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术逃了,而且现在看起来还有点棘手。”姬玉泫继续说道,“但他伤势严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趁此机会,打击他的党羽,扶李勤上位,晏王朝天下兴许能稍微稳定一些。”
乐小义蹙眉道:“但是梁术此人权势滔天,只要他没死,必然不甘此前努力功亏一篑,欲伺机报复,以李勤之能,恐怕不是对手。”
话音刚落,有飞鹰从远处来,落在窗前,姬玉泫朝此物招手,取下信鹰脚下竹管,从中抽出一张两指宽的纸条。
看罢,姬玉泫嘴角勾起一抹笑:“方才说什么来着?这李勤也不简单啊。”
乐小义疑惑:“信上说的什么?”
姬玉泫将纸条递给乐小义,但见那纸条上仅一行小字:二皇子突发恶疾,巳时三刻薨逝。
乐小义大吃一惊。
“毕竟是皇家之人。”姬玉泫微微一笑,“真正的釜底抽薪,皇帝子嗣稀薄,两个儿子既然只能活一个,就先下手为qiáng,这样一来,就算皇帝再不喜李勤,也必须保他的命。”
能下这样的决心,并付诸实行,即便做决定的不是他自己,他手下也有能人志士,在皇宫中动手脚比不得刑场劫囚,必是早先就安插了人手,由此可见,李勤也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软弱可欺。
“这样的话,玄风堂助李勤,万一是与虎谋皮?”乐小义担心姬玉泫,经此一事,李勤bào露出来的城府让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姬玉泫偏头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乐小义一愣,神情呆滞:“那要怎么办?”
姬玉泫噗嗤一声笑出声。
乐小义反应过来,姬玉泫在故意吓她。
她恼羞成怒,愤愤地往姬玉泫肩膀上擂了一拳:“你笑什么呀?”
姬玉泫捉住她的拳头,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些,她才笑吟吟地对乐小义说:“玄风堂是玄风堂,若事事都要我操心,便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
乐小义明白了,玄风堂要能继续留存下去,就必须适应竞争,适应明争暗斗的环境,能与李勤共存是玄风堂主事之人的本事,若不能,散了也就散了。
她和乐小义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终究还是要靠玄风堂自己。
休息一会儿,换了一身衣裳,姬玉泫让袁风安排人手调查梁术的下落。
宰相府失事的消息像长脚似的,当天就传遍王都,甚至晏王朝其他郡城城守也都陆续接到消息,与此同时,宰相梁术失踪,整个京城陷入恐慌。
又两日,皇帝于早朝之上昏迷,太医看后跪了一地,皆说时日无多,埋伏已久的太子党羽便趁着梁术失踪、乱党群龙无首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转形势。
有言官抨击太子为夺权不择手段,李勤便以一句“可有明证”将这些污蔑之辞驳回。
皇帝没过几天就死了,太子力排众议,登基为新皇,于登基大典上遭到行刺,被玄风堂安插的人手救了一命,此人因此受封一等御前侍卫,成为李勤的亲信。
新皇一登基,立即开始清理先帝旧臣,有功却不臣服于新帝的老臣告老还乡,jian佞赐死,直至此时,晏王朝诸事已了,除了在逃的宰相梁术,一切都走上正轨。
乐小义这个代堂主只做了几天,因为还要继续寻找天材地宝换取浮屠点,同时也要收集魔shòu妖丹的消息,形势稳定下来,乐小义就离开了玄风堂,继续调查先前姬玉泫替她标记的地点。
姬玉泫若有空,便同乐小义一起去,没空之时,则乐小义一人前往,在此期间,乐小义不时从袁风口中获知晏王朝的消息,得知前宰相梁术自上次战后便音信杳无,也许是不敢再露面了。
乐小义心道此事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还有许许多多的谜团留待调查,但眼下时局已定,乐小义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叫袁风行事之前还是要再三考虑,至于失踪的梁术,则多加注意。
如此,等乐小义将晏王朝区域所有的标记都调查了,能取的妖丹和宝物都取走之后,依然没有得到梁术的消息。
以至于,乐小义都以为梁术是不是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但姬玉泫说他被通xué境高手救走,想必救人的大能也不会允许他就这样死掉。
只是这种明知毒蛇潜藏在草丛里,却无法找到它,也没有处理办法的情况,让乐小义有点担心。
乐小义决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玄风堂看看,同时姬玉泫也告诉她,会让人留意,她感觉那人的气息熟悉,只要再见到,就一定能认出来。
一阵忙碌之后,乐小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仔细想又毫无头绪,只好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