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上的伤处,整个肩膀被绷带包扎着缠了好几层,即便如此仍隐隐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渗透出来。
饮酒不利于伤口愈合,更何况身体里还有dú素未清。
魏霁敛眸望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一点而已。”
沈容倾朱唇轻轻抿了抿:“一点是多少?”
“三五杯。”
沈容倾回忆起她在当铺的门口时听月桃描述出的那间酒楼,她原以为对方只是去那里商谈事情的。
三五杯不少,她犹豫了片刻,温声开口:“殿下还在服yào,臣妾听说酒会影响yào效,殿下还是少饮些吧。”
魏霁抿唇未语,深黑色的丹凤眼打量着她被缎带蒙住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似是能想象得出她那缎带背后认真的神情。
他深邃的眸光微微暗了暗:“啧,真麻烦。”
沈容倾到了唇边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好看的细眉紧蹙在了一起:“殿下为何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魏霁将茶盏中的温水一饮而尽,眼尾微挑抬手轻捏了她的下颚:“真拿自己当王妃了?”
沈容倾微微一怔。
世间皆传他无yào可医,如今也只是回光返照。可沈容倾却从未这样想。
但她只是新帝一道圣旨赐来给他冲喜的。既非他所愿,也非真的同他有夫妻之实。
相处得久了,便不知不觉地越了界。如今被人当面指出来了,才恍然间清醒。
是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沈容倾偏过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王爷恕罪,是我僭越了。”
自新婚第二日唤他“殿下”,这是沈容倾第一次用回“王爷”一词。
魏霁凤眸微动,似是没料到沈容倾会如此在意。
“生气了?”他薄唇轻启,可沈容倾却没再回答了。
她后退了两步,姣好的杏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透着淡淡的疏离,掩在衣袖里的手指轻轻攥了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