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现在的情况也比他们几个好不到哪儿去。
思索良久,他只得收敛了情绪,话锋突转,“行了,喜欢的话就去试试看吧。”
陆妖妖见他表情自然,就连神色也不见半分不对劲,脑海里一瞬间惊起的狐疑与猜想,又渐渐消散一空。
不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的过分敏感。
许南笙又不是别人,他对她什么态度,她比谁都清楚,又怎么可能对她抱有其他心思?
闭了闭眼,她暗自松了口气。
男人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发现她脸上表情突然轻松的那一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落寞与自嘲。
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现在的他,连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稍微激进一点的态度都不敢有。
只因——
陆妖妖不同于其他女孩,从小到大有过太多追求者,心思比别人都要敏感细腻。
或许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出了夏文渊他们几个刻意接近的事件后,她就变得对任何一个异性都充满了戒心。
一旦发现对方有什么苗头不对,第一反应就是溜之大吉。
所以,他只能温水煮青蛙,在她这里赎过——把以前曾经无意伤害过她的那些罪过全都一一弥补。
也将从前的那些印象分都一点一滴地拉回来,至少要在她心中建立起更为正面的形象,不让她产生抵触心理。
只可惜,这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需要太多的时间与耐心。
许南笙只怕自己还没等到这一天,陆妖妖就已回了陆氏,两人便再难有jiāo集。
抱着这样低迷的心态,他眼睁睁地看着陆妖妖捧着那令她爱不释手的礼服离开了。
他唇角边的笑容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而另一边,陆妖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就换上了那件礼服,对着镜子里欣赏着自己的美,心情也变得格外美好,早已将许南笙那些微妙的变化抛之脑后。
——
承天集团的酒会定在晚上六点,陆妖妖也不知具体时间,许南笙之前也说得含糊,只让她待会儿陪他参加一个酒会。
因此,下午的时间,也不知是因她心里总记挂着酒会的事,怕他会突然叫自己,还是因她又想起abbott昨晚的告白,她整个人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恰逢此时,abbott又给她发了条语音,却是只字没提昨晚表白的事——
abbott:【妖妖,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陆妖妖垂眸看向屏幕,一行文字写了删,删了改,最终只化为一句:【抱歉,我今晚有场酒会。】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曾在她最为沮丧的时候给与她温暖,陪伴她左右。
那些拍摄野生动物的艰险而又难熬的日子里,他们甚至可以用生死之jiāo来形容。
可这样的过命之jiāo,却在从前的相处中完全没有露出一丝端倪,让她误以为他真的也只是和自己一样,将对方视作最可靠的搭档,与全心信赖的朋友。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人是她这辈子都不愿伤害的,那么,abbott绝对算得上是其中一个。
只可惜,她现在就算不愿伤害也得伤害了。
长痛不如短痛,她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就得帮助他及时从这段虚无缥缈的感情中抽离出来。
这么想着,她咬牙狠下心,又补发了一段语音过去:【abbott,抱歉,你的感情我可能无法回应。】
虽然早已从她昨晚的种种迹象中猜到了答案,但这一刻听她亲口点明,他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一阵苦笑过后,他缓缓开口:【我明白了,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她笑着语音回复:【当然。】
处理完abbott的事后,她心底的那块大石总算是彻底放下。
于是,她此刻就只剩下等着许南笙来通知她去酒会,既然男人没来,她索性对着镜子为自己化了个适合参加酒会的妆。
一切准备就绪后,刚巧内线电话响起,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许南笙,接通后直接道,“许总。”
那边没有立即回应,静默数秒才道,“陆特助,是我,袁丽丽。”
她手中动作微滞,惊诧道,“袁经理?”
“嗯,徐雅今天来公司了。”袁丽丽突然道。
陆妖妖心头一愣,不知她又想表达什么。
她沉默,却没挂断电话,袁丽丽趁机继续,“她手术成功了,想……见见许总。”
“所以呢?”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在传你和许总是一对,但是徐雅真的只想远远地看许总一眼就好,能不能麻烦你转告一下许总?”
陆妖妖简直被她给气笑了,一次两次不听人把话说清楚就算了,还时不时以弱者的姿态在她这里进行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