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勋的大拇指在她的掌心轻轻蹭了一下,痒痒的。
“别担心,不破不立,想要重振朝纲,就得先毁了旧朝。”
不破不立?
易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她也没说出来,毕竟这是要杀头的,倘若隔墙有耳,让人听到就不好了。
凌若端着粥走了进来,跪在chuáng前,面部表情道:“主子,密探传来消息,皇上要册立太子。”
太子?
易瑶愣住,转头看了一眼容勋,见他神色淡淡,不免问道:“皇上要册立谁为太子?”
景战还是景渊?
第23章生辰礼物,可否满意我瞧着女婿是越发……
“三皇子景渊。”
易瑶和容勋相视一看,这答案并不让他们感觉到意外。从舶来香开始流行起,易瑶便猜到一些事情。京城要从西南关外引起,必须得经过层层关卡,然而舶来香突然在京城流行起来,很显然是有人直接带进来的。
舶来香可以不通过层层关卡,直接进入京城,那背后自然是有人授意的,这个人,位高权重,想尽快腐蚀京城,朝臣染上香瘾,他也能更好的把控这些朝臣。
不出意外,答案就是三皇子景渊。
容勋被罢免官职后,京城还发生了几件大事。太子景战沉溺宜香园,元德皇帝大怒,直接贬为了平民。
一朝太子,连着贬了两次,任谁也受不了。景战抄着一把剑,气势汹汹的杀进了养心殿,还没靠近元德皇帝三尺,就被禁卫军当场一剑挑伤,反手押进了大理寺。
嫡系太子当众弑父,京城百姓都道荒唐荒唐。再者,新太子景渊上任监国,受到百官朝臣的一致好评,认为其勤勉聪慧,事事处理得一级棒,朝臣心理舒坦了,自然愿意为新太子服务。
朝臣们心里都明白,都是打工,管他是哪个太子,总不过换一个人打工而已,既然如此,那就挑个聪明点的太子打工多好。
于是,文武百官,一致忠心耿耿的为新太子服务。当然,其中不包括容勋,他还在府上躺着养伤。
易瑶这段日子,并没有像其他朝臣那样蹦跶,而是安安心心的在家休息,时不时就去容府上逛一逛,然后挖了他院子里的松树,让人改种上红玫瑰。
容府上的管家也清楚,这是未来的容夫人,她想gān什么就gān什么,便指挥着一帮小厮,麻利的将满院子种上了红玫瑰。
这日天气晴朗,风调雨顺,适合出行。容府上的小厮来了将军府,说是容勋有礼物要给易瑶。
易瑶最喜欢收礼物了,拍了拍桌上的麻将牌,换身衣服,就坐着马车去了容府。
来了容府很多次,易瑶对这里也是相当熟悉。凌若这回领着她去的是地下室,就是那个昏暗的装着好多铁笼子的地下室。
“吱呀”、“吱呀”,木□□发出令人震颤的声音,易瑶抱着双臂,一脸淡定的站在铁笼子面前的容勋。
“这回又是谁?”
铁笼子里的人,被黑布蒙着头,听见了女人的声音,抖了一下。
容勋回头,牵起易瑶的手,嗓音轻轻道:“下月我们大婚,这是新婚礼物。”
“打开看看。”容勋这话时对凌若说的。
凌若“咔嚓”一声打开铁笼子的锁,弯腰走进去,踹翻那人,拎着领子,掀开了黑布。
昏huáng的烛火下,那人的五官一露出来,易瑶脸上的笑容便消散得dàng然无存。
“我当时谁,原来是昔日的太子啊。”易瑶动了动唇。
景战头发乱糟糟的,面容苍白,眼下乌黑,满是多日没洗的油垢,唇上起了不少皮,下巴上一片寸长的青色胡茬。看样子,他在大理寺并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
景战带着黑布时就听到了易瑶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到双眼恢复光明,看到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做梦。
“易瑶,这些都是你做的局?”景战抖着唇角,眼底里早已没有太子往日的骄傲,只剩下疲倦和惶恐。
易瑶歪着头,似乎在琢磨景战的话,想了会儿,纳闷道:“什么局?这段日子我天天都在家打麻将。”
景战认为她在做戏,突然怒了,瞪着她,大声道:“满京城都在说我刺杀父皇,我明明没有!这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
易瑶无辜的耸了耸肩,心里感叹,真是一顶莫须有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苍了天了,她这回还真没有做这种事。
“你是说,有人假扮你,刺杀皇上?”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容勋,缓缓开口了。
景战扫了她一眼,恨恨道:“我这段日子都在宜香园,根本就没进过宫。”
他被废后,对父皇大大失望,昏天黑地的瞎过了好几个月,怎么颓废就怎么过,谁爱当破皇帝,谁就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