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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石文义,却见他面上的喜色未褪,强行抑制着激动的心情,轻声道,“有大事发生啊!必须告诉中信!”

  福伯眼前一亮,“什么大事?”

  石文义就待告知,却在此时,房中响起一阵响动,“石大哥,进来吧!”

  二人齐齐一惊,对视一眼。

  福伯埋怨道,“看,又将少爷惊醒了!”

  石文义一脸的尴尬,也不知为何,他在福伯面前就是摆不起锦衣卫千户的架子,反而象小兵般履履被训斥,他却觉得理所当然。

  “好啊,正好,咱们也听听所谓的大事!”就在此时,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二人一惊,回头一看,哟,却只见刘大夏、郭小候爷、明中远等人纷纷从房中走了出来。

  却原来,这些人根本没有离开,一直都在名轩阁当中,守着明中信,静候消息。

  相信是石文义的声音惊动了他们,一下都出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洞开,明中信缓缓步了出来。

  “中信!”刘大夏眉头一皱,忧虑地望着明中信,“你的伤势?”

  明中信冲他笑笑,摇摇头,“无妨,只要不再有所大的行动,不碍的!”

  “不要硬撑啊!”明中远关切地看着他,“反正这里也有刘老主持,必然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不错,反正弥勒会余孽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郭小候爷附和道。

  听到郭小候爷的话,石文义一脸怪异地瞅了瞅他。

  “走吧!”明中信却是不管不顾,迈步走到了二楼中央的桌前,缓缓坐下。

  这下,大家也没话了,摇头叹息一声,只好跟随明中信来到桌前坐下,毕竟,大家知晓,明中信此番举动就表示再劝也没什么用了,只好如他意,且看他究竟要如何吧!

  待众人坐定,明中信抬眼望向石文义,“石大哥,有什么大事?”

  石文义看看周围,轻叹一声,转而望向明中信,并不言语。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人多嘴杂,他有所顾虑。

  明中信轻声笑笑,“石大哥,此处皆是自己人,有何事你就说吧!”

  既然明中信如此说,石文义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歉意地环视一眼大家,面色一沉,缓缓道,“据查,那弥勒会余孽现在躲入了萧府,而谢迁谢阁老正在府上做客!”

  “谢阁老?”众人一阵讶然。

  “哪个萧府?”明中信却是注意的与众不同,眼中一亮,沉声问道。

  石文义沉吟片刻,望着明中信,“中信,与咱们所想不同,此时的萧府动不得啊!”

  明中信眉头一皱,答非所问道,“你是说就是那个萧府?”

  众人一阵奇怪,这二位这是在打什么哑迷?怎么说的咱们根本听不懂?

  刘大夏看看两人,问出了口,“中信,你们在打什么哑迷?”

  明中信与石文义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刘老,中信有个猜想,这次可能会有所印证,但现在不能说啊!”

  “与这萧府有关?”刘大夏一皱眉,猜测道。

  明中信苦笑点头,“是!”

  “嗯!”刘大夏一怔,垂头细思,不再询问。

  旁边的人依旧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还是不清楚啊!

  然而,这次明中信却没有再向他们解释,显然,这个问题不方便与众人分说。

  “石大哥,现在情势如何了?相信即便是萧府有谢阁老,东厂与锦衣卫也不会坐视这些余孽不管吧?”

  石文义开口回道,“现在东厂与锦衣卫尽数将萧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投鼠忌器不敢有所行动,毕竟,有谢阁老在萧府,大家深怕就这样惊动了弥勒会余孽,奋起搏杀,会令谢阁老深陷危险境地,陈大人与牟大人不敢做主,回宫向陛下请旨去了!”

  这下,大家清楚了,原来是这样啊!

  毕竟,如果因为追捕弥勒会贼人,却令一朝阁老身陷险境,如果有所损伤,无论如何也无法交待啊!

  此事甚是棘手啊!

  “石大哥,你还是去萧府外静候消息吧!”明中信思索片刻之后,抬头望着石文义,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石文义心领神会,点点头,“好!”

