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随你高兴。”毕竟这天底下,有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
可是这一次还未等她走远,反倒是见到了另一人。
“宸王爷,太后吩咐老奴请您到慈宁宫一趟。”这一次来的是早些年给过时葑一饭之恩的莲姑姑,这一次,她倒是如何都拒绝不了。
随点头应下,“还请莲姑姑带路。”
而莲姑姑察觉到林拂衣也欲一同跟上时,随出声道:“还请林公子留步,只因太后说了只邀请王爷一人过去说些小话,还望林公子见谅。”
“也是,本王爷倒是忘了这茬。”时葑往前走了几步后,伸手轻撩一缕发丝别于耳后,朝人灿烂一笑。
“麻烦喜见这次先回府中等本王爷了,若是莲香问起,你便说本王爷今晚上想要吃他亲手做的荷叶jī与莲花羹。”
毕竟她这一去,也不知是否能全身而退。
“会的。”
等二人踏雪离去,站在原地之人方才转身往另一处偏僻之地走去。
只因那处有着他想要之物,与那想等之人。
今日的慈宁宫中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幽宁静,院中那株梅花生得好些比三年前更好了,就连边上都新栽了几株耐寒的兰花,那扇本有些颜色斑驳的朱红铜门早已换新。
唯一不曾有过变化的是那一角断檐飞燕,说来她还一直记得那上面总会将她的风筝线给缠住,而她就愣愣的看着那处,有时一望便是一整日,连归殿的时间都给忘了。
“王爷,老奴便只带您到这了,剩下的,还请王爷自己进去。”
“好,有劳莲姑姑了。”等人离去后,微抿了下唇的时葑这才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也不知内里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燕京的紫禁城中向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子地,可总有些人喜欢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而宫里人却恨不得能长出两双翅膀飞出去。
前面已然出了宫门,正准备骑马离去的上官蕴却在转身间见到那人独自走出时,鬼使神差的翻身下马,朝人走来。
“上官将军不是早就应该离去了吗,怎地现在人还在宫门口,可别说是想要再见那人一眼。”
身披雪白狐裘的林拂衣看着拦住他去路之人,脸上不知是该讽还是该笑。
“不过可惜啊,将军倒是来晚了一步,只因王爷方才半路被太后给叫走了,这一去一回,也不知这府里头又得新添多少新的弟弟。”
“她近些年过得可好。”半垂着眼睫,喉结上下滚动的上官蕴,方才缓缓地吐出了这句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可他即使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这样就能自欺欺人,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吗?
“林某又非王爷肚里的蛔虫,再说若是将军想知道,何不妨去问王爷。”
林拂衣轻扯唇角,只觉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起这人。
无论做什么事都优柔寡断,就连做错了不可挽回之事后,也是一味的为自己寻找借口而不是挽回。
而这样的人,又哪里配得上他看得起。
“别说将军现在突然拦住了草民,为的就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上官蕴收回了手,眼中满是落寞,指尖更微微发着颤。
“将军既然知道,何不妨直接去问王爷来得比较妥当。”林拂衣余眼瞥到正掀帘望过来的白夫人,忽地凑近几分笑道:
“反倒是那晚草民说的要求,王爷现在可否愿意答应,即使那些宸王在不堪,可不能掩饰的是她的好颜色,若是日后将军玩腻了后,将她作为礼物送给其他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唉,将军先别急着马上拒绝草民,草民更希望将军能想清楚后,再来在拒绝。”
林拂衣说完,并未打算等他开口,而是先一步衣袂翻飞如鸟翼离去。
他没有想到的是,上官蕴这蠢货还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人可睡的怜儿,啧啧啧,不过这样也好,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爷,可是刚才的林公子同你说了什么,妾身看着爷的表情不太对。”前面见人翻身下马时,已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的白挽筝不放心的走了过来。
“不过是说起一些当年往事。”上官蕴坚毅的薄唇半抿,带着一丝少见的寒气。
“说到当年,妾身倒是有些可惜没能早一点儿遇到爷。”白挽筝柔若无骨的靠在男人身上,一双眼则是在周围搜索着那一方艳丽到极致的红。
“现在遇到不也是不晚。”上官蕴回握住她的手,似在宽她的心。
“话虽如此,可妾身还是贪心的想要能认识爷在早一点。”说不定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取代那个男人在将军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