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姬玉泫事先预想到对方应该悉知南宫府上的晨宴时间,才能恰巧赶在晨宴之时,所有族内高手聚集在宴厅的当口动手,所以她在南宫府中安排了眼线,一旦有异动,立即着人通传。
方才向乐小义传消息的南宫府下人便是姬玉泫安插的眼线之一。
乐小义闻言面色震惊,为姬玉泫的运筹帷幄而折服。
她们带人赶到之时,西厢已乱作一团。
来袭之人皆武功高qiáng,而且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姬玉泫提前安排的高手纷纷出手,将人质护在中间,且战且退,尽可能保证人质的安全。
人质已然受了伤,左肩上插着一柄匕首,因偏移了要害勉qiáng吊着一口气。
姬玉泫赶来后见此情状,正要出手,看护人质的其中一名南宫家的下人突然一刀捅进人质后心,其人被姬玉泫一掌震裂心脉,南宫府下人一拥而上将其扣押。
“留他性命!”姬玉泫话音刚落,那人就果断提剑自刎,身旁之人阻止不及,只见他一剑割开喉咙,鲜血喷涌,四肢抽搐,没两下就死了。
而被他偷袭的人质也口鼻溢血,倒地而亡。
一众歹徒见事已成,还想趁乱逃走,但南宫府下人以及玄天宫死士都惧怕姬玉泫的怒火,将歹徒们团团围住,缴械扣留。
歹徒见势不妙,纷纷咬碎牙中藏的毒囊,齐刷刷地倒下了。
姬玉泫绕着西厢走了一圈,手下之人查看人质的伤势后摇了摇头,已无力回天。
南宫阙这时领着人来,西厢战事已罢,姬玉泫面寒如霜。
如果不是她提前将乐小义换下来,今日遇刺的,便该是乐小义了。
她指着那名自刎而亡的南宫府下人,冷眼看着南宫阙,质问他:“是他下的杀手,此人为何会在西厢?如何混进来的?”
南宫阙闻言脸色急变,步履匆匆地走来查看,却不识此人,无奈神情凝重地摇头:“我不知道。”
他脸上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见姬玉泫面色不虞,急急补充:“我会立即派人去查,今天之内必然给你一个jiāo代!”
除了这一个自刎死去的南宫府下人,其余闯入南宫府的歹徒都是死士,从衣着上看不出他们的来处,身体上也没有明显的标记,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
姬玉泫让人去查这些死士的来历,方才不听乐小义之言,此时追悔莫及的侍从欲将功折罪,躬身垂首站在姬玉泫身边,小声道:“从他们的招式中可以窥探些许鬼道宗的痕迹。”
南宫阙听闻侍从此言,怀疑道:“是不是鬼道宗想挑起剑神宗与玄天宫的矛盾,刻意触怒剑神宗,由此将你困在此地?”
玄天宫与剑神宗本就水火不容,姬玉泫从剑神宗抓来的人质死在南宫府,必将激起剑神宗的怒火。
而鬼道宗素与剑神宗不合,若此时偷偷出手,挑拨玄天宫与剑神宗之间的关系,激化姬玉泫与剑神宗之间的矛盾,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此言不无道理。
姬玉泫沉吟片刻,却道:“此事尚无定论,让人将院子打扫gān净,不论是何人所为,剑神宗都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南宫阙还想说什么,但姬玉泫心意已决,南宫阙见她眸光晦暗,便不敢多言了。
人质一死,事态也随之变得麻烦起来。
消息很快传回剑神宗,其中不止有樾清居派出去的人手,也有剑神宗其他高层的眼线,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左诗萱也得到了一纸传书。
她将写了“南宫府遇袭”几个字的纸条攥在手里,脸色沉重,坐在椅子上冷静片刻,这才将纸条投入油灯之中燃尽。
随后她起身前往宗务厅,途经同往西院的路口,她脚步稍顿,随即立即走开。
轩和最早接到由南宫府传来的消息,乃姬玉泫亲笔。
玉简在他手中碎成齑粉,适逢厅外执事来报:“剑樾堂主事岳澜长老来访。”
“请。”轩和面色平静。
岳澜自厅门进来,轩和起身拱手拜见,面上适时显露焦急之色:“长老,宗内可有决策?允以图谱换乐小义一命乎?”
岳澜背负双手,闻言脸上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方才老夫得到消息,被玄天妖女抓走的那名小弟子已经被玄天宫人暗害,死在了南宫府。”岳澜声音冷厉,眼里掠过一抹肃杀之色,“宗内命你速速带人围剿南宫府,擒拿姬玉泫,生死不论!”
他至始至终不提图谱二字,说完便离开了宗务厅。
轩和眉眼低垂,保持恭送的姿势站了数息,混沌的双眼中藏着一抹暗芒。
他依言带了几个樾清居的高手准备前往玉溪山谷,出门时恰巧碰见左诗萱,左诗萱拦住轩和,直言道:“长老是否要去玉溪山谷救人?弟子愿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