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泽恭敬的向涯榆行了对手礼。
台下有些窃窃私语传进了他的耳里。
“你说越星泽能打赢大师姐吗？”
“怎么可能！”回答的人似乎对大师姐很是敬仰，“就凭他，也能是师姐的对手？”
“那倒也是，可是越星泽会成为下一任掌门吗？听说大长老都支持他了。”
“……不知道，可是大师姐已经是公认的下一任了，怎么能说换就换。”
……
越星泽慢慢捏紧了手里的剑，却一瞬间觉得如芒在背，有些不愿意去看对面师姐的表情。
他丝毫没有那些想法，可却害怕师姐误会他。
那些话也传进了涯榆的耳里，可她当然不在意，不要说她本来就不关心这些，更何况现在涯榆心里全是魔剑。
涯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越星泽，笑着道：“师弟，出手吧。”
越星泽点了点头。
涯榆的剑向来都是温柔的，哪怕你确实察觉了其中的杀意也无法否认这一点，这也恰恰是它的可怕之处。
看起来总是很慢，但却是自己的错觉，越星泽发觉剑光到了自己面前时，已经无法躲开了，只能以自己手里的不琦硬生生抗了下来。
不琦剑的剑身被青云劈中，发出了沉重的响声，越星泽顿时觉得双手一痛。
涯榆没有用尽全力，可这已经不是越星泽此时能承受得了的了。
越星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涯榆见状，微微拧了一下眉，道：“师弟，不要再走神了。”
越星泽没有说话。
涯榆眼神一闪，手里的剑意叠加到了五层，越星泽瞬间所有的心思都收了回来，冷汗不停的从额前滑落。
底下的人都骚动起来，他们从来没有看过涯榆用到第五层剑意，一时间感受到那样恐怖的气息，寒毛都炸了起来。
刚才还有些喧闹的人群瞬间寒噤。
涯榆眼里的温和似乎也消失不见了，这样的气势直接朝着越星泽压了过来，一下子就让他呕出一大口鲜血。
越星泽倒退了好几步，捂着钝痛的胸口，慢慢吐出一口气，似乎想要抬起手中的剑。
可他终于知道他和涯榆之间的差距了，他居然连抬起剑的机会都没有，下一刻，涯榆手中的剑光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和从前一样，半点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似乎他练了这么久的剑，和她的差距半点也没有缩减。
涯榆似乎没有想到手下留情，一出手就是杀招，青色的光占据了越星泽的双眼，他的身体在这样的剑光下完全僵住。
底下的师弟师妹们也不由得惊呼一声，害怕越星泽真的会死在师姐手上，可涯榆的剑到底是在最后一刻停下来了。
可是越星泽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青云剑的剑尖指着他的眉心。
涯榆见状，收回了手里的青云，道：“不害怕我杀了你吗？”
越星泽一愣，摇头道：“师姐怎么可能杀了我。”
涯榆闻言，似乎笑了一下，那样冷漠的杀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变得和往常一样温和。
等到涯榆收回了气势，越星泽的身体也能够动弹了，他却并未再次尝试将剑抬起来而是轻声道了一句：“师姐，我认输了。”
原来他和师姐的差距依旧是这么大啊，虽说有些不甘心，可是越星泽还是承认了这一点。
“嗯。”涯榆也收回来青云，向越星泽点了点头，便走下台去。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涯榆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魔剑的气息，难道是她猜错了？
闭了闭眼，涯榆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怎么那么多年都没有着急，现在曙光已经看见了，又何必急于这一刻呢。
再等一等。
……
越星泽还在台上站着，忽然静静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皱了皱眉头。
不知为何，刚才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师姐真的会杀了他。
还让他抬起剑来。
不过他当然没有相信。
第十二章
涯榆依旧是首席弟子，这固然让昆仑颠中支持她的人高兴，可却也没让人轻松多少。
毕竟越星泽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未来的几年，都不好说。
近些天来，大长老几乎每日都要去监督越星泽练剑。
依照以往昆仑颠的规矩，这个时候也到了昆仑颠新晋弟子分配住所的日子了。
问剑峰的弟子很少，可是问剑峰的地方却是不小的，这样每个弟子分配的府邸是足够大了。
而已经领悟到剑意的新弟子就可以在自己洞府里修炼了，没有领悟的依旧去练剑场。
可是大长老依旧让越星泽在瀑布谷练剑。
本来瀑布谷是奖励给历代足够优秀的弟子作为练剑场所的，此举也没什么不妥当，但由于涯榆师姐一直在那里练剑，昆仑颠老一代弟子早已经将那里视为了大师姐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