  石文义返身而去。

  这家伙有些虎头蛇尾啊!大家心中有些懵,毕竟,这石文义心急火燎地来到名轩阁,就是送这个消息?大家总感觉有些不对。

  然而,作为德高望重的刘大夏都没发话,他们也没法询问啊!

  而明中信在石文义离去之后,有些怔忡地坐在那儿,显然在思考什么?

  刘大夏则是垂头不语,思索着。

  一时间,名轩阁诡异地陷入了沉静当中。

  “好了诸位,你们且去歇息吧!”良久,明中信抬头看向大家,笑着劝道。

  “中信,明兴没事了吧?”明中远轻声问了一句。

  “没事,只需再稍加静养,半月之后就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了!”明中信笑道。

  “好,中信,你也好生歇息吧!”明中远点点头,说完率先返回休息之地。

  “中信,有事叫我啊!别客气!”郭小候爷则皱着眉担心地看看明中信。

  “一定,一定!”明中信点点头。

  众人心知有事,但人家明中信不说,他们也没办法强迫啊!好在,大家现在都在名轩阁,有事随时可以支援,也就放心地回转了各自歇息之所。

  片刻之后,大堂之中只留下了明中信、刘大夏与福伯。

  “中信,且随我来!”刘大夏见众人皆已经回房,望着明中信说了句,不由分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明中信苦笑一声,跟随而去。

  福伯则紧紧跟随。

  三人来到一处房间,坐定。

  “中信,说说吧,萧家有何事?”刘大夏望着明中信,面色肃然问道。

  明中信苦笑一声,就知道瞒不住这位老油条,稍稍整理一下思路,面色一正,“刘老,其实,我之前是怀疑此番南下我所遇到的那弥勒会特使就是那萧家中人!”

  这一句话可真是石破天惊啊!

  君不见那刘大夏张大嘴巴望着明中信,是如此的震惊!

  是啊!他可是知晓萧家的根底的,如果真的如明中信所言,那可真的要天塌了!

  更何况,萧家背后还有个谢迁,那可是三大阁老之一啊!

  如果萧家真的出事,那可是牵一发动全身啊!由不得他不震惊!

  “中信,这是真的?”刘大夏不由得再次确认道。

  明中信苦笑一声,“刘老,中信也不想相信,但是,种种迹象皆指向了那萧家,不由得我不信啊!”

  刘大夏自然知晓明中信此言绝对不假,但终究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萧家可是有着深厚的底蕴的,他无伭如何也无法相信,这萧家怎么会与弥勒会余孽有所牵扯的!

  “之前我也有所疑虑,但是此番弥勒会贼人的踪迹居然出现于萧府之中,这就不由得我不信了!”明中信稍稍停顿,让刘大夏消化一下,继续道。

  刘大夏抱着万一的心态为萧家辩护道,“那万一就是弥勒会贼人们万般无奈逃入了萧府呢?那不是冤枉他们了吗?毕竟,如果萧家真的与弥勒会贼人有关,那么在如此紧张的情势之下,他们必然会更加不敢将萧家牵扯出来啊!怎么会逃入萧家呢?”

  明中信摇头道,“刘老可能就是陷入了一个误区了!”

  刘大夏一皱眉,看向明中信,等候他的解释。

  “这个误区其实是那萧家给您的!”明中信稍稍停顿,整理一下思路,“在咱们想法之中,确实,如果这萧家真的与弥勒会贼人有关,在如此态势之下,必然是极力与之撇清,这是正常的思路,但是如果人家就是要让咱们这样想呢?这不就是咱们的误区了吗?”

  刘大夏低头深思。

  明中信继续道,“再则,咱们知晓,不可否认,那弥勒会中确实有那智计高绝之辈,定然会猜到咱们的思维方式,他如果以此为基础,就是引导咱们如此想呢?”

