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鹿子邑拿走水杯,刚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外眼巴巴看着里面的窦元白。
鹿子邑:……
“你这朋友还挺有意思。”
季肴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眯着眼:“嗯,是挺不错的。”
鹿子邑如果知道这是spo的五佬之一,大概会立马目瞪口呆。
他打开门,没来得及说话,窦元白已经飞快的跑到了季肴旁边。
“没事吧大兄弟?”
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焦急,季肴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这两天太累了,休息下就好。”
窦元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面基第一天,自己大兄弟就出什么事。
“那这个人,是?”
窦元白指的是纪琴。
季肴并不打算透露太多:“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亲戚。”
这辈子她跟纪琴非亲非故,重生这种事,说出来应该没人会信吧?
窦元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季肴翻身下了床:“走吧,出去聊。”
安市这两天温度有些高,外边光影斑斑。季肴斜靠在沙发上,鹿子邑的药的确有效,加上自己愈合能力足够快,她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
窦元白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spo还有事需要他回去,他匆忙的道了别,便离开了庄园。
“小肴儿,你救回来这个人,是谁?”
鹿子邑在实验室调着药,季肴就站在不远处守着纪琴。
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眼看着天都快黑了,纪琴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一个亲戚。”
“亲戚?”鹿子邑并怎么相信季肴的这套说法,季肴以前有简单给自己讲过研究院的事情。能被父母丢到那种地方去的,能有什么关系好的亲戚?
季肴也没再解释。
实验室顿时安静下来,鹿子邑心知季肴不想说,便没再继续追问。
管她是谁呢,既然是小肴儿拼了命救出来的,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这时候,纪琴醒了。
她有些迷糊的想坐起来,但发觉自己浑身没有气力。眼看着周遭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她脸上满是慌张。
“阿姨,您醒啦?”
鹿子邑原本就在观察纪琴的状态,一见她醒过来,立马就走了过去。
“我这是……在哪儿?”
纪琴的嗓子有些嘶哑,大概是昏睡太久,一直没有进水的缘故。
鹿子邑思考了片刻,说道:“我是医生。”
说罢,他回头看向季肴:“是小肴儿把你救回来的。“
季肴老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太久未见,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沉默了半晌,才对鹿子邑说道:“你先出去吧。”
纪琴却突然激动起来:“小遥?”
她还没有看见这边杵着的季肴。
鹿子邑已经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季肴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故作镇定:“我叫季肴。”
“之前路过您小区,见您家着火,火势太大。您又一直昏迷不醒,这才救您到这里来。”
她的声线有些颤抖,呼吸也有些不稳。
“原来是这样……”纪琴在看清楚季肴的脸后,显得有些失望,但依旧很有礼貌的说道,“谢谢你了小姑娘,医药费是多少,我转给你吧。”
“不用了。”
纪琴的语气在季肴脑海中与前世的记忆高度重合,她甚至能想到,这些年来,纪琴是怎样一个人,这样温柔而小心的生活着。
“不行啊孩子,阿姨是大人了,怎么能用小孩子的钱呢?”纪琴极力劝说着,“更何况,你救了我,我还没感谢你呢!”
见纪琴坚持,季肴没再反驳。她知道纪琴虽然很温柔,但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这医生是我朋友,找他看病不花钱的。”
其实在骨子里,季肴也是一个偏执的人。
纪琴想了想,从自己贴身的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一叠钱。
崭新的。
季肴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印着“城南研究院”的字样。
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纪琴慢慢从信封里把钱摸出来,本来想给一半,但感觉有些少,便将剩下的合在一起递给季肴。
那不过千多块的样子,却是纪琴一个月的生活费。
季肴突然就感觉眼眶有些发烫。
她当然不能收这个钱,纪琴却执意要给。
“你如果不收,那我也不能安心休息啊。”
季肴推脱不成,脑里转了一圈,说道:“要我收这个钱也可以,但是您得在这儿养好病才能走。”
她想着,一会儿去查一查纪琴名下的财产,想办法给她补点钱。
纪琴却有些不愿意留下,这里的环境一看就是富人住的地方,她在这里有些不伦不类。
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季肴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您长得跟我母亲很像。”
“啊?”纪琴没想到季肴会这样说。
季肴接着说道:“我现在是个孤儿。”
她着重的强调了一下“现在”这个词,的确,她这辈子从血缘关系上来说,的确已经算得上是孤儿了。
纪琴是个极其感性的人,一听季肴这么说,立刻想到了自己。
自己的女儿,如果还在的话,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
“好孩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这样想着,她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季肴。”
“是哪个‘ji’哪个‘yao’?”
“四季的季,佳肴的肴。”
季肴干脆在纪琴身边坐了下来,窗外的路灯渐渐亮起,偶尔有风吹过的声音。
一切都好。
纪琴拿起季肴的手,一边摩挲一边说道:“我有个女儿跟你一个名字,不过她是纪念的纪,逍遥自在的遥。”
季肴的思绪飞回到了以前。
在很久以前,这个人也是像现在这样,拉着自己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小遥要记住自己的名字哦,你是纪念的纪,逍遥自在的遥。”
当时的纪琴说:希望不论时间怎么走,你都能记住,做人,逍遥自在最重要。
没想到她上辈子没能做成的事情,这辈子还在努力。
“我可以叫你小肴吗?”
纪琴很温柔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跟我女儿一点都不像,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是觉得有种亲近的感觉。”
“当然可以。”
季肴想,或许她现在有了很多,支撑着自己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