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意料之?中。只是难以接受,却是意料之?外。
嘴角勾起,面对着?空下来的多个座位,虚泽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本想嘲笑自己,可不知为何,最后他并?没有笑得出来。
此刻,守着?一室的冷清,虚泽比谁都要清楚,他被抛下了。
他被扔在了这里。
一个人。
守着?一个谁也不喜欢的地方。
只有他一个人。
今日的聚会日桥难得在了,可事情就像他所说的那?样。
日桥在与不在,他都没有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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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桥回?到?殿中,日婼抓着?他的手?臂,一脸急切,似乎并?不相信是虚泽杀了苏河,为此她反复的bī问日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说着?肯定有误会的话语。
日桥被她吵的烦了,不知怎么想的,竟是回?了一句:“没有误会。”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你?没想错,杀害苏河确实是不是虚泽。”
他见日婼愣住,危险的眯起眼?睛,步步紧bī,“今日这一切,不过是我黑了心肠,是我为了权势撒下的谎。如今你?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他将最难堪的一面bào露给日婼,恨不得将所有前因后果全部说明,让所有人都来听听这些话。
日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诧异,拉着?他衣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日桥,与他对视许久,在他抬脚离去之?前喊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有些不能说的为难事?”
过了许久,压下心中的酸涩,日桥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我只是烂了心肠。”
他如此说着?,之?后日婼再也没有问过千目蛛去了哪里,也没有问过这件事情。
而金羽似乎猜到?了他在说谎,也猜到?了不是虚泽杀得苏河。可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关于这件事金羽一句没提。
几日后,海洲的人突然来找日桥,说是虚泽叫日桥取走忘在海洲的东西。
日桥清楚,他没有忘在海洲任何东西,只是听到?虚泽如此说,他也就去了。
其实去的时候日桥也有想过,如果虚泽气不过杀了他,他正好……躲个清闲。
想通了这点,他淡然的接受了虚泽的邀请,而他去的时候,虚泽正坐在书阁靠近窗口的位置,脚下放了一堆的书籍,将自己藏在堆积起来的书本中。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趴在暖窗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冷香。虚泽捧着?一本书,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透露出一份gān净清透的玉色。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衣,披散着?一头银发,光照在他的龙角上,像是水晶落在了清澈的水面,gān净的像是雪山上的一抹白,清冷又纯粹。
瞧见这一幕,日桥脚步一顿,他本以为再见虚泽时,虚泽会对他冷嘲热讽,会恨他、怨他、伤害他,叫他来此,怕是要跟他算账。
为此他在路上想了很久虚泽可能会做的事,可最后那?个被他舍弃的男子,却像是往常一样,只静静的坐在一侧,眼?中并?无一丝怨怼,恬静的让人很想落泪。
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日桥会抛弃他。
知道日桥来了,虚泽头也不抬地说:“我买了很多新?书,刚看一本,总觉得这个收尾不好,你?来帮我想想,如何修改才能顺眼?一些。”
日桥迟疑了一下,最后走了过去,替他改了书中的结局。
虚泽见他拿起这本,又拿起另一本:“这里有个备注我不喜欢,我抹掉了。”
日桥说:“毁人批注不好。”
虚泽道:“反正只给我自己看。”
日桥无心争论,“随你?。”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说的都是些平日里经常说的话,可之?间的气氛却不复以往,开始变得疏离。
日桥和虚泽在书阁待了一日,等虚泽将最后一本书收起,虚泽算了算脚下的书籍数目,轻声说:“改了这么多,也够看着?日子了,而看书的时间长了,估计也想不起来其他,挺好的。”
改完书,虚泽并?不纠缠,站了起来,“起来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拿着?书本的手?开始用力,日桥张开嘴,嘴里有一句话想说许久,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而虚泽在他开口前说:“对不起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既然已?经舍了我,那?就gān脆一点,不用后悔,不用回?头,我也不会原谅你?。日后你?争我抢,各凭本事,我不会留情,你?也要认清时局。”
“好。”日桥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而此话一出,过往彻底成了无意义的符号。
两人离开书阁往宫殿外走去,日桥仰起脸,忽地发现两侧的宫墙竟然是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