  不等刘大夏反驳,明中信沉声道,“再则,如果那贼人当中有萧家中人呢?”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刘大夏眼中精芒大闪。

  “如果其中有萧家人,那么,如果这人在外面被东厂与锦衣卫抓住,那么,萧家能脱身吗?”

  明中信深深看了一眼刘大夏,“但是,如果这萧家人回到萧家,那么,他岂不是就有了最好的藏身之所,毕竟,他是萧家人,他根本不需要藏,只要正常在房中即可,那么,这弥勒会贼人岂不是就平空消失了?”

  “不错,不错!”刘大夏频频点头,显然,他极是认可明中信的推断。

  “如果真如你所料,那么,那个萧家人必然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既然如此,那东厂与锦衣卫即便搜查萧府,也没什么用了啊!”刘大夏转而担忧道。

  “不错!”明中信苦笑一声,“正是如此,如果那些逃窜的弥勒会贼人本来就是萧家人,人家只需要逃入萧府,自然就会化身为萧家人,即便东厂与锦衣卫将萧家翻个底朝天,也没用啊!”

  “更何况,还有谢阁老,如果萧家在其中再做做手脚,只怕东厂与锦衣卫这下就会吃鳖啊!”刘大夏紧锁眉头,猜测道。

  “不错!”明中信点头认可。

  “那你则才怎么不提醒石文义?”刘大夏突然眼睛一缩,看向明中信。

  明中信但笑不语。

  刘大夏眼睛一亮,为之恍然,一指明中信,破口而出,“你小子是诚心的!”

  “也不能说是诚心的,只不过”明中信话说到一半,不再往下接,只是笑。

  “唉,你小子啊!”刘大夏摇头不已,转而看向福伯。

  “无妨,福伯是自己人!”明中信笑道。

  “你小子这是给东厂与锦衣卫下套啊!”刘大夏轻叹一声,满眼的赞叹,“你小子是想让东厂与锦衣卫与这萧家的仇怨结深,自己坐收鱼翁之利啊!”

  “刘老明鉴!”明中信一拱手,轻叹道,“谁让咱们明家现在势单力薄啊!根本无法抵挡这些敌对势力!只能逐渐消弱他们的势力,或者是给他们找个更加强势的势力,以为制衡,那样,明家的日子也好过啊!”

  “你小子就不怕东厂与锦衣卫知晓后,找你麻烦?”刘大夏笑道。

  “唉,咱只不过是没有向他们言明这一点而已,又不是咱让他们去萧府的!”明中信一推二六五,“况且,随后他们就会想到这一点的!到时,他们只会更加盯紧那萧府,对明家可是好处大大的,当然,对您也有好处!”

  “我?”刘大夏一怔,转手指向自己。

  “对啊!您也是既得利益者啊!”明中信一脸的理所当然,“如果萧家被东厂与锦衣卫盯上,弥勒会自然不会捣乱京师,您的铺子岂不就会顺顺利利,这不是利益吗?更何况,如果他们无法针对明家,您岂不是有更多的时间打理刘家事宜?”

  刘大夏听了这些话,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还真会强词夺理!什么都是他有理!

  “好了,刘老,咱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明中信转移话题道。

  “现在一切事宜都被你算计在其中,还需要讨论什么!”刘大夏没好气道。

  明中信陪笑道,“当然是集团后绪的事宜啊!现如今,有这么多势力针对咱们,咱们必须有所防范啊!否则,一拨一拨的攻击咱们,咱们可吃不消啊!您总得给咱一个章程啊!”

  “你不是能耐吗?”刘大夏翻个白眼,“你的主意不是一个接一个吗?这就难住你了?”

  “咱再有主意,也不如您这老狐狸啊!”明中信嘟囔道。

  “什么?”刘大夏一瞪眼,望着明中信。

  “我是说,姜还是老的辣,您智计高绝,这得您定个章程啊!”明中信连忙话峰一转,恭维道。

  “嗯,这还差不多!”刘大夏抚须微笑,一脸的自得,显然,这个马屁拍得舒服。

  “刘老,您看这?”明中信乘热打铁,身子探前,冲刘大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