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药无极所知的几种能伤及无垢境武者的毒,以他的修为,都不至于在极短的时间里造成这种程度的腐伤,因难辨此毒来处,药无极方有些乱了方寸。
姬玉泫闻言却笑起来:“怎么,你的宝贝儿子身上有些什么毒,连你都不清楚?”
“什么?!”药无极惊怒,“不可能!他的实力,怎么可能炼制如此奇毒!”
他刚说完,立即意识到不对。
姬玉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你终于承认药万丰就在药神谷了?”
“堂堂药神谷谷主,口头宣称要将不肖子孙逐出药神谷,背地里却纵容此人在谷中作恶,昨日若非我机警,睡前留了一手,今日阁下恐怕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人皆有私心,我杀你儿,你找我报复理所当然,但你平白捏造子虚乌有的借口,就是道貌岸然!尔等所谓前辈高人,实则不及我玄天宫之坦dàng!难道不可笑吗?!”
药无极脸色连变,姬玉泫执剑指着他的鼻子:“让你手下的这些狗让开,否则,就用的你的性命作陪,我姬玉泫活过区区二十余载,走时拉个无垢境之大能垫背,不亏!”
药神谷另外两个前辈也发觉场中形势不对,然而曲权莫望两位死死拦着他们,不让任何人靠近姬玉泫。
余下玄天宫众与剑神宗二位长老也同仇敌忾,拦住药神谷的禁卫及侍从。
谷前空处一块地,姬玉泫护着乐小义,怒指药无极,双方人马遥遥对峙,药无极脸色连变,青紫jiāo加,一方面是自身性命,另一方面则是亏损的名誉。
要说药无极与药万丰父子感情多么深厚倒也不见得,但药万丰毕竟是他的儿子,就这么死于非命,药无极当然不能甘心,但是他没想到姬玉泫的骨头那么硬,jian邪狡猾之至,完全无法对付。
药神谷倾谷之力,竟不能将玄天宫一众拿下,欲施攻心之计,也未料姬玉泫还能临危不乱,应对自如。
他指控乐小义的身份没有证据,姬玉泫却反诈他的话,叫他彻底失去先机。
药无极心中愤怒难平,他堂堂一谷之主,竟在与小辈的对峙中处于弱势,还遭到姬玉泫话术攻讦而无回击之力,多么讽刺!
见药无极脸色青白jiāo加,却没有要挪步的意思,姬玉泫微微眯眼,又道:“继续闹下去,不过两败俱伤的结局,药神谷这些年树敌无数,阁下当真不考虑清楚?”
姬玉泫这话语中已透露出两分退让的意思,只要药无极让他们走,她可以不把药万丰的事情宣扬出去,但如果药无极不肯退让,玄天宫无非多死些人,药无极未必能真的留得下姬玉泫和乐小义。
但在此战之后,那些敌视药神谷的人便有了可乘之机。
药无极只需要考虑,为了一个不成器的药万丰,是不是要搭上药神谷。
到了这个时候,姬玉泫哪里不明白,药无极是被面子架住了,他气势汹汹地来,却被姬玉泫上了一课,这时候若轻易改口放人,他这张老脸,便算是丢到家了。
故而姬玉泫见着先前的话起了作用,便再添了一把火:“若阁下放我等离去,解药在下双手奉上。”
死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药无极注定无处寻仇,只能将这愤怒自己咽下去。
药无极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用力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bào起,但他始终没能再下令抓人,感觉疼痛已经从手指蔓延至他的掌心,整个手掌都开始流脓,他不得不退让,咬牙切齿地开口:“让他们走。”
“谷主!”旁边几名禁卫试图劝说。
药无极脸色猛地一寒,bào怒拂袖,将这二人打得倒飞出去,砸在地上抽搐不止,而他则yīn着脸死死瞪着姬玉泫,喝道:“解药jiāo给老夫!”
姬玉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玉瓶,用力扔向身后。
药无极怕解药洒了,不得不越过姬玉泫去追药瓶,姬玉泫则趁此机会抱起乐小义,在吴拓二人的护送之下飞快离开山谷。
曲权莫望二位长老紧随其后。
姬玉泫刚出药神谷,身后便传来药无极bào怒至极的喝声:
“姬玉泫!老夫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姬玉泫轻嗤一声,面露不屑,这老头面对面jiāo锋都拿不下她,等她出了药神谷的势力范围,药无极还想对她下手?简直痴人说梦。
她低头往乐小义嘴里塞了一枚四品玄灵丹,身后有药神谷的追兵,她暂时没有余力替乐小义运功疗伤。
见乐小义服下丹药之后又吐出一蓬血,姬玉泫心慌意乱,哪里还有刚才的冷静,她将乐小义紧紧揽在怀中,咬着牙道:“坚持一下,到驻地我马上替你疗伤,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