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问,忽然想起个事来:“王爷,吴嬷嬷那边刚才遣人过来问,王妃今晚宿在哪儿?”
魏霁轻捻着信纸的动作一顿,而后自如地将这页翻过:“暂且安排个住处。”
枫澈略微有些犹豫,仍是开了口:“王爷您忘了,当初王府建立的时候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北苑里除了这一间再无其他卧房,南苑都是下人住的地方,而且……也都住满了。”
若是寻常建王府,肯定会单独建一个给未来王妃住的院子,然而慎王府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王妃进门,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府中的下人都是有定数的,眼下别说是张床了,连间空房都找不到。
魏霁眉心微蹙,想说那她昨晚宿在哪了,不悦地话还未说出口一抬眸便望见了对面那张小桌未拆的罗汉榻。
许久,他眸色微深。
“知道了,下去吧。”
6.第六章不但是个小瞎子,还是个小傻子……
沈容倾一直磨蹭到很晚,才唤了月桃过来。午膳和晚膳皆是在书房里用的,没人的时候,也随手翻看过两眼摆在桌子上的书,心底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若说完全不在意下午御医说过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听说一个陌生人命不久矣,也会稍有感慨。更何况这个人已经和她有了jiāo集。
既知自己无yào可医,那该是怎样一种感受?
旁人或许无法理解,可沈容倾却是重活过一回的人。钱御医是太后那边专门派来的,所言一定不会掺假。
dú侵经脉,入五脏六腑。细想到了最后,沈容倾竟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出来。
杯中盛着的茶水已经凉了,白皙的指尖沿着碗沿轻转了两下,最终缓缓握紧,将白日里翻开的书重新放了回去。
沈容倾不由得想起新婚那晚她借着烛火第一次看见魏霁时的景象。当时的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