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小姐回去了吗?”
她对空气说着话,明明空无一人的坟地,却凭空出现了一身文人长袍的男子,似风似雾一般笼罩着一层烟雨。
“没有,武焱本事不小,刚落脚就被人查出来了,他亲自来带她回去的。”
“真没用,连小姐都护不住。”他不发话似是默认了,女子继续问:“你嫉妒了?”
他还是不说话,粉衣女子叹了口气,“你肯定吃醋了,小姐嫁谁不好偏偏是他。不过小姐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苏旗山忒不是个东西了,连小姐都敢打晕送上花轿。也不知道赶在这两天做的证据,够不够瞒住小姐的身份。”
“应该是足够了,当年侯爷已经做的天衣无缝,我们不过是帮忙清理了一下后尾。也无妨,她迟早是要回来面对的。”他语气无奈中带了些怜惜。
“你不是之前还反对小姐回来吗?现在怎么还让她面对,是不是也觉得没有她不行。”
“不,我们的人已经足够了,她只需要看着这天下颠覆就好,届时她就是我们的眼睛,为后人传颂我们的事迹。”
“眼睛?”粉衣女子不大理解,揉碎了手里的那片柳叶。
“对,眼睛。”
空荡荡的坟地里冒出几团鬼火,寒风呼啸着掀起他们的衣袍,刺耳的风声夹杂着些不明的叫声,像千万冤魂发出的惨叫声揉杂在一起,久久不肯消散。
再浓的黑夜,终将被黎明刺破。
次日清晨,太阳透过窗纱薄薄的一层照在身上,傅诗涵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发觉床边站了个人。
“谁!”
定睛一看,松了口气,想是晨练刚结束就来叫她,武焱额角还挂着汗,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散着热气,“哎呀,王爷你下次进来能不能敲敲门?”
“本王把门拆了都不见的你会醒!懒得跟猪一样,起来,本王有事与你说。”
傅诗涵的瞌睡虫要被吓跑了个干净,但是起床气总归是没消,蒙着头让他出去。
武焱见她不肯起床还来劲了,拉着她就往外拽,“本王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人!日上三竿了还在睡。”
“我懒归我懒,又没有人管,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想起昨天晚上她丢人的事儿,更是不想在他面前起床。
“那以后你都要给本王早起,多睡一会儿就罚站一个时辰。”
“不要啊!”
傅诗涵低估了他无耻的程度,硬是被他拉了起来穿上鞋洗漱去了,这次就是瞌睡虫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洗漱完又在武焱的监督下吃完了早饭,傅诗涵叹了口气,“王爷,你究竟有何吩咐,直说就是了,干嘛折腾人?”
武焱道:“三日后父皇回京,你到时候需得同我一道参加百花宴。”
“表姐呢?她伤好的怎么样了?”傅诗涵对见皇帝有些抵触,不想去百花宴。
“不劳你费心!”
武焱听她顾左右言其他,又偏偏问的是苏婉颜,就想起昨日夜里的那封信,是苏婉颜的亲笔,信里极尽所能讲了这个表妹,为人不妥心思恶毒,这次替嫁就是傅诗涵一手造成的。
可就这几天看来,傅诗涵并不是这样的人,前去淇临县的人调查回来呈上的密报,跟他想象的情况也大有不同。
傅诗涵确实是父母双亡的一个孤女,寄养在苏家六年之久,但名义上是表姐妹,实则在苏家苏婉颜是主子,傅诗涵就是个任人打骂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