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下脸的时葑正准备将毛巾重新放进铜盆里时,脸上带汗的上官蕴却突然凑了他的大脸过来,一双凤眸中满带着笑意。
“阿雪帮上官哥哥擦下脸可好,你看哥哥现在好热的。”
“我不要,你是自己没有长手吗。”因他一声哥哥,直接恼得时葑将那毛巾给扔到他脸上去了,整张小脸更气鼓鼓的。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他这么厚脸皮的人。
明明她都说过了很多次她是一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不相信就算了,还说要扒了她的裤子给他看后才肯罢休,那时候气得她一个多月都得躲着这人才行。
不过也好在对方的脸皮厚,要不然她现在说不定还是孤零零一人,哪怕这笨蛋一直都以为她是女的。
正当二人准备吃东西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叫卖荷花的小贩。
“阿雪可喜欢荷花。”将剥好的核桃递过去的上官蕴忽然出声。
刚咽下了羊奶蛋羹的时葑微点了下头,道;“应当是喜欢的。”
“那好,阿雪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得到回话的上宫蕴连忙风风火火的跑下了楼,徒留下时葑一人静静的吃着这满桌吃食。
过了没一会,窗棂外忽地传出了大声唤她之音,使得她无奈只能先放下吃到一半的翡翠蟹huáng包。
“阿雪,你看这荷花好不好看。”站在二楼下的上官蕴正抱着那一束新买的荷花,笑得满脸傻气冲着茶楼上之人挥手。
“喜欢。”
荷花和少年,无论是哪一样她都是喜欢的。
可现在是冬日,她不但没有荷花,就连少年都给弄丢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扛着稻草棒,上面插着各色冰糖葫芦的小贩无意中撞到了她,使得她走神的思绪方才归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贩见到撞到的是一个貌美的姑娘时,连带着脸都微红了几分。
“无碍。”时葑半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等回去那个院落中时,里头的两具尸体早已被那个身形瘦小的少年给处理gān净了,就连地上的血渍都给擦得一gān二净。
“这是给你买的衣服,等下吃完东西后,记得将你全身都给洗gān净去,否则看着怪恶心人的。”时葑蹙着修眉,满脸嫌弃的将买好的东西递过去。
少年依旧没有回话,而是抱着包裹,飞快的往柴房中跑去,速度快得身后似有那豺láng虎豹在追。
正当她准备进房午睡时,紧闭的大门处则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时葑眉头微挑,她竟不知住在这里的原主,到底还勾引了多少有妇之夫与地痞流氓。
听着敲门声越响越急促,时葑的那颗心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在临近门前,她还特意抚摸上了脸上那张上了艳妆的人|皮|面具许久,等确定并无任何不妥时,方才过去开门。
“姑娘…是…是我。”等那紧闭的斑驳朱红大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青年却是有些结巴了起来。
虽说昨晚上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却莫名的令安逸这个诚实的男人上了心,何况他觉得她有义务帮助这位姑娘,不在让她自甘堕落的下去。
“这还是白日呢,公子怎地就过来了。”时葑眼眸一扫,身子娇媚无骨的靠在门扉边,正无趣的缠着一缕墨发。
“我,我只是希望姑娘不要再做这等皮肉|生意了,何况姑娘还年轻,明明可以找一份更好的活计来养活自己的。”安逸说到最后,连带着一张脸都瞬间涨红。
“可奴家生性懒惰,又gān不来那等粗重的农活。”
眼眸中似含了一汪chūn水的时葑满是带着挑|逗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而那双耳则是倾听周围随风传来的细微声响。
“原先奴家打算的是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过上那等相夫教子的平静日子,谁曾想挑来挑去竟挑到了一个早死,又打女人的孬种,不过好在对方死得也早。而这人一死,奴家这弱女子又什么都不会,加上平日里头连吃个馒头都吃不起,无奈只能做起了这等来钱快,又轻松的活计。”
半抚了扶鬓发的时葑扭着细腰来到男人身侧,对其吐了一口兰香,就连那手都像昨晚上不安分的往男人胳膊上伸去。
“虽说现在还未入夜,可若是公子想,奴家也是愿意的,毕竟像公子这样的俊俏公子哥,奴家可是很久才能遇上一个,就连这腰啊,都不知要比其他人有力多少。”
女人伸出那重新染了朱红豆蔻的手往男人的胸前衣襟滑去,脸上的笑意越发妩媚动人。
“公子今日来得那么早,是不是也和奴家想的一样,chūn宵一刻值千金。”
“还请姑娘自重,在下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安逸红着脸再一次推开了女人的靠近,这一次,连带着脖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