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员外大惊失色,一指明中信,厉声喝道,“杀了他!”
然而,已经晚了!
“咻咻咻咻咻咻”一阵利箭破空之声传来。
周围的蒙面大汉如同草芥一般,纷纷中箭倒下。
四面喊杀之声响彻夜空。
朱员外翻身倒地翻滚躲于一旁,再看明中信,却已经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朱员外懊恼地捶着地面,自己明知道这明中信诡计多端,还如此大意,真真是不可原谅!
却不知,正是他的一片爱才之心,令得他对明中信心怀招揽之心,故而才一时大意,令得这明中信钻了空子。
然而,此时懊恼已经无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看这空袭是明中信有意为之,还是自己一时露了马脚,令得那边营地之人发现,才有些突袭。
另外一个担心就是,如果这是另外一股势力,那就麻烦了。
朱员外探头探脑,向四周观察,然而,夜色深沉,根本看不清楚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不时传来自己一方的惨叫之声。
“朱兄,咱们撤吧!”尊者爬过来道。
朱员外看看尊者,继续观察四周情势。
“朱兄,此番已经不可为,就不要无谓牺牲了!”尊者急道。
“你让我放弃我的兄弟们,独自逃跑?”朱员外满眼心痛地指着空地之上哀嚎的蒙面大汉们道。
“朱兄,现在情势不明,显然敌方这是布置好了圈套,如果再不决断,只怕咱们二人也要折在这里了!”
朱员外再次观察一番,却发现,箭羽正是从四方而出,而且,这些箭羽形成了一个网,将自己等人围在当中,显然,这是早有预谋,已经做了个套,就等自己等人踏入这个套,一网打尽。
如今的势态严重,只怕真如尊者所说,一招不慎,只怕自己等人就会折在这儿。
“明中信!我与你势不两立!”朱员外恶狠狠捶了一下地道。
“撤!”朱员外高声喊道。
尊者却看看朱员外,一脸的悔恨,显然,他并未想要管那些蒙面大汉们,只是想利用那些蒙面大汉吸引敌方的火力,他们二人偷偷逃跑。
此时被朱员外这一嗓子,将他的计划喊破产了!早知道,就自己一人先行逃跑了!
后悔无用,二人低头埋腰向后方撤退。
大汉们边抵挡边撤退。
而此时的明中信,却早已退回了已方阵营。
“教习!”赵明兴从石后闪了出来。
“很好,地点选择得不错,不枉我的一番栽培!”明中信笑着拍拍赵明兴的肩膀道。
营地所在之地,及此处埋伏之处,皆是赵明兴所选,明中信认可的。
否则岂会如此正好地将匪徒算计。
其实,早在明中信等人出了陵县,他就已经察觉了有人跟踪,只是大队人马中老的老小的小,如果正面与敌交锋,只怕会吃大亏,他一直不动声色,缓缓指挥队伍行进,用神识随时监控匪徒们的行踪,及时察觉埋伏,提前规避埋伏圈,但是,朱员外等人一路跟踪自己,居然豪不气馁,绝不放弃,持续跟踪,最后,令得他无法不作出应对。
首先,他悄悄与赵明兴打好招呼,令他在前做斥候时观察地形,寻找适合伏击的地点。
最后,引蛇出动,由他拖延时间,赵明兴通知大家,缓缓来到埋伏圈,将朱员外等人包围。
此番有心算无心之下,令得朱员外栽了一个大跟头。
但是,明中信也未料到,赵明兴等人居然如此给力,未被朱员外等人发现,就悄悄围住他们。
论说朱员外根本就不应该如此大意,一定会派人在四周警戒,这些老手,怎么都不会被赵明兴这些新手包了圆。
但世事就是如此无常,朱员外一路之上,履次被明中信躲过埋伏圈,他一直认为是明中信幸运,根本就未曾想到明中信居然能够提前了解他们的行踪,毕竟他们是远远吊在明中信等人之后,而埋伏圈是在明中信等人之前设下,明中信毫无道理的改变路线才致使他们的埋伏做了无用功。
而且,明中信一直未曾派人出去求援,更是进一步迷惑了朱员外。
令得朱员外一直以为,自己行踪隐蔽。
但却未想到明中信居然有逆天的神识,远在一里之外,他们就被发现了。
而在抓到明中信后,他们更是缓缓撤退,营地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自是大意地以为这些菜鸟根本就未曾发现他们。
大意之下,松懈无比,也就未曾仔细警戒。
诸般巧合之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过,既然已经将这些弥勒会的余孽围了起来,那就围歼他们。
明中信这点狠心还是有的,要知道正如朱员外所说,如今的自己与弥勒会可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有些机会,怎会不将对方往死里整。
唯一担心的就是赵明兴这些战场新丁,能否胜任这个任务。
事已至此,担心无用,那就用这次实战来检验一下赵明兴他们战斗力吧!
