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太子哥哥你可知道每一次你一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真的很想让人将你给狠狠欺负哭吗。”
比她小了一个月的时渊伸出手,掐着她并无多少肉的脸颊,眼中满是浓浓的恶意。
时葑并未回话,而是将脸别过一旁,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更攥得骨节泛白。
“若不是父皇曾经亲口跟我说过太子哥哥是男儿身,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扒下太子哥哥的裤子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谁让林表哥说得对,太子哥哥长了一张足矣颠倒众生的怜儿脸,有时候我就在想,太子哥哥长得跟女人似的,会不会也跟女人一样喜欢男人,比如那位一直跟在太子哥哥屁股后面跑的上官蕴。”对方越是没有半点反抗,越是令时渊内里的恶意在不断扩大。
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几位好友私下里说过的那些混账话,若非身下人顶着一龙子的身份,单凭这张好皮相,都不知得要成为多少人转手赠送之礼。
“我没有,还有你放开我。”不但体型生得瘦小,就连嗓音都细小的时葑见推开不了禁锢他之人,只能从那手臂下钻出。
一张芙蓉面上此刻满是冷意,冷漠道:“我是个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还望六皇弟以后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才好。”
等人涨红着脸走后,时渊的手指摩挲着刚才触摸到的地方,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bào风雨欲来之色。
此时其他几位前去学堂打饭回来的好友们皆是露出一脸笑意,其中一个胆大的更是挪移的笑出了声。
“殿下可是将那位太子给吓跑了,也不知道太子爷有没有被吓得流眼泪。”
“你别说,若是我见到一个美人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说不定我这颗心都得给她哭软了,更别说一向是殿下这种怜香惜玉之人。”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将手搭在了另一人肩上,朝其挤眉弄眼。
“不过这赌可还得继续,殿下可万不能半途而废。”
“自然,愿赌服输。”时渊接过对方扔过来的纸包,脸上的笑意在逐渐增加。
今日的课只需上到末时尾便可归家,以至于还未等放学,他们一个两个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商量着等下要去哪里玩,唯一脸沉默的时葑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只因她无论怎么努力的想要融进他们这个群体中,到了最后都会被排挤出来。
久了,连她都失了那继续热脸贴冷屁股的心,何况母后说得对,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半个好友。
今日的她又是最后一个离学的,等快要经过一处假山时,连忙加快脚步,似要躲着什么洪水猛shòu。
可还未等她走远,身后却再一次传来了一道她在熟悉不过,同样尚处于变声期中的鸭子音和扔进她怀里的一束桃花。
“阿雪你最近为什么老是在躲我,我来找你好多次了你都不理我,就连我送你的东西你都不收,还是说你不想继续和我做朋友了。”从假山后走出的,正是守株待兔许久的上官蕴。
上官蕴一见到人,连忙劈头盖脸的控诉着她的无情和冷漠。
“我没有。”时葑抱紧了怀中那束桃花,再三摇头否定,连带着脚步都稍稍后退几分。
“那你为什么不收我送你的东西,还把我好不容易写出来的情书全给撕了,你可知道那是我努力了多久才写出出来的吗。”
一说到这个,上官蕴就是满肚子气,想他一个学渣为了写一封含情脉脉的情书容易吗,特别是他熬夜苦思冥想的心血还被如此对待,能不气吗。
“我没有。”
本就有些低血糖加上一日未食的时葑被他那横眉冷对的模样瞬间给吓得跌倒在地,整张脸早已失了血色,就跟糊了好几大盒劣质白|粉一样。
“唉,你别怕我啊,我不是凶你,我只是在气我自己。”上官蕴一见她这弱小可怜的小模样,原先的气早就消了个彻底,连忙担忧的将人给拉了起来。
两手相触时,他才发现她的手冷得吓人,视线随着上移,随二话不说的将身上的外衫脱下给她穿上,并拉着她的手放在他宽厚gān燥的手心中暖着。
“现在天气还冷,你怎么就只穿这么点,你就不担心到时候病倒了怎么办,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懂………”
上官蕴就像是一个操心着儿子的老妈子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着。
时葑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在听着这些在以前从未有人和她说过的话,莫名的,眼角感到了涩意,连带着鼻尖都是酸酸的。
而她的肚子也在此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于这空旷的地方中显得格外突兀,连带着她的脸也浮现上了两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