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里头熏了香,又和那么多涂脂抹粉的女人挤在一起的缘故,导致多味混合在一起,便揉搓成了一种臭。
“好了,贵客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不赶紧跟上。”
看了眼珊瑚高花几上的沙漏,眼见快要流到底,刚喝了一大口清茶的张妈妈这才放下手中青瓷墨兰缠青枝茶盏,临出门前,还深深看了眼缩在最角落,力求降低存在感的时葑一眼。
“诺。”
随着前头领路人走过一方荷花白玉池,两方单栋小院与那栽了满院的木芙蓉后,在途经一假山流水,方才到达目的地。
那烫金的牌匾上书写着苍劲有力的【怜玉阁】三个大字,而此时的里边更时不时的传来饮酒作乐与载歌载舞之声。
莫名的,令跟在最末尾的时葑心口莫名漏了一拍,一张娇艳的唇瓣紧抿着,似在qiáng忍着什么喷涌而出的恐惧感。
“你们几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莫要教里头的大人给等急了,免得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
“诺。”
此时的城主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门外还有几个身着黑布软甲的侍卫站立在外。
而被关押在牢房中的林拂衣仍是在继续摸索,编制着他的草鞋,即使手上的步骤早已混乱开来,其中更不知打死了多少结,仍是不舍得丢弃,唯那双眉紧蹙成团。
他知道,他的心乱了。
此时的怜玉阁中,新进来的一批舞娘就像是站在菜市场里任人挑选的白菜一样,而那买主自然是今夜前来赴宴之人。
“今夜城主盛情难却,本公子若是在推拒城主的好意,那么反倒是显得是在下的不是了。”
其中一个喝得脸颊泛红,眼眸不再复先前清明之色的公子伸出戴满了金红绿三个大金戒指的重手往那群妖娆妩媚的舞娘中稍稍一点。
“没错,今夜就由这个美人伺候爷便可。”
被点到名的不是她人,正是在竭力减低存在感的时葑,身旁的一个姑娘见她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不由好心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萱萱,我可真羡慕你。”
眼见着场中长得最为标志的一个公子选了人,剩下的除了几位模样生得能稍微入眼外,其余的皆是大腹便便的歪瓜裂枣,也难怪有人羡慕了。
“大人。”
被推了一把的时葑,此时正娇笑着上前给人倒酒,脸上虽在笑,可那笑意皆是浮现在表层的虚假,像极了那等暂时收起了带毒锋利尾针的毒蝎子。
“若是安公子喜欢这美人,本城主将她送给安公子当礼物可好。”此时居于高位,年四十有五,生得宛如弥勒佛,又留了两撇小胡子的阳城关城主——阳炎。
见着对方择了人,眼眸深处瞬间露出一抹老狐狸得逞后的笑意,而身后的管家接到手势后,则悄悄地退离了席中。
阳炎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谁曾想对方生怕他会反悔,连忙应下,反倒使得对方噎了一下。
“这可是阳城主说的,那么安某又如何能拒绝城主的好意,你说是不是啊,美人。”
安穆席说着话,那双戴满了大金戒指的手不断的往时葑露在外边的那一截细腰抚摸而上,到了最后,连带着那呼出口的气息都带着令人作呕的黏稠恶心之味。
“美人可真香,就连这腰细得都想要让安某将其给折断才好。”
“大人说笑了,还有大人喝酒。”时葑qiáng忍着翻涌而出的恶心,与将那手给砍断的怒意,眼眸含笑的给身旁人倒酒夹菜。
当初的她何曾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计,好在身旁人已然有了醉意,否则她还不知要如何是好。
“可本公子现在不想喝酒了,公子更想吃的是美人。”男人宽厚的大手渐往下移,眼眸中的暗色在不断加深,仿佛在下一秒,他也和同在场的其他人露出如此不堪的一幕来。
此时随着新带来的那一批舞娘尽数被选了个空,加上酒至半酣与那酒jīng配合上熏香作怪的缘故,使得这平日间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皆bào露出了自己最为不堪的一幕。
原先披了衣服的人还称得上衣冠禽shòu四字,可一旦当脱了那层皮后,内里剩下的无非是那“禽shòu”二字。
“这,奴家害羞。”时葑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满是动人的羞涩,怯生生地微咬下唇,俨然一副薄脸皮。
“怕什么,再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会看过来,他们可都是在忙着自己的事。”安穆席说着话,那手再度覆了上去,就连温度都比之先前还要来得滚烫。
闻言,时葑侧过头,看见那背对着她,露出的那一团白花花的屁股,她觉得她还是别看为好,免得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