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后山jiāo手。
问剑台上众宾不明就里,但各大宗门的长老jiāo换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剑神宗铸剑大典盛会,肯定有人要趁机闹事,譬如先前才在尉迟氏和剑神宗联手下吃了亏的玄天宫。
阎云清回头朝后山一望,无奈地叹息一声,朝净华道:“有鼠辈偷入后山,欲破坏我宗聚灵阵,阎某今日无暇同尊者叙旧,还望尊者莫怪。”
净华自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闻言点头:“阎兄弟请便。”
阎云清转身欲回后山。
却在此时,一道剑气凭空而现,尉迟弘义身后一名溯源境长老突然出手,毫无预兆一剑斩向阎云清。
阎云清拂袖挥开此人剑击,两道剑气在空中碰撞,轰隆一声爆鸣,形成一圈无形的风làng,在问剑台上掀起一层沙石。
尉迟弘义不料会有这么一出,当即脸色一沉,转身喝问:“元熠长老,你这是何意?”
那被唤作元熠的灰衣长老神情漠然,阻在阎云清的去路上。
他冷冷扫了尉迟弘义一眼,又看向阎云清:“老宗主三十年前唤老夫切磋技艺时,乃溯源境巅峰修为,不日便可突破无垢镜,怎么如今修为不增反降,只得溯源境十一层了?”
老宗主阎云清不常与人动手,故而他的修为境界也少有人知,而这名叫元熠的长老以前是阎云清的随侍,阎云清退位之后,他才成为执法长老,基本属于赋闲的状态。
阎云清脸色不太好看,但还从容,语气平和地叹了一口气,回答他:“元熠,你可是老了记性不好?君皓入魔离宗,老夫急火攻心,险些走火入魔,实力因此受损,调养许久,才不复当初修为。”
这话听来合情合理,然而元熠却冷冷一笑:“方才老夫说错了,老宗主与老夫切磋时,是溯源境十一层修为,怎么,老宗主修炼出了岔子,连自己的修为都记不得了吗?”
阎云清一愣。
尉迟弘义脸色急变,身旁另外几位长老神色各异地对视一眼,元熠竟然诈阎云清的话。
净华尊者单手托着下颌,目露深思之色。
元熠一拂袖,眼神充斥冷冷地杀机,断然一喝:“你根本不是阎云清!”
问剑台上众人面面相觑,眼下局势好像越来越乱了。
尉迟弘义的眼神越来越yīn沉,嘴角薄薄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他眼瞳一动,正要开口,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他。
后山亮起一道通天彻地的剑芒,问剑台在剧震中晃了两下,宾客纷纷色变。
一道黑色身影破空而来,披头散发,形容苍老,其后还跟着数名剑神宗长老,以及正与长老jiāo手的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其人脸上乱发一甩,露出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脸,又是一个阎云清!
阎云清一现身,二话不说一掌击向问剑台上的尉迟弘义。
尉迟弘义飞身而退,避开阎云清掌击,脸色yīn沉地能滴出水来。
满座哗然,不少人为了不被卷入乱局,领着族中晚辈退到问剑台边缘,对越来越迷惑纷乱的局势感到惶惶然的同时,也有点不敢表露的幸灾乐祸。
“尉迟弘义!区区封灵阵就想困住老夫?!”阎云清怒声咆哮,指着尉迟弘义,“老夫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收了你这么个láng心狗肺的东西做弟子!”
说着,他还扫了一眼台下几个神色不明的尉迟氏之人,冷笑:“尉迟氏,老夫就算半截身子入了土,也不会让你们yīn谋得逞!你们……”
愤怒到极致的阎云清眼角余光扫到空地上一道人影,脸上表情忽然有一瞬空白。
“……剑心?”阎云清睁大双眼。
祁剑心心里有底了,他眼眶蓦地红了,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地:“徒儿不孝,让师尊受苦了!”
看戏的无关之人脸色瞬息万变,两个阎云清,必然有一个是假的,而眼下……
从阎云清身后跟来的几个长老一脸惶恐,坏了事的样子畏惧地看向尉迟弘义,尉迟弘义摆手示意他们退开。
另外几个神秘高手停手,跟在阎云清身侧。
元熠也退开一些,一边警惕地望着被他拆穿身份的假阎云清,一边退到形貌狂乱的真阎云清身边。
问剑台上剑神宗实力明确地分成两边,一脉跟着尉迟弘义,另一些则护着阎云清,选择跟随尉迟弘义的人数是拥护阎云清的人数目的两倍。
事已至此,尉迟弘义没什么好掩饰的了,阎云清一出现,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没法善了。
尉迟弘义视线扫过那几个跟在阎云清身后的神秘人,冷笑道:“师尊老糊涂了,大师兄与魔教勾结陷害三师弟,后来师尊也被魔教之人利用,玄天宫真是不可小觑,我作为剑神宗宗主,为了剑神宗的体面,让师尊与魔教断了往来,没想到一防再防,还是防不住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