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晖退出去的时候,恰逢太子夏祀和三皇子夏辞求见,越晖隐蔽的向夏辞递了眼神,钱程在一旁低着头,视而不见。
“太子来了啊,坐。”宣平帝一抬头,就看见太子玉树临风的站在下首,气质矜贵,慈爱的点点头,让钱程去上点心。
夏辞在一旁没有出声,看完父皇和太子父慈子孝完了后,才开口说话。
“给父皇请安,今日来叨扰父皇,是儿子想问问儿子的王妃定了哪家姑娘。”夏辞声音低下去,听起来像是因为害羞的缘故,脸上恰到好处的红晕更是显得少年气十足。
“老三可有看上的姑娘?”宣平帝问的亲切随意,让夏辞更加羞涩起来,忸怩半天,才用不好意思的语气说:“儿臣觉得留侯府的陆姑娘好看。”
宣平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留侯府的陆姑娘是陆芳媛。正经的侯府姑娘都是称呼排行,留侯府的陆姑娘这样的称呼自然是特指不那么名正言顺的陆芳媛。
“她似乎身份低了些。”
“儿臣喜欢陆姑娘,儿臣向往高祖朝安阳王,只愿娶个合心意的姑娘,还请父皇成全。”
安阳王是本朝有名的贤王,当年高祖皇帝幼年登基,全仰赖安阳王稳定朝纲,而高祖亲政后,安阳王急流勇退,成就一段君臣相和的佳话。
宣平帝眼眸幽深,老三这是真的喜欢陆芳媛还是看中了她所代表的意义?
“既然你喜欢,那朕便成全你。”
夏辞喜气洋洋的告退了,御书房只留下皇帝和太子这对父子。
“父皇,越地来信,妹妹已无大碍,让咱们放心。”
“她倒是护着温祁,你说那个温祁有什么好,在自己地盘上都护不住灵寿,灵寿还巴巴的来信说自己没事,生怕朕迁怒温祁。”
宣平帝说起来就来气,养了外甥女十几年,一个没看住就被臭小子勾跑了。
宣平帝在殿里转着圈跟太子絮叨:“你说那个温祁哪里好,灵寿喜欢的话朕可以给他寻几个差不多的养着嘛,京里这么多好儿郎,非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小没良心的。”
太子一脸的见怪不怪,他父皇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女儿奴,奈何命里没闺女,儿子倒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宫里好不容易有个小姑娘,长得漂亮性子又好,他父皇看灵寿跟眼珠子似的。
唉,儿子都是草哦。
“灵寿跟太子妃说让她拦着您点,让您别耳根子一软给陆芳媛赏个爵位。儿子想着这种事做儿媳妇的不好管,还是儿子直接来跟您说吧。”
太子吃了一会点心,听完老父亲一通絮叨后,慢吞吞的告诉了自己亲爹这个消息。
宣平帝瞪了正在喝茶吃点心的太子一眼。
瞧瞧这糟心儿子,早一会都不说。
“不早说,朕都答应把她赐给老三了。”
“不打紧,庶出的嫂子还得给夏夏行礼呢,是门好亲事。”
瞧着太子不紧不慢的架势宣平帝就来气,瞧着太子起身欲走,宣平帝突然叹气。
“最近天气不好,朕这把老骨头啊,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上次听宣国公说他儿子大了可以替父分忧,哎哟哟,朕真是羡慕啊。”
太子摁住额角bào起的青筋,心里暗戳戳的想下次一定要找机会把把宣国公世子套麻袋打一顿。
“儿臣自当替父皇分忧。”
太子被扣在御书房批折子的时候,正在房里跟自己媳妇说话的宣国公世子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凉。
在chuáng上躺了三天的越夏快躺不住了,任谁喝三天白粥,还有苦到让人失去味觉的中药都bào躁的想打人。
这日,温祁顶着越夏控诉的眼神,端起药碗喂她喝药。
越夏气鼓鼓的偏过头去,一脸的拒绝合作。
“夏夏听话,喝了药才能好起来。”温祈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味觉都失灵了,让江太医搓成药丸子不行吗,非要熬这么苦的药。”越夏噘着嘴,捂着鼻子示意温祈把药碗端远一点。
“你喝了药,我告诉你我查到的一些事。”
虽然宣平帝给越夏带来的人确实很多,但是在越地,还是经营多年的温祈的消息更灵通些,他查探起越老夫人的事也更细致些。
不情不愿的捏着鼻子一口把药灌了下去,被呛的咳嗽连连,温祈连忙端了杯水过来给她漱口。
“越老夫人身边有个倚重的嬷嬷,姓齐。她自两年前起在老夫人常用的熏香里添加致幻的曼陀罗花,以至她性情bào躁,越发的刻薄,来王府那日,齐嬷嬷在茶水里下了双倍剂量的曼陀罗花,以至于她碰到你后误将你认成了华阳公主。”
“齐嬷嬷的主子是陆芳媛是吗?”
温祈的目光有些意外,却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