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放下手，自然地垂在身侧，但拳头却悄悄的捏紧了。
这种植物，她在魏孟给她的那本书上见过。
因为功效诡异，所以没有人工种植，现在大部分地方已经灭绝了。
而这种植物最大的功效，便是致幻。
“皎月，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窦元白的鼻子动了动，这香气好浓啊。
“你刚刚去哪儿了？”他有些疑惑，刚刚走之前，季肴身上是没有这味道的。
季肴轻喝一声：“别闻”
然后快速拿过刚才走之前递给窦元白的背包，拉开，将里边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的药物翻出来。她找了半天，找到鹿子邑给她的其中一盒药，倒了两粒在掌心。
“吃下去。”
季肴的语气很凌冽，窦元白心知她不会害自己，没多问，直接接过药就干吞了下去。
见窦元白吃下，她才倒了两粒给自己。
这药的滋味着实有些苦，味觉发达的她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窦元白好奇地问道。
季肴顺了顺气，才说道：“那香气有毒。”
她身上没由来的燥热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窦元白大惊失色：“那你……”
季肴身上的味道这么浓，那岂不是？
知道他想说什么，季肴摇摇头：“没事，这药是解毒的。”
过了好一阵，她身上的燥热才降了下去。但窦元白就没有她这么快了，那香气的后劲比较大，他缓了好一阵，还觉得有些头昏目眩。
“你没事吧？”季肴开口询问道。
窦元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大碍。
马上船就要到京城了，可不能出什么纰漏。
这时，船上却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刺耳的警报声急促响起，季肴皱起眉。这目的地都快要到了，怎么突然拉警报。
“怎么回事？”窦元白忍不住有些烦躁，“不会是你被发现了吧？”
季肴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摆了摆手：“不可能。”
而不远处一个人快步走过来，低垂着头：“二位，请跟我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窦元白问道。
季肴不方便开口，那他必须得想办法把他们俩的关系摘清楚。
“二位跟我来就知道了。”那人直接选择了回避窦元白的问题。
窦元白跟季肴对视了一眼，才开口道：“那你带路吧。”
船上的构造并不复杂，那人走在最前边，拐过了几个弯，上了二楼。
“二位，请进。”
那人站在一边，低着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门吱呀一声开了。
季肴突然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萧正宏站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浪花，没有回头。
他不说话，季肴两人也没有先搭话。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萧正宏突然转过身，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才说道：“刚才我们监控室出问题了，二位知道吗？”
这话他是对着窦元白说的。
稍微有点背景见识的人，都知道spo有一个黑客技术格外厉害的人。
人称“皎月”，但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窦元白能感觉到季肴周身的气势变了，他微微往前走了小半步，把季肴挡在身后。
“不知道。”
萧正宏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
季肴还在思考着，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尾巴藏得很严实，不应该被发现啊。
窦元白大脑有些宕机：“所以呢？”
房间里有些闷热，混合着风卷起的河水独有的味道，让他后背出了些汗。
船上不算他们俩，一共有十多个人，个个都是看上去身强体壮的那种。
窦元白只负责运输这条线，打架他可真不在行。更何况这儿还有个季肴，小姑娘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老大会打死他的吧？
萧正宏施施然坐下，指着门口：“这不人就来了。”
顺着他的方向，季肴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看上去十分斯文的人，抱着一台笔记本走进来。
“东西都在这里边。”
那人放下电脑，屏幕上还是监控的画面。
“我们这单子还是花了不少钱，你我都清楚。”萧正宏示意那人播放了视频，“如果真的出了纰漏，你们应该赔多少钱？”
季肴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中的画面，那画面开始很清晰，后来却变得有些模糊。再一转，便是那几个去房间检查货物的人凭空出现。
她皱起眉，她在黑监控的时候是留了一手的。出来之后，她就立即恢复了监控，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所以，后边那位小兄弟，你身上的香气，能解释一下吗？”
季肴一惊，她都快忘了这一茬。
其实那香气虽然馥郁，但她跟窦元白站在甲板上吹了这么久的风，应该被稀释了不少味道才对。
索然此刻仔细去闻，她的指尖确实还带着淡淡的味道。
但不至于，她跟萧正宏两人之间隔着这么远，还能被闻到。
“是不是很诧异我为什么知道？”萧正宏也不隐瞒，现在是在河流中，这两人是插翅难逃。
他不在乎这到底是不是spo的人，想来spo也不可能派核心的顶层来。不过两个小喽啰，暗中处理了，那边自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窦元白没有说话，季肴也保持着沉默，但她的手悄悄敲击了两下藏在衣袖里的手镯。
“这房间里有空气检测仪，那香气再淡，里边的东西可不会因此而变少。”
萧正宏笑着为他们解惑，像是笑面虎一般。
他一开始接到这项任务的时候，本来只打算找spo的人。但是上面的人却说，再找一个不露面的暗中负责船舱的网络和监控，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他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一直听说，spo的人不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吗？怎么今天动起单主的注意了？”大概是觉得大局已定，萧正宏格外的悠闲，“你们这样，就不怕传出去毁了spo的名誉？”
季肴一直没说话，直到手腕上传来细微的振动时，她才看了一眼萧正宏面前的定位。
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她拉了拉窦元白的衣袖，将他拉到与自己并排的位置，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我既然敢来，那么我就不怕你发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