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若是无事,恕臣不便多留,若是陛下想降罪的话,我倒是无妨。”那人转身离开时的轻飘飘一句,仿佛风一chuī便散了,周围更无半人想要伸手将其拦下。

  “陛下,梅贵人………”

  “既然没死,抬回去便可。”淡漠的冰凉口吻,哪里能看得出来地上这位正是连日来最为受宠的妃嫔。

  “诺。”

  临近傍晚,晚宴开席前。

  刚从暖阁中醒来的时葑在睁开眼后不见身旁人时,便大概能猜得,那只本暂时收起了锋利爪牙的豺láng终是忍不住嗜血本性了。

  就是不知这一次到底是谁输谁赢,她可是期待得紧。

  随着夜幕降临,檐下烛火倒映,银辉的皎洁月光下,不远处的青云殿旁。

  “不知林大公子邀请本将军来此,可是有事要商。”身型高大的男人率先打破了这场僵局,眉眼中满是不耐。

  当初的林大公子是尊称,现在的林大公子,则是带了浓浓的讥讽之意。

  “说来将军和那位宸王在一起那么多年,想必当年也没有少睡过才对。”林拂衣唇边恰着一抹yīn冷的笑,更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与人诉说着。

  “说来那位废太子也真是个妙人,不但模样生得姣好若女,就连那处都是又热又紧,比那女子的销魂处都还得销魂几分,更别提那双又细又长的腿搭在我的肩上时,不知有多诱人,虽说除了是个男人外,可其他的哪一处不比得上女子。”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眼见着他越说越不像话,上官蕴铁青着脸,挥着那紧握的拳头往近在咫尺之人砸去。

  “在下岂是在胡言乱语,反倒是有些为将军有些觉得不值而已。”林拂衣侧身躲过,脸上更带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沉沉笑意。

  “毕竟当年将军追了那么久才得以哄骗到手的人,现在竟是自甘下贱到人人可睡的地步,就连这府里头都不知养了多少供人玩乐的怜人,此时将军的心里,真的甘心吗。”

  “你约本将军到这里来,到底想要说什么,可别说只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官蕴额头青筋直冒,浑身上下更散发着浓重的煞气。

  “将军倒是个慡快的聪明人,实不相瞒,林某此番前来,是想要同将军做个小小的jiāo易。”林拂衣见鱼已经咬着鱼诱上钩,也深知到了即将收网之时。

  “哦,本将军倒是不知现已沦为阶下囚的林大公子还有什么能值得本将军jiāo易之物。”上官蕴唇角轻扯,只觉得眼前之人倒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是没有,可难不成将军就真的能放下过那位宸王吗?还是说将军其实和我们当年说的一样,不过是瞧着那时宸王的模样生得好,就想着将人给哄骗上手随意亵|玩,等玩腻了后在一脚踢开,也不知林某说得可对。”

  林拂衣脸上虽带笑,可这笑并未到达眼底半分,反倒有着步步为营的算计,复道:

  “不过将军当年虽是玩腻了,可现在看着容貌比之前更盛的宸王时,将军就真的没有半分想法了吗。”

  “左右不过一个玩|物,又有何值得本将军上心,若是林大公子无事,恕本将军不奉陪。”

  等人离去后,林拂衣暗地啐了一口,浅色的眼眸中满是翻滚的惊涛骇làng。

  而另一边的上官蕴在离开后,却不曾想会见到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身颤如浮萍之人,连带着他的手在这一瞬间都惶恐不安得不知要往哪里摆放才对。

  他不知道她站在这里多久,她又听了多久,他那些想要解释的话,却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中吐不出分毫。

  不远处的时葑想qiáng撑着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来,却发现不值得,已经不值得了。

  只因他不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贬低她,更将她规划为伺候的怜儿一类,为什么她就是该死的放不下。

  不过现在好了,已经没有什么在放不放得下了,因为不重要了。

  “阿雪,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

  见人要走,上官蕴不知从何生出了勇气将人给拉住,并拥之入怀,力度大得似乎想要将她给彻底揉碎进骨子里才肯罢休。

  “阿雪不要听我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好不好,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这些话的。”

  “上官将军不是嫌本王恶心吗,为何现在还要qiáng忍着恶心继续靠近我这被你们所不耻的断袖之流,你就不觉得犯呕吗。”她一字一句就像是磨得锋利的刀子插进男人的胸口,搅得他撕心裂肺的疼。

  “反倒是上官将军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你在同我这声名láng藉的宸王拉拉扯扯,就不担心本王爷这个好龙阳的下贱之人污了将军的美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