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巨响”,算是年后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情了。一处靠近大海的地点,某一刻毫无征兆的产生了巨响,当时许多正好位置靠近的鬼杀队成员都听到了,纷纷表示受到qiáng烈惊吓。
当时珍香并不在那附近,本不该听到的,但或许是源自产屋敷血脉中所传承的近乎预知未来的“直觉”,她隐约中也感知到了这声巨响。
由于时间正巧赶上召开柱合会议,所以珍香还特意把这次的会议地点选在了一处靠近海的宅邸。
“我是队中第一个赶到现场进行勘察的,巨响产生的原因似乎是一场离奇爆炸,靠近海边一片原本平整的土地化为了半球状盆地,直径达到两千米,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研钵,在那里原本存在的居民和建筑都全部被chuī飞了,或是融化消失,死亡人数估计……”
珍香注意到锖兔有些气息不稳,便用平稳的声音安抚道:“冷静一下,锖兔,这场惨剧的发生并非是你的错误。”
锖兔点点头,灰色双眸中隐约的痛苦很快散去,恢复了平常的温柔状态。他是个嘴边有一道宽阔伤疤的美男子,比珍香年长五岁,浅色的头发茂密又蓬松,发量令人艳羡,整个人气质沉稳老练,剑术高超。
“那么锖兔,在经过勘察之后,你认为这场爆炸是鬼制造的吗?这有可能是鬼舞辻无惨的yīn谋吗?”珍香审视着锖兔的状态,认真问道。
“我个人认为,应当不是。”锖兔谨慎地选择了用词,“我曾向那附近的老人家打听,对方充满敬畏的描述说,制造爆炸的绝非鬼,也并非普通爆炸.物,而是荒霸吐。”
珍香微微垂目,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嗯……荒霸吐……”
虽然摆出了很有思路的姿态,但她其实完全没懂:[系统啊,荒霸吐是啥玩意儿?一种荒唐又霸气的呕吐物吗?]
[不,是日本传说的荒神。]
“原来如此……神明么……”珍香缓缓点头,仿佛已经把整件事都了然于胸了。
虽然其实并没有。但身为英明领导,在下属们面前表现茫然可太逊了,就算装也要装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她示意粂野匡近递上来一张地图,对锖兔说:“能将具体地点指示出来吗?”
锖兔点头,指到一个紧挨着横滨租界的地点。
他的手覆着厚厚的茧,指骨因为长期握刀有所变形,但仍然是一双十分好看的手,十指修长洁净,指甲光滑剔透,氲出健康的粉色,修剪成了有些可爱的弧度。
当他的指尖落在地图上时,指甲上太阳的反光正好晃了珍香一下。
珍香在脑海里尖叫:[啊啊啊我的狗眼!好痛!要晃瞎了要晃瞎了!]
系统好无奈:[你不是已经被晃过一次了么?还不长记性。]
[啊?啥时候的事儿啊?]珍香懵bī。
[就是我们偷偷溜进藤袭山花海的那次啊。]
系统这么一提醒,珍香就想起来了。不能怪她记性差,因为那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旧事了。而且和她与行冥、蝴蝶姐妹的初见不同,她与锖兔的初见是非常偶然和匆忙的,当时真没觉得对方未来会是个人物,连姓名都没问。
[原来锖兔就是当时那个路人甲啊。我的天,他也当上柱有两年了,我跟着父亲参加柱合会议的时候,怎么就从没认出来呢?]珍香感到匪夷所思。
于是系统也惊了:[原来你从没认出来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当初随手救的人居然很有实力当了水柱,心里尴尬又后悔,这才一直装没见过。]
系统不说还好,系统这么一说,珍香还真觉得有些尴尬了,不由恼羞成怒:[我是那种会回避自己的失误的人吗?]
[你是。]
[你放屁。]
[行吧,我放屁。]
系统耸耸肩——如果它有肩膀的话。其实它并不怎么介意这件事,锖兔不当水柱,也总会有别的人当水柱,只要不是像悲鸣屿行冥那样的BUG级别选手就行了。
两年来没听说锖兔在杀鬼方面取得了什么特别厉害的成绩,锖兔似乎把jīng力更多的花在了救人上面,有几次为了及时救人还不慎放跑了鬼。在系统看来,锖兔某天死在上弦鬼手里是迟早的事,就像当年在藤袭山发生的。
却说当年,珍香尚未成为鬼杀队当主,虽无法尽情发挥、一展叛徒之所长,但有着系统从旁相助,做一些小动作还是可以的。
依靠珍香负责主持藤袭山选拔的便利,系统和宿主就讨论过怎样对选拔做手脚。
起初两边的意见分歧严重:
系统认为应该提升选拔难度,加qiáng藤袭山里关押的鬼,让每一届参选者都尽可能统统死光。
而珍香则认为应该降低选拔难度,削弱藤袭山里关押的鬼,让每一届参选多少人就通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