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去见森先生吧,我会努力说服他的。”
“哦呀,小箴乡真是对我志在必得呢。虽然很感动,但果然不是出于一见钟情之类的原因吗?好遗憾。”
听到这轻佻的话语,珍香不禁再一次认真审视了太宰治。从下弦之肆的视角看与从她自己的视角看相比,名为太宰治的少年有着微妙的不同之处。
或许是下弦之肆也有以己度人的习惯,又或许是恋爱滤镜,在它的视角中,太宰治的不断自杀是一种被生活所压迫的、遭受苦难之后的绝望挣扎,是负能量爆棚的无声悲鸣。
可当珍香亲自来看,她却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比如太宰治的自杀行为就似乎相当轻慢。
也不是说他不真心,但绝对是不用心。居然随随便便尝试自己也不确定效果的药剂,这与其说是在自杀,倒不如说是胆大包天的作死行为。
至于压迫啊苦难啊就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倒不如说,感觉只要太宰治愿意,他才会是那个带给别人压迫和苦难的邪恶角色。
珍香思考着,迈开脚步跟随太宰治返回横滨,并对太宰治介绍了一下鬼杀队的基本情况。
为了引起太宰治的兴趣,她还特意qiáng调道:“总之,鬼杀队里的每一位成员都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去,大家全部做好了随时牺牲性命的觉悟,也确实一直有着很高的死亡率。”
所以小伙子快来加入鬼杀队吧!我们这条件特别适合你呦~
太宰治歪了歪头,很是感慨:“这样吗?真是个辛苦的组织,小箴乡你也随时准备好牺牲了吗?”
“是的,鬼舞辻无惨一直都想消灭产屋敷家,如果哪天知道了我的位置,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杀我,所以我也做好了有一天会死在它手中的准备。”
才怪,说说而已。我可没那么深明大义,是绝不会让无惨有机会杀了我的。
“所以就像是殉道者一样啊。”太宰治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不太想加入这样的组织呢,感觉加入之后,身边的大家随时会死去,真是太悲伤啦。”
“?”
小伙子,你是不是拿错台词了?
珍香怀疑自己听错了,太宰治又继续陈述道:“我啊,一直指望着森先生哪天给我准备能轻松死去的药,虽然到目前为止森先生都在阻止我自杀,不过我还是满怀希望的在等待中,因为我也不想我的死给别人带去麻烦。如果加入鬼杀队就能轻松死去的话当然很好啦,但看样子鬼杀队并不是这样轻松的组织呢,大家都会很辛苦的战斗吧?”
珍香努力跟上思路:“所以小治讨厌辛苦的工作?”才十几岁就这样没活力了吗?
太宰治肯定地点头:“当然。”
“但那位森先生既然一直阻止你,以后也肯定不会给你药。这一点你是很清楚的吧?”
太宰治不说话了,似乎出神的想到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不想说话。他沉默着往一处诊所走去。
珍香盯着太宰治的背影看了两眼,突然道:“那好吧,我收回前言,不要求小治为鬼杀队卖命,只要你愿意来体验一段时间,如何?”
总感觉身为领导的自己在求着员工入职,真是尽职尽责的好领导啊。
太宰治回过头来:“不用这么说,虽然我确实不太想加入,但既然这是小箴乡的要求,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
这句话太宰治说得特别深情,如果忽略内容只听语调,就完全是在对心爱的女孩子告白的姿态。
珍香差点就感动了,假如她没有注意到那双毫无温度的鸢色眼眸的话。
[系统,这孩子是不是天生喜欢撩妹啊?]
[肯定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诊所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踩着凉鞋、眼底有些淡淡的黑眼圈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披着黑斗篷的珍香,对珍香可疑的打扮和年龄都不置可否,仿佛只是个普通大叔那样笑起来:“哎呀,你是帮忙把太宰君送回来的好心人吗?这可真是太感谢了!我担心了一晚上,上哪儿都找不到他,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渴不渴?快进来喝杯水吧。”
珍香从善如流,走进诊所,意外的看到此刻诊所里还有两个人。
也许是收治的病人吧,原本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两个人是蝴蝶忍和富冈义勇啊?横滨这么小的吗?
现在她戴上兜帽挡脸还来得及吗?!
珍香默默后退着走出诊所,关上了门。
门口的白大褂大叔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进门的方式可能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