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米指了指小桌子上的纸巾。顾正荣猜她想自己擦脸，就抽了一张纸巾给她。
小家伙拿到纸后，却给顾正荣擦额上的汗水。
“你出汗汗了。”
顾正荣愣怔了下，心中的酸楚被甜蜜取代。原本不喜和小孩相处的顾正荣，这一刻心也跟着软了。
“米米真懂事！”
顾正荣极少夸人，这一句夸奖却脱口而出，夸得其为自然。
许久不见小家伙的顾立安找到花园来，就见顾正荣正抱着小槐米，两人似乎聊得很不错。
顾立安很意外。
他记忆中的顾正荣非常严厉，从小就对他各种高要求，吝于对他展示一点点亲昵。
这算什么？隔代亲？
“爸爸~。(≧▽≦)/~”槐米看见顾立安，高兴地打着招呼。
“嗯，在做什么？”
“米米和爷爷种花花。”
她还指了指刚种的兰花。
顾立安淡淡瞟了一眼，顾正荣是个大俗人，却偏偏爱附庸风雅，没事喜欢种点花花草草。
“回来吃晚餐了。”顾立安平淡地说了句。
“嗯！爷爷拜拜~”小槐米从顾正荣的怀里下来，走到栅栏边。
顾正荣过去帮小家伙钻栅栏。
顾立安：“……从外面回来。”
顾正荣让管家送槐米回去。
两父子在栅栏两边四目相对，没了小家伙，顾正荣脸上的表情淡下来。他递了一株兰花过去，“米米喜欢兰花，你拿回去给她种上吧！”
顾立安：“……”
他看了顾正荣许久，最终还是接下了那株兰花，“我和蓁蓁过得很好，你早些回京都吧！”
顾正荣脸色沉了一分，“我住哪里，不用你管！”
小家伙回到沈家花园，顾立安没再和顾正荣争执，同小家伙一起进屋。
槐米好奇地盯着顾爸爸看，顾立安问：“一直看着爸爸做什么？”
“爸爸，你是不是不开心呀？”小槐米眨眨眼睛问。
“哦？”顾立安有些意外，“爸爸没有不开心。你为什么觉得爸爸不开心？”
“你的眼眼都这样了。”
小家伙说着，把眉毛拧起来，眼睛圆圆脸脚鼓鼓，可爱极了。
顾立安没忍住，笑出来。那笑容从眼底漫溢，灿烂夺目。
他拉过槐米，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有米米，爸爸永远都开心。”
隔壁，顾正荣站在花园边上，如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塑。
*
槐米还小，不会拍小篮球，她这个年龄段正喜欢扔东西。沈老爷子就给她买了一只小排球，小排球比小篮球轻一些，更适合她。
小家伙对排球正处在新鲜期，午饭后就拉着外公和爸爸去一起打排球。
刚走到活动区，小槐米就看见了隔壁的爷爷，爷爷也正站在花园里看她。
他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宽大的院子也只有一个管家作陪。
槐米就跑过去问：“爷爷，玩球球。”
前天爷爷也邀请了她一起种花花。
按照顾正荣以往的个性，肯定不屑和小孩玩这种幼稚游戏，不过现在他没有拒绝，也没打算拒绝。
只是……
“米米，过来，外公陪你玩。”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走来，语气并不和善。
顾正荣脸色一沉，这个沈老头肯定是故意的。本来他想在这里开一道小门，沈老头知道后，和他理论了一番，最后这道小门就搁浅了。
今天这沈老头又和他暗中较劲！
顾正荣脾气也上来了，“你能陪她玩多久？只会让米米跑来跑去捡球。”
沈老爷子被气着，冷哼一声，“米米是我们沈家的人，与你无关！你连她出生都缺席，现在装什么慈祥！”
顾正荣：“说得好像你去了一样！你连自己的女儿弄丢那么多年都不知，有什么资格说我？”
沈老爷子被戳中了痛处，涨红了脸。
两人互揭短处，丝毫不退让。
槐米一脸惊讶，爷爷和外公怎么争吵起来了？
“爷爷，外公，一起玩。”槐米赶紧劝和。
“你外公已经老了，怕输给我。”
沈老爷子：“立安，米米，我们一起把对面那个老头子打到服输。”
“嗯。”一直没有发话的顾立安忽然回应了。
米米：！！
“米米过来，我们二对二。”顾正荣道，“这样公平。”
“米米是我们沈家的人，不外借。”
两个老头子像小孩一样争执不停，住在隔壁的白承希听到声音跑过来，“米米，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和你一起玩。”
“小希，你来得正好，你和隔壁的顾爷爷一组，我们一起玩排球。”沈老爷子道。
“好啊！”
就这样，白承希和顾正荣一组，小槐米和顾爸爸一组，二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