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长老怒而拂袖,“这姬玉泫如此明目张胆,当我们剑神宗之人是傻子不成?少宗主若去的玄天宫,岂能全身而退?”
乐小义:“……”
姬玉泫这一出,真是让乐小义始料未及,但想一想,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如果乐小义什么都不做,平白就拿出五品玄灵丹来救人,才真是惹人生疑。姬玉泫如此作为,倒是给了乐小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可她又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地底龙脉中,一时冲动与姬玉泫说的那番话。
乐小义有点气结,以姬玉泫的习惯,这件事必定不是巧合,姬玉泫写这封信来,除了给乐小义一个由头,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逗一逗乐小义。
乐小义亲口说要去玄天宫提亲,她便给乐小义创造了一个前往玄天宫的机会。
乐小义还没见过姬玉泫的娘亲苏言卿,自然不可能把聘礼送到玄天宫去,纵使她心里觉得尴尬,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咽下这口气,等来日若有机会,再找姬玉泫讨还。
“此事有多少人知晓?”乐小义问。
长老拱手回答:“山门前的弟子以及宗务厅那几位长老都已经知晓这件事,不过,他们只知道玄天宫送来飞镖传书,却不知这信上具体内容。”
乐小义沉吟片刻,吩咐道:“既然如此,便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玄天宫盯上了我,再派人给玄天宫回信,说我不日会亲自登门。”
几位长老大惊失色,“少宫主,不可!”
乐小义故作不解:“为何?”
长老着急忙慌地解释:“那妖女必然是少宗主对她的威胁,所以故意设这样一个局请君入瓮,玄天宫在大禹之外,宗门隐蔽,几乎无人知晓玄天宫坐落在何处,若少宗主去玄天宫,势单力薄,一招不慎,便……”
便如何?他没有细说,但在场之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乐小义若执意要去玄天宫,必然凶多吉少,很可能一去无回。
“长老所言在理。”吴拓也附和着开口,“至于玄灵丹,老夫以为,我们可以另想办法,不必去回应姬玉泫这一封刻意挑事的书信。”
乐小义以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待所有人看过来,她才道:“姬玉泫让人送这封信来,想必早已料到诸位对此事的态度。”
“她明知我多半不会去,还让人送这封信来,就是故意挑衅,此事若传出去,世人便知,我乐小义胆小怕事,连如此坦坦dàngdàng的邀请都不敢应,又有何威信在?”
祁剑心和阎云清都重伤昏迷,乐小义便是剑神宗的门面,玄天宫没有必要仅仅只是为了吓唬一下乐小义,搞这样一出。
他们必然还有别的目的,不管乐小义答应还是不答应,都有可能中其下怀。
乐小义心知姬玉泫不可能害她,所以无论如何,玄天宫这一趟她都要去,只是如何说服宗内这一帮老顽固,需要她费一番心思。
吴拓心里叹了一口气,少宗主年轻气盛,被冒犯了就一定要讨回公道,咽不下这口气,可若任由乐小义去玄天宫,一旦出事,后果也一定是他们无法接受。
乐小义和长老们僵持不下,吴拓还欲再劝,却听乐小义道:“吴长老,宗主的情况如何,想必吴长老心知肚明。”
“且不说能不能有别的法子得到玄灵丹,宗主的伤势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姬玉泫邀我去玄天宫,必然有所图谋,但我不去,又怎能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个利益为上的世界,我与姬玉泫虽有些旧怨,却不到生死之仇的地步,姬玉泫也没有非要杀死我的理由,只要能救回宗主,怎样的险都冒得,便请各位不要再劝我了。”
乐小义话语铿锵,没给吴拓等人继续劝说的机会。
吴拓愣了许久,与众长老面面相觑,终无奈叹道:“少宗主一番赤诚之心,老夫也无话可说,只愿届时启程前往玄天宫,烦请少宗主携老夫同往。”
他这样说,便算妥协了。
乐小义起身,朝吴拓拱手:“多谢吴长老。”
玄天宫公然挑衅剑神宗,姬玉泫传书邀请乐小义前往玄天宫品茗的消息一夜之间不胫而走,在大禹境内掀起轩然大波。
剑神宗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乐小义力挽狂澜,结果转头就被姬玉泫盯上了,实谓命途多舛,不少人都为乐小义捏了一把汗。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当天就传出消息,乐小义坦然应玄天宫的邀约,为了医治剑神宗宗主祁剑心的伤势,不日便将亲自前往玄天宫讨药。
一时间,江湖中关于乐小义的议论分成两拨,一派认为乐小义忠义仁勇,有大将之风,另一派则觉得乐小义果然少不经事,有勇无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