但自己得为他们随时查漏补全,既已如此,明中信神识展开,笼罩全数战场,站在上帝视角为他们保驾护航。
霍,朱员外居然要逃。
且看看赵明兴等人如何应付。
却只见赵明兴指挥两路学员迂回包抄。
还行!
突然,明中信发现,那朱员外与尊者指挥蒙面大汉向前跑去,自己二人居然隐蔽起来,不再向前跑。
明中信微微一笑,看来,这二人还真是狡猾,居然将这些下属当作诱饵。
咦,为何这二人开始争执?明中信居然发现那朱员外居然对尊者怒目而视。
这是为何?明中信有些不解,毕竟神识之中只能看到图像,却无法听到声音。
那朱员外待要冲向蒙面大汉们,但却被尊者死死按住。
哦,难道这朱员外无法放弃蒙面大汉们,而这主意是尊者出的。
想想这二人之前与自己打交道的情形,这也不无可能!看来,这朱员外还是有些人情味啊,不似这尊者那般冷血,将下属当作棋子,可以随时牺牲。
不过,这般计谋倒也符合自己的期望,希望赵明兴等人及时察觉吧!
明中信饶有兴趣地自向赵明兴。
然而,赵明兴等人明显未曾察觉尊者的意图,只是一味地追着蒙面大汉们穷追猛打。
明中信摇摇头,看来,还是得锻炼啊,作为领导者,必须有全局观啊,随时得纵揽全局,此时的赵明兴,只是追求歼灭敌人,却未曾尽到一个领导者该有的职责,真是失职啊!
但整体来说,这场歼灭战可圈可点。
这不,在赵明兴等人的穷追猛打之下,蒙面大汉们终于走投无路,被围在一个树林之中,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搜捕,他们或被歼灭,或被一网成擒。
然而,赵明兴清点之后,却发现,最主要的两位首脑却已经逃跑,无比沮丧。
来到了明中信面前,一脸的懊恼,看着明中信,满面羞愧,“教习,被他们的首脑跑了。是明兴失职,还请教习责罚。”
明中信笑着点头道,“无妨,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第一场真真正正的实战,表现可圈可点,最主要的是将这些从贼一网成擒,不错,不错。”
“可是,还是被他们的首脑跑掉了,未尽全功!”赵明兴依旧是一脸的失落。
“明兴,切不可妄自菲薄!你以为任何人能够在第一次实战就表现的那么完美吗?记住,任何人都会有失误,但是,只看他是否能够从一次次的失败中吸取教训,总结经验,进而努力提升自己,在今后的战役当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每次都有进步,每次都有收获,这样才能在失败中一步步被打造铸就。明白吗?”明中信正色道。
赵明兴点头应是,若有所思。
“更何况,你初次指挥战斗,就获得如此成果,实在是不容易啊!”
“但还是被那些坏家伙逃跑了!”赵明兴依旧无法释怀。
“谁说他们逃跑了?”明中信反问道。
“难道?”赵明兴眼中泛光,激动地望着明中信。
“你以为,教习在此是吃干饭的?看!”明中信微微一笑,让过身形,指向身后道。
赵明兴望向明中信身后,却只见,明中远趾高气扬地向他们走来,而他身后则是垂头丧气的朱员外与尊者,被五花大绑捆绑。
“原来教习早有安排!”赵明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教习真是算无遗策啊!
“教习,这是怎么回事?”赵明兴一脸兴奋地向明中信问道。
“还能如何?我在外围为你们警戒,正好遇到这两人要逃跑就被我逮个正着啊!”过来的明中远一脸臭屁地接话道。
赵明兴白了他一眼,呛道,“哼,那还不是教习安排的,否则你会这般有先见之明吗?”
明中远为之气急,望着赵明兴想要发火,却无从发起。人家说得也对,这番安排还真的明中信提前安排,自己自是无话反驳。
要说这赵明兴敢如此呛他,这还主要得怪这明中远,平时根本就没个正形,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般,平时与学员们在明家学堂厮混。
与学员们打打闹闹惯了,学员们根本就不怕他,也不以为意,弄得现在学员们眼中根本就没有他。
“好了,将这些人押回营地。”明中信打圆场,拍拍赵明兴肩膀。
“是!”赵明兴兴高采烈地带着学员们上前,将朱员外、尊者接管过来,押向营地。
“少东家,大事不好了!”却只见吴阁主满面惊慌,踉踉跄跄从营地方向那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