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这种经历。”作之助回答,“只是因为我被箴乡私人性质的拜托了这件事,所以觉得应该努力完成,就去做了。”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中有光彩微微浮动:“诶~是小箴乡私下特意拜托的啊……”
他夸张地捧住脸:“好嫉妒,小箴乡和织田作一定很熟,一定私下里说过很多话,甚至还会jiāo换各自的小秘密吧?可恶!这分明是故意把我排除在外了。”
“抱歉,并不是故意的。”作之助木讷地说。
“我可不觉得不是哦。”太宰治语气酸溜溜的。换成旁人听到他这么说话,一定能从胳膊上搓下许多jī皮疙瘩来,但作之助偏偏镇定自若。
维持着做作的羡慕嫉妒恨姿态,太宰治说道:“你们之间必定讲过不少秘密,这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我现在心情糟透啦,悲伤的想要死掉,只有你立即招供,让我知道全部,我的心情才能变好。”
“是这样啊……”作之助沉吟。
他记起之前和箴乡通信,他写了些写作思路,以及关照箴乡夏天不要太贪凉,也不要操劳过度,注意三餐饮食之类的废话,而箴乡在回复中鼓励他多与人jiāo流。
【作之助偶尔也要脱离纸笔,在写作之外的方面表达。
我说的不是告诉别人“我热爱咖喱”这种表达。太浅层的东西只是jiāo际而已,作之助要多些挚友才好。
记得作之助曾说自己擅长保守秘密,我便擅自期待一下作之助泄密时的模样吧,不管泄谁的密都可以哦。
笑。】
比起面对面jiāo流时的样子,箴乡在书信中会展现出更调皮的一面。读到这些信时,作之助才能确信箴乡的年龄其实与小治一般大,仍是十来岁的少年人。
而这样的少年已经当了很久领导者,把鬼杀队管理得井井有条,实在难以想象。
作之助转动灰蓝色的眼眸看向太宰治,看到一双满溢着期待的鸢色眼睛,那里面一点也没有心情糟透了的意思。显然太宰治虽然说了夸张的话,却没打算配合着努力表演下去。
“小治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箴乡的事情吗?”
“是的!”太宰治连连点头。
那就说出来好了。作之助想。
曾经箴乡用一个自身的秘密jiāo换了作之助想要写小说的理由,这在作之助看来绝不是平等的jiāo换。因为他要写小说的理由实在无趣轻微,而箴乡需要抗争命运、为生存战斗的自白却太过沉重深刻。
一个确切知道自己活不久的人,每天都会想什么呢?
为什么承担着那么大的压力,却从不表现出怨怼呢?
既然会考虑到鬼的价值,希望有人能写下鬼的故事,那他自己的故事呢?他不曾考虑过自己的价值吗?
他是不希望被写下来吗?又为何会不希望呢?
他们自那之后从“雇主与保镖”的关系变成了“友人”的关系,虽然如今许久不曾见面,但书信jiāo流却一直维系着彼此。
现在作之助想到:既然箴乡期待他的泄密,那他就稍微做一次这样的事情吧,尽管并不明白好在哪里。
“产屋敷家是被诅咒的家族……”
作之助讲述完后,太宰治认认真真地托着腮思考了一会儿,鸢色眼眸中并没有出现特别的深意或是亮彩,仅仅是不断推演计算着。
对他来说,得知产屋敷家的诅咒并不会产生心灵上的触动,而是某种早有预料终被验证的确切感,以及基于此项信息所需展开的猜想。
不知过去多久,梦野久作突然蹦跶出来,尖叫着往太宰治身上扑:“来玩吧?来陪久作玩吧!”
往常太宰治都要想办法敷衍过去,并扭头就对作之助抱怨黑白头小孩太烦了,如果能随便找条河扔掉就好了。
这次回应却有所不同。他甚至对久作笑眯眯的,颇有耐心:“好的哦,不过这次久作要听我安排,我来设计游戏。”
久作好奇地眨着眼睛:“是什么?”
“首先是第一步,久作要帮忙把一个消息散播出去,得尽可能让大家都知道才行:就说你曾经见过青色的彼岸花,位置是在……”
jiāo代完,太宰治拍拍久作肩膀,示意小鬼自己玩去吧,转头对作之助说道:“织田作,我们一起去吧,你可以进行超棒的取材哦。”
“所以那是什么地方?”
“是专为鬼杀队锻刀的锻刀师村。”太宰治说,不自觉地用了炫耀的语气,“虽然位置保密,但生活着一整个村子人,再怎么保密都会有疏漏啦,我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鬼竟然从没找到过,一只一只明明战斗力惊人却头脑简单,实在叫我失望啊。”
小治果然很厉害。作之助想。他简单地问道:“你是想去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