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溯源境巅峰的尉迟泉竟然已经突破到无垢境,剑神宗众长老皆惊怒不已,纷纷上前一步,欲助祁剑心一臂之力。
然而天圣方的高手冷眼注意着剑神宗众长老的一举一动,他们稍有要出手的势头,对方也派出势均力敌甚至更qiáng劲的阵容,硬生生把剑神宗即将出手的长老们压回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祁剑心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每一式都不计后果,砰砰之声接连响起,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彼此修为相差了一个大境界,哪怕有魔血加持,也难以跨越。
祁剑心胸口连中两掌,肋骨断裂,胸腔塌陷下去,倒飞着砸入剑宏殿的石墙,巨大的冲击力连着墙面和周遭相连的屋顶地面一起破坏,形成大片大片的guī裂。
尉迟泉迈出一步,欲乘胜追击,阎云清挡住他的脚步,冷声:“我剑神宗与你尉迟氏,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剑神宗,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尉迟泉反问一句,苍白的脸孔波澜不惊,“阎老宗主,有句话叫怀璧其罪,剑神宗已不比往昔,龙脉重宝也是能者居之,就算我尉迟氏不觊觎龙脉,也会有其他人来取,既然如此,尉迟氏先下手为qiáng,有何错处?”
阎云清倒吸一口冷气,能将qiáng取豪夺的恶行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等脸皮真叫人叹为观止。
可正如尉迟泉所说,尉迟氏要怎样做,根本不需要理由。
他们只要达到他们的目的,至于结果如何,江湖上的声名,自有胜者书写。
“或者,在下也不是不能给在场的各位一个活命的机会。”尉迟泉唇角勾起一丝刻薄的冷笑,“放弃龙脉,撤离剑神宗,立下血誓,自此以后不再踏入龙吟山脉,亦不找我尉迟氏寻仇,如此,你们可安然离去!”
这丧权rǔ国的条约根本就是火上浇油,所谓士可杀,不可rǔ,尉迟泉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是赤|luǒ|luǒ的侮rǔ!
剑神宗的长老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纪最小的都是上千岁,如果真答应了尉迟泉这样的要求,就算活,也只能跪着活。
尉迟泉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这是在bī他们拼死一战!
阎云清咬牙切齿,怒极反笑:“尉迟泉,人在做天在看,你坏事做尽,迟早要遭天谴!”
尉迟泉对阎云清恶毒的诅咒不为所动,依然冷冷笑着:“在下遭天谴的时候,剑神宗已经不在了,至少剑神宗的各位是看不到了。”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眯了眯眼:“时辰也不早了,阎老宗主若心意已决,在下就送各位上路了!”
“你!”阎云清气得脸色铁青,可他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尉迟泉迎面一掌,他两臂jiāo叠扛过,下一招便如骤雨般汹涌而来。
“动手!”武龙见状,一声令下,“该结束了!”
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故,还是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天圣方几个溯源境高手齐齐出动,双方共计十余溯源境大能挤在剑宏殿外,举手投足之间天塌地陷,龙吟山脉主峰也在战乱之中摇摇欲坠。
阎云清一退再退,硬抗尉迟泉一掌后,在空中翻腾后退,双手jiāo叠结印,嘴角挂着鲜血,面色狰狞地怒吼:“要死就一起死,我剑神宗数万年基业,岂能拱手让于尔等天杀的恶贼!”
言罢,阎云清身上爆发出一蓬血雾,浑身经脉爆破开来,鲜血像豆大的雨点洒落在剑宏殿外的泥泞的土地上,化作一道道鲜红的血符。
尉迟泉从血符中感受到一阵危机,当即两眼一眯,停手后退,便见阎云清状若疯魔,仰天长笑:“今天,来剑神宗的闹事的,一个都别想走!”
血符绽放出一道道扭曲的红光,爆发毁灭性的力量,像箭雨似的攒she出来,尉迟泉首当其冲,被迎面而来一道利箭轰然穿透肩膀。
血符剑阵!
连无垢境的尉迟泉都被闪电般的血箭击伤,尉迟泉身后的人更是防不胜防。
忽然之间,惨叫声迭起,只一瞬间,几个溯源境高手多少都挂了彩,连武龙与玉槐道人都未能幸免。
通xué境以下的高手甚至出现了死伤。
剑阵以龙脉为基,天地灵气取之不尽,不断攒she的剑气中,越来越多的人受伤。
“老家伙以自身血肉为引,唤醒地底龙脉,是要与我等同归于尽!”玉槐道人面沉如水,厉声喝道。
尉迟泉后退数步,拂袖撑起一片天幕,将自身所在十丈方圆护住,任由剑气叮铃当啷击在护盾上,而十丈之外,死伤惨重。
阎云清立在高空之上,仰天怒啸:“剑神宗诸位,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