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明该是她占了大便宜,怎么搞得好像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乐小义闷声不响地喝完药,姬玉泫见好就收,不再逗她了,又替她将衣服穿好,整个过程乐小义都不说话,但脸上的红晕却未消。
穿好衣裳,乐小义跟着姬玉泫从卧房出来,这才发现窗外已至暮色,她居然在chuáng上躺了一整天。
“昨晚活捉了丁阜和他的心腹走狗,审了一夜,初步可以判定,这丁阜只是他背后之人抛出来的弃子。”姬玉泫翻开一本奏报,将之推到乐小义面前。
乐小义一目十行地看完,眉头随之拧起:“那他身后之人,你可有眉目?”
姬玉泫叹息地摇了摇头:“尚无头绪,丁阜此人狂妄自傲,被人利用尚不自知,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倒是那名无垢境的高手,有点意思。”
“怎么说?”乐小义追问。
“此人修为高深,此前我却未听说过其名号,似乎是凭空出现在丁阜身边的。”姬玉泫回答,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这难道不够有意思吗?”
乐小义明白了,如此说来,此人的身份就是关键。
的确,修为能到无垢境的大能,哪个不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这样一个人,竟然默默无闻,以玄天宫的情报能力,都无法确切得知此人来处,已足够惹人注目了。
除此之外,姬玉泫手下的人还从丁阜口中获知那日他们所中的毒取自何种毒虫,解药在何处。
虽然睡了一整天,但乐小义坐一会儿还是觉得乏,像没长骨头似的在桌上趴下。
姬玉泫朝她招手:“过来。”
乐小义懒得挪步。
姬玉泫拿她无法,起身朝她走过去,左手揽住她的肩,右手穿过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
待重新坐好,姬玉泫将乐小义圈在怀里,任乐小义斜斜倚靠着在她身上,她的脑袋自乐小义肩后探出来,下颌压在乐小义肩上,舒舒服服地继续翻看奏报。
这个角度,乐小义也可以看清奏报上的内容,但她看了一会儿就犯困,遂眯起眼小憩。
等姬玉泫处理好宫务,乐小义也醒过来,揉着眼睛道了一声口渴,姬玉泫便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水递到乐小义嘴边。
乐小义就着姬玉泫送来的茶碗小小唑了一口,缓解了喉头不适的感觉。
外边夜色已深,姬玉泫合拢奏报,又将乐小义抱回卧房。
自取走一滴心尖血,乐小义就变成一只瞌睡虫,总也睡不醒,昨夜折腾数个时辰,今天一整天都在补瞌睡。
姬玉泫护着她,哄着她好好休息,将乐小义揽在怀里睡去。
第二天,连绵数日的雨终于停了,姬玉泫早上醒来闻到cháo湿泥土的气息。
雨后阳光铺满大地,树木吐出新芽,整个丛林生机勃勃。
“今天可以动身了吗?”乐小义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嗯,起来休整一下,差不多该动身了。”姬玉泫替乐小义找了套gān净的衣服换上,又替乐小义易了容,穿衣时视线掠过乐小义的手腕,有了个意外发现。
乐小义见她停下动作,疑惑道:“怎么了?”
“红豆呢?”姬玉泫问,同时拿起乐小义的手。
手腕上系的那一串红豆少了三颗,乐小义重新调整过手串的长度,与她的手腕刚好贴合,按理说是看不出来的,但姬玉泫对自己亲手所制的东西熟悉非常,前两天没注意,此时看见,立时发现了不同之处。
乐小义没隐瞒,坦白道:“那三枚血岩金取下来了。”
“你发现了?”姬玉泫笑。
“我又不傻。”乐小义噘嘴,“你把东西藏在手串里,不就是叫我找的么?”
姬玉泫非常捧场地抚了把乐小义的脸:“可真聪明。”
乐小义:“……”
姬玉泫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出发,乐小义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身子骨都给养得懒洋洋的。
这两日如非十分紧急的宗务,吴拓和沈元都不会来打扰她,今日玄天宫安排出发去药神谷,他们便一早赶来,在院中等候。
乐小义与姬玉泫一同出了木屋,吴拓沈元二人像她行礼问安。
众人整备好了即将出发,乐小义忽的听见院外传来几道人声,随即便见几名玄天宫的高手抬了顶辇轿进来。
“南蛮路不好走,马车过不去,我便叫人准备了这个。”姬玉泫的声音响在耳边。
乐小义问她:“你跟我一起吗?”
姬玉泫笑:“不,是你跟我一块儿。”
乐小义目露疑惑,有点没明白姬玉泫这话是什么意思,前后两句话,有区别吗?
不过很快,乐小义便知道区别在何处了。
现在在南蛮,能一眼认出她们的人少之又少,乐小义一行人不多,混在玄天宫的队伍里并不显眼,先前乐小义一众进入南蛮之后,姬玉泫便派人清扫了乐小义身后的小尾巴,故而他们此行可以一起走,不必担心bào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