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炎刀门之前,乐小义也曾设想过炎蓝雀的形象,她觉得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qiáng者,气场应该很qiáng大,也许像阿九,冷漠寡言,但一看就是个高手。
但真正的炎蓝雀和她所想有很大出入。
炎蓝雀是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年纪看起来的确和阿九差不多,但她的外貌并不英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柔弱,与身后几个弟子站在一起,炎蓝雀身高比她身后距离最近的一个女弟子矮了半个头。
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娇小温顺的女人,竟然是一宗之主,而且已经是溯源境的qiáng者了。
乐小义啧了啧嘴,觉得不可思议。
炎蓝雀到场,入座主位,一男一女两名亲传弟子侍奉在侧,炎蓝雀举杯而笑:“今日承蒙诸位赏脸,还请诸君尽兴。”
宴上说说笑笑,气氛融融乐乐,乐小义两口酒下肚就停了杯,不再多饮,左右无事,便与两侧前辈闲聊起来。
言语间,左氏长老不无担忧地劝说:“少宗主,今日罢后,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尽早下山。”
乐小义神态一凛,从左氏前辈的语气中听出了点什么,要再问,对方就朝她摇了摇头,乐小义眯眼,故作无事,微笑着向这位左氏前辈道了谢。
等到宴席散场,外头天色已经黑了,炎蓝雀身侧女弟子上前与她附耳说了几句,炎蓝雀方朝众宾开口:“我宗替来客备了下榻之所,各位若不急着回去,可在我炎刀门多留几天,赏玩赏玩风景,如何?”
坚持要走的宾客只有极少数,余下众人都顺势答应下来,要留在炎刀门做客。
乐小义正犹豫是否下山,炎蓝雀忽然看向她及她身侧两位:“今日大宴结束之后,明日晨间还有小宴,万望三位一定赏脸。”
话说到这个层面,菩提禅宗和左氏的长老都答应下来,乐小义也不好拒绝。
炎蓝雀遣了三名弟子为他们领路前往下榻之所,走在乐小义几人身边的是先前侍奉炎蓝雀的那名女弟子。
行至中途,那女弟子靠近乐小义一步,乐小义警惕地扫了她一眼,身后阿九和贺归也同时不过痕迹地按住剑柄。
“乐少宗主,我们宗主今日接到线报,宾客中可能有人意图对少宗主不轨,宴席上人多眼杂,下山途中恐生变故,故而留少宗主在山上过夜。”女弟子声线平稳,神态看不出虚实。
乐小义点头:“炎宗主有心了,还请这位姐姐代在下谢过炎宗主。”她说着,手背在身后,朝阿九使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静观其变。
女弟子仿佛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语气依然平和,继续道:“我们替少宗主准备的房间靠近宗主所在的炎刀阁,夜里若有异动,少宗主出声示警,宗主便能有所觉。”
乐小义再次道谢,女弟子不再多说什么,将乐小义一行人领到一处僻静清幽的庭院,示意院内弟子照看好宗主贵客,这才离去。
是夜,乐小义盘坐于chuáng打坐修炼,窗外没有异响,但乐小义却皱起眉。
太|安静了。
她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掀开一条缝,窗外一片寂静,月色朦胧,看起来并无异样。
整个院落笼罩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清冷气氛中。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乐小义的眼角,她猛地蹙眉,关上窗户的瞬间,噔噔两声响,有飞镖钉在窗框上。
随即几道蒙面人闯进院子里,直奔乐小义的房间来。
这么大的动静,阿九没有现身,贺归也毫无动静,乐小义心生疑惑的瞬间,黑衣人已破门而入。
乐小义抽剑出鞘,与来人jiāo上手。
闯入屋内的一共三名黑衣人,两名灵元境,一名丹元境,乐小义受到三面夹击,且战且退,丹元境的黑衣人出招速度极快,乐小义勉qiáng拦了几招,逸散的锋锐气息擦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到底怎么回事?乐小义咬牙皱眉。
阿九就住在她旁边的屋子里,贺归稍远一些,他们不可能听不见这里的动静。
乐小义躲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偷袭,然后一脚踹在另一个灵元境黑衣人的小腹上,将其蹬得后退几步,撞在房门上。
屋门大开,乐小义趁势翻身进入庭院,反手挡住来袭之人刀刃,脚下挑起一枚石子,踢向阿九的房间。
石子击中木门,噔一声响,然而房内却无回音,乐小义一颗心沉下去,这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只剩了她一个人。
阿九贺归和言顺去了哪里?
是院子本身有问题,还是在她打坐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设的杀局?
迷雾重重,乐小义想弄清真相,必须先从黑衣人手中逃生,她想离开院子,可那丹元境的高手拦着不让她走,你来我往之间,乐小义身上又多了好几道带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