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瞎话：“我一个朋友给我的。”
戴温榆还想说些什么，但林霁尘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再追问下去，估计戴温榆还会把自己的身份给抖出去。
“睡你的觉吧。”
“就是，睡你的觉去。”
戴温榆自我怀疑中，他是不是该去坐经济舱？
片刻后。
飞行逐渐平稳，戴温榆早就戴上了眼罩，沉沉睡去。
林霁尘虽然没有没有睡觉，但正捧着一本书全神贯注，根本没有注意不远处的季肴在做什么。
见此，季肴才慢条斯理地点开了自己昨晚备份的资料。
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密密麻麻的字节跳动着，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也是当初她让姜皓帮自己加的。
静音键盘，能做多静音就做多静音。
所以即便是此刻她手指翻飞，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她写得很入神，但在人工交互上，她卡了很久。
因为现有的资料太少，她只能打开姜皓发过来的资料看能不能找到些灵感。
人工交互、智能、唤醒方式……
季肴陷入了沉思。
这时，后边突然传来声音：“人工交互的话，你可以从五官的感官上去入手。”
林霁尘去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他本来就手脚极轻，加上季肴太过专注，一时间没注意到他离开了座位。
当然，他视力很好，并没有漏掉这资料后面的水印。
——姜皓
作为林氏集团的首席开发工程师，林霁尘当然不可能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更何况，这项目他有所耳闻。
仿生机器人嘛。
季肴被他这一提点，有了些茅塞顿开的感觉。
先前她一直死盯着机器人这一块，倒是忘了可以从五官上入手。
如果说这机器人有嗅觉，可以闻到空气中味道？或者拥有灵敏的听力，能够听到主人的脚步声？甚至可以附上视觉，学会察言观色。
那岂不是真的能成为划时代的产品？
季肴一时间也忘了遮挡林霁尘的视线，只是继续写代码。而林霁尘就安安静静地站在背后看，并没有出声打扰她。
宁城到京城飞行时间不算很久，季肴几乎没怎么停歇。到了后边，林霁尘所幸要了床小毛毯给季肴，然后自己继续回去看书了。
一直到京城。
林霁尘一行人刚刚走出机场，已经有人在外面等着了。
“林少。”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十分恭敬地低头。
“嗯，钥匙给我吧。”
林霁尘手上还拎着季肴的行李箱，他腾出另外一只手接过钥匙，便打发他走了。
“先去吃饭？”
他问的是季肴。
戴温榆还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听见林霁尘这么说，还来不及擦掉眼角的泪水，连忙举手说道：“我想去吃那家烤鸭！”
“大中午的吃什么烤鸭。”林霁尘连头都没回，“你想吃什么？”
季肴背着背包，正打量着四周，感触颇多，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一家店，带你们去吃？”
十分钟后，三个人坐在一家小店中。
这家店不大，但很整洁，藏在机场附近的一条小巷中。
说来也是奇怪，在机场附近，竟然还能存在这样隐秘的小巷子，确实也是个奇迹了。
戴温榆有些新奇，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林霁尘将碗筷用热水烫了一遍，再递给季肴。
“嗯，以前经常来这儿。”
季肴也很自然的接过碗筷。
她以前还在研究院的时候，除了人身没有自由，经济也没有自由。来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机场——因为要去世界各地执行任务。
而在那贫穷的时候，她最常来这里吃饭，因为这里不光便宜味道好，并且足够隐秘。
一来二去，这里倒是成了她在京城最常待的地方。
三人等着上菜的同时，另一边有几个人也正在往这边走。
“云姐，你说让哥儿几个白跑这几趟，是不是该给点辛苦费啊？”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眼角还有一道疤，张牙舞爪的横在那里。
“虎哥，急什么嘛，这不是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准备先带你们去吃个饭嘛。”
走在最前边的，赫然是前几天就请了假一直不在学校的穆云。
当时她被季肴打了之后，又被告知监控没有录到画面，一气之下便打了电话给自己曾经在京城的几个混混朋友，想让他们去宁城教训一下季肴。
毕竟这些人之间的打闹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她太想看到季肴痛哭流涕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了。
可谁知，当她这些朋友昨天到了宁城一中之后，季肴却已经不在学校了。
没办法，她只能让这些人休息一天，然后今天再跟他们一起回京城。
毕竟别人为了自己跑一趟，总不可能打发他们自己回来。
“云姐大气。”那虎哥笑了笑，眼角的疤痕越发的狰狞了。
他们内心并不是很看得起穆云，但这女人家里有钱有势，平时出手又十分阔绰，所以在她不怎么惹事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愿意称她一声云姐。
当然，这一次也是以为她答应了给他们包吃包住包路费，事成之后还有额外的幸苦费，他们自然愿意跑这一趟。
就是也不知道这穆云要打的人是谁，宁愿花这么多钱，也要从京城把他们叫到宁城去。
这虎哥正有些好奇，前边带路的穆云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他话音未落，就看见穆云正对着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女人长得够漂亮，就算这天气阴沉，他词汇量也不好，但必须要说一句那女人真的很漂亮。
季肴本来只是想出来买瓶水，那店里只有饮料，没有矿泉水，却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熟人。
“季肴，我当你这是躲哪儿去了呢，原来是躲到京城来了啊？”
穆云阴阳怪气地说道，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随意，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倒像是住在这附近一般。
她又伸长了脖子望了望季肴来的方向，大概正好是饭点，一个人都没有。
穆云有些得意，哼哼，这一次，看你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