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快帮我解释啊,当时明明我在瞄准一个袍子,”景战求助的目光转向景渊,“你也看到了,对吗?”
三皇子景渊朝元德皇帝拱手,一脸认真道:“儿臣确实看到了一抹影子闪过,但并不清楚那是人还是袍子。”
景战简直要吐血,那怎么可能是人呢?
身量高度不足一尺,况且也没有骑马,怎么可能是人!
元德皇帝疑心已起,纵使景渊这般说,他也没有听进去,反而看向容卿:“朕听说你赢了今年的箭术比赛,景战不服气是不是?他想报复你,所以才去she伤华yīn郡主。”
容勋一脸痛心和后悔,长身作揖道:“微臣确实赢了箭术比赛,不过也是为了给华yīn郡主赢得一枚簪子,往年微臣从不参与,如果太子因为此事而she伤郡主,臣宁肯不赢这场比赛。”
元德皇帝面色更沉,容勋这孩子本就做事稳重,往年从来不参加箭术比赛,想来也是因为低调,不愿因为箭术过高,而引起太子的不满。
臣子藏拙,只为求他皇家人高兴,元德皇帝对太子更加失望。
“宣朕的旨意,太子不仁,she伤华yīn郡主,犯下大错,废除太子封号,降为大皇子,命其东宫闭门思过一月。”
景战浑身一僵,不敢相信这是父皇的意思。
容勋和景渊离开元德皇帝的帐篷后,回到易瑶受伤的地方。
此时无人,容勋回头,面色不满的看向景渊,“为何和计划的不一样?”
景渊负手而立,看向树上的箭孔:“我she出这一箭,分明是避开了华yīn郡主。”
结果,华yīn郡主竟然受了伤,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那她如何伤得?”容勋面色沉沉,眸中森寒,“三皇子,微臣说过,与你合作,底线便是不能损害到易家人。”
景渊伸手抚上树上的箭孔,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他抿唇笑了:“我倒觉得,这箭是被人拔下来的,华yīn郡主的伤是她自己弄的。”
容勋愣住,目光转向树上的箭孔,看了半晌,抿紧薄唇。
景渊淡淡道:“容勋,窈窕女子,君子好逑,本皇子也懂,早听闻华yīn郡主对景战念念不忘,如今她竟然对自己下狠手,只为了陷害景战,可见两人感情破裂,不是本皇子劝你,妇人心,海底针,能对自己这么狠,华yīn郡主必定不是简单人物,能对旧情人这么狠,她这心思也够歹毒。”
景渊顿了一会儿:“她哪里是天上皎皎白月光,分明是湖底黑暗的月光倒影,这么狠心的女人,娶回家是要出事的。”
第15章偷听秘密,引来祸水她夺走了我的一切……
风过树叶,沙沙作响。阳光传she过层层叠叠的枝桠,落下一地的斑驳。
这里的树木生长百年,主gān比人腰还要粗,足以藏下一个人。
此时,易瑶就站在一棵树的后面,手中紧紧握着玫瑰玉簪,竖着耳朵,听外面两人的对话。
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只是易瑶回到帐篷后,发现容勋送给她的玫瑰玉簪不见了,猜想应该是落马时掉在了这里。
忍冬并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摔得,因此易瑶亲自去了一趟林子,打算找回玫瑰玉簪。
她小腿处只是皮肉伤,并不妨碍走路。
刚刚到这里,便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三皇子景渊说她是什么来着?
黑月光……
听他这么形容自己,易瑶想了想,还觉得挺有道理。
这个三皇子,生出来就体弱多病,便跟着宸妃去了青龙寺,从小就在青龙寺养病,一直到成年,才回到宫里。
她记得,前世里最后打败太子的人就是三皇子景渊,登基的也是他。
想来这家伙也是野心勃勃。
易瑶对景渊的感觉,有点讨厌的。毕竟易家出事后,景渊并没有出手帮忙,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
在她看来,沉默者就是帮凶。
本想出去,但易瑶躲在树后,想听听容勋对她怎么看。
只是这棵树根须旺盛,有些枯萎了,她生怕踩到一下,让外面两个人听见动静。
易瑶在这里蹲了好一会儿,有些腰酸腿麻。
她听见容勋说。
“不管易瑶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咚咚咚……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咔嚓……”易瑶太过于激动,踩断了脚下的一段枯树根。
遭了!!!
他们不会发现她吧……
“谁?”容勋的脚步声随着声音一起传了过来,越来越bī近她藏身的位置。
易瑶屏住了呼吸,余光左右看了看,并无更好的藏身之处。
脚步声忽然停了,传来容勋淡淡的嗓音,“原来是一只小白兔。”
他与她仅仅隔着一棵树,只要围着树走一圈,就能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