朕的皇妹没有死,没有死。”端木颢然频频重复自己所得知的真相。

  暗自庆幸白连纯就是他的皇妹,他的皇妹没有死,而母后当年诞下的并非是皇弟。那无缘与自己见上一面就因为局势而被迫分离的至亲没有死,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端木颢然仰起头大声的笑了起来,他笑的眼泪留下来都浑然不觉。

  窦子唯擦拭着不断流下来的泪水,“皇上,小公主如今有难。轩辕卿想要谋权篡位,更想毒杀轩辕翎。那是皇上素未谋面的外甥啊!老臣恳求皇上对琉毓国伸出援助之手,保轩辕翎一命。”

  端木颢然收敛起笑意,俯下身来靠近窦子唯面前。“你真是好笑极了,本皇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再说,南郡国皇室纯真的血统必须是银发,湛蓝眼眸。白连纯她不是,这一点你又怎么解释?”

  一时之间窦子唯竟无言以对,端木颢然所言不假。银发,湛蓝眼眸是为南郡国最高的血统象征。这象征在人群中可谓一目了然,绝对无法弄虚作假。

  承袭这一特称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南郡国皇室成员,否则将不被承认。

  窦子唯跌坐在了地上,原本想好的如意算盘却全盘崩溃。若是他知道个中原因,岂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呢?

  难养也

  “混账,你居然敢胆大包天到欺骗朕,窦子唯别以为你是琉毓国派来的使臣,朕不敢拿办你。”端木颢然将玉佩丢到了窦子唯怀中,气得大袖一甩,气愤难耐。

  窦子唯万万没想到端木颢然会矢口否认窦桑纯的身份,他百般无奈之下只好从地上起身。

  端木颢然实在想不明白,这窦子唯也算是一把年纪,不至于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今天的事朕就当从未听过,你最好再三缄口,若是引来什么祸端,别怪朕没有警告你。”南郡国遗孤的事岂可空口乱言,再者仅仅凭着一块玉佩又能证明什么呢?

  他将玉佩藏进了怀中,心如死灰。琉毓国是要变天了,这次谁也救不了了。

  端木颢然高声唤了一声内监总管,“来呀!送使臣下去歇息,等到宴会开始再邀请过来。”

  窦子唯对端木颢然行礼,随着在内监总管的带领下走出了御书房。

  站在回廊下,他眺望着整座皇宫。归来故土,却保不住小公主的安危,轩辕卿奸计得逞。长此下去,琉毓国的江山社稷不保。

  这可怎么办?光凭他一人之力,简直是以卵击石。他光是有这份为国效力的心,却无人在背后协助他一臂之力。

  待窦子唯远走之后,端木颢然的双脚颤抖,大掌快速扶住面前的桌案。

  多少次他午夜梦回,想找到失散多年的皇弟。然窦子唯告诉他,母后当年诞下的并非是皇弟而是皇妹。他想承认,想接受,可白连纯没有一点拥有南郡国皇室最高的象征和纯正的皇室血统。她拥有一头乌发柔亮的长发,连眼眸都不是湛蓝色的。

  只怕这样的皇室公主,他承认了,那满朝文武百官又岂会轻易的点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皇室的巫术当年的三姑姑又去了哪里?到至今下落未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三姑姑的下落一日未找到,一日都不能妄下定断。

  “皇上,纳兰公主求见。”御书房外响起了太监的通传声。

  他回过身来,恢复了以往的正常神色。“见......”

  闷闷不乐的吐出一句,静等着纳兰芹进来。

  纳兰芹迈步走进了御书房,瞧着眼前背对着自己而立的端木颢然。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有些不好,好奇怪又是谁惹他生气了呢?还有人比她还爱闯祸吗?居然连端木颢然都敢得罪,她缓步走上前,小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恶人,你怎么了?”她轻轻低语,语调里充满了浓浓的关怀之意。

  端木颢然一转身,将她报了个满怀。“不要说话,让朕抱一下就好。”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纳兰芹,她也不说出声也不挣扎,乖乖的让端木颢然抱着自己。

  怎么了嘛!这恶人看上去与以往好不同,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你知道吗?失去亲人的那种痛,放眼偌大的皇宫内,朕一人该有多寂寥。”他低声说着,灼热的泪滴落在了她的玉颈上。

  纳兰芹瑟缩了一下,好烫人的眼泪,他是在哭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双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捧起端木颢然的俊容,“你哭了吗?失去亲人的心情我当然知道,当初父皇将我贬为庶民,从今往后千叶国将不再是我的家。”

  父皇,母后那失散多年的神秘“皇弟”当真是窦桑纯吗?如果是的话,我要怎么面对她?可,如果不是的话,我又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心呢?

  “真的找到了亲人那就好好珍惜,如果没找到的话那就继续找。亲人之间必定有一种那份牵引着你们,你没听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吗?”纳兰芹说的一套一套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眼前一脸愁容的端木颢然。

  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与白连纯的相见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两个陌生人,却能一路同行前往南郡国。更让他频频破例,叫绝杀送上通关碟牌。这事在他人身上未曾发生过,所有的破例都用在了白连纯身上。

  可要真如窦子唯所言的那样,为什么白连纯身上找不到一处与他相似的血统象征呢?

  “好了,你别愁眉苦脸的了。来笑一笑,看在你好心收留我的份上,晚上我逗你开心好不好?”纳兰芹天真的说着,学着遗忘端木颢然哄她的口气。

  见端木颢然还没开心的迹象,她转头瞧瞧身后的太监和宫女,确定他们看不到,她才敢壮着胆子,踮起脚尖似蜻蜓点水的一吻触碰着端木颢然的薄唇。

  她顿觉羞涩,将脸整个埋进了端木颢然的怀中。瞧着胸前的那颗小头颅,他终于笑了起来。

  “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怎么又穿成这样到处乱跑?本皇不是不准许你再穿千叶国的服饰了吗?你把朕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她不知道穿成这样在皇宫内四处乱跑,被那些男人看了去,他有多么生气。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其他男人连看她一眼都不允许。眼下,看看她的着装,真想一手掐死她算了。

  咦!这人怎么阴晴不定啊,刚才还开心的笑了,这会儿又生气了。哎,真不好伺候呢!

  她嘟着嘴,不理会端木颢然的发怒。“可我穿习惯了千叶国的服饰了啊!你凶我,我又凶我。”

  说着说着,她眼眶里的泪水一滴一滴滚落下来。见状,端木颢然伸出大掌按住突突乱跳的额角。头痛极了,叫他招惹不该招惹的闯祸精回来,这下子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了。

  “够了,不准再哭。要么回去换掉这身衣裳晚上与本皇一同出席盛宴,要么你就乖乖呆在寝宫内,自己选择吧!”端木颢然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龙椅上坐下。

  他发现与眼前这小女人斗,不只是损耗了体力,还要损耗心力。他现在是相当的心力憔悴,比处理国事还要吃力千万倍。

  纳兰芹果断擦掉眼泪,“不,我就不......”

  说完后,她跑出了御书房。

  望着远去的纳兰芹,端木颢然突然想到爱上她会是错误的决定吗?他们之间甚至没有经历过一番生死关头,依照她的个性很有可能会在中途发生什么变故也说不定。他眉头深锁,从小就将先帝和先后的恩爱看在眼里,羡慕长大后可否找到像他母后那么深爱他父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