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巫咒实在是让人太难琢磨了,所以她不想让自己的零食受到牵连。
顾老头点点头:“好,那你把东西放好,然后布符阵吧。”
“好嘞。”顾北北应了声,然后就和吴根两个人开始准备。
两个人忙碌的时候,吴根突然开口:“师姐,今天你们去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还不知道师父和师姐经历了什么,一直想找机会,可今天事务所格外的忙,忙到他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刚刚才想起来。
“情况……”开了口,顾北北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想了想,还是把情况逐一说给吴根听,反正接下来做实验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守着,多了解一些,总归是好的。
听完,吴根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有这么可怕的巫咒吗?连师父也只能用这种偏门来做实验。”
作为徒弟,吴根对师父的崇拜可谓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此时听到师父竟然也要通过做实验来判断如何应对这个巫咒,吴根顿时心情复杂。
顾北北还没开口,一旁顾老头突然开口:“臭小子,为师当初有没有跟你们说,这个世界上永远天外有人,山外有山。”
“说是说过,但是我也没想过有这么牛批的巫咒。”吴根挠了挠头,老实巴交地回答,眼看着师父又要脱鞋,他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要继续工作了。”
顾老头这才收起脱鞋的手,道:“北北,让他一个人贴符,过来帮师父。”
“来了。”顾北北应了声。
茶几上摆着五枚蜡铜钱,旁边放着朱砂,符箓和狗血等工具,顾北北愣了一下:“师父,您这是……”
这不是最基础的驱邪方式吗?
看到她惊讶的样子,顾老头摆了摆手,道:“想到的方式有很多,但总要试过,才能慢慢了解它。”
“我同意师父说的。”一旁贴符的吴根举手,“如果一上来就是个猛的,万一我们被反噬怎么办?”
顾北北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自责地开口:“对不起,师父,是我想的太少了。”
她刚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凶的巫咒,普通的驱邪方式肯定没有用,却忘了还有反噬这回事。
大叔不是说过,已经有人被反噬了吗?
想到这,顾北北更自责了,顾老头摇摇头:“没关系的,丫头,只有不断经历新的东西,才能改变啊。”
说着,他看了眼茶几,道:“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去帮师弟吧。”
“好。”
吴根已经把以茶几为中心的符阵布置好了,顾北北从他手里拿过符箓,只听吴根有些感慨:“师父,我们这一次要花费这么多东西啊。”
“放心,这些有莫总全部报销。”顾老头头也不回道。
??
顾北北脑袋上冒出两个问号,她怎么没听大叔说,连做实验的东西都要报销。
看她有些茫然,顾老头笑着摆了摆手:“你下午休息的时候,师父跟莫总谈的,放心,师父肯定会给莫总一个公道的价格。”
顾北北:“……”
她应该相信这句话吗,答案当然是不应该,不过公道肯定是真的。
布置好了房间,三个人围着茶几,五枚蜡铜钱从左往右放在桌上,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以为这三个人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仪式。
这时,吴根突然开口:“师父,我们一共有多少蜡铜钱?”
“三十五枚。”
好家伙。
顾北北睁大眼睛:“那我们岂不是只有七次机会?”
如果七次机会都没有试出来,那……刘先生的身体情况,恐怕承受不了第二次了吧?
“放心,我们每次做实验,不是没有收获的。”顾老头安慰的开口,“好了,你们两个站在圈外,等我说开始,就一起,懂了吗?”
“知道。”吴根连连点头,顾北北却有些犹豫:“师父,我跟你一起吧。”
离得越近,承受的越多,她不愿意把师父一个人丢在圈内。
“放心,师父没事,就算师父出了事,有你们两个护着也会没事的,你要是跟我一起,他一个臭小子肯定乱了神了。”
后面的话落入吴根耳中,虽然不想承认,但吴根还是跟着劝道:“是啊,师姐,你就当可怜可怜师弟,跟我一起吧。”
“去吧去吧。”顾老头摆摆手。
顾北北也没有再坚持,说是圈内圈外,实际上也就两米的距离,一旦师父出什么意外,她还是能反应过来的。
接下来,她和吴根站在以茶几为阵眼的符阵外,只听顾老头道:“吴根,关灯。”
“好嘞。”
关灯,点蜡烛,不过这次的蜡烛只是单纯用来照明的,随着顾老头一声“开始”,顾北北闭上眼睛,开始念晦涩难懂的咒语。
这是最简单的驱邪仪式,由于变成了阵中阵,需要注意的就很多了,当然重中之重,是保护师父的安全。
两遍咒语结束,顾北北缓缓睁开眼睛,顾老头站在内圈,双手拈符结印,嘴里依旧念着什么。
门窗紧闭,蜡烛静静地燃着,茶几上的蜡铜钱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
顾北北有些疑惑,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师父手上,然后发现师父手里的符箓有些不对劲。
最简单的符箓就是符纸加朱砂,顾老头手里的也不例外,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手里的符纸上,原本鲜红的朱砂开始冒烟,并发出滋滋的声音。
没有火,却好像是被火燃烧着,眼看着朱砂烧到了手指的位
置,顾老头还是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北北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看师父神色如常,她又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突然旁边的吴根碰了碰自己,顾北北看过去,就看他眼神示意师父那边的情况,顾北北微微摇头,表示让他不要打扰师父。
这时,房间里的蜡烛突然灭了,顾北北心中一凌,房间门窗紧闭,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无名风,吹得窗帘到处飘,墙上贴着的符纸也疯狂抖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回安咒。”顾北北立刻提醒,然后和吴根两个人分左右而站,将师父护在中间。
冗长又繁杂的回安咒结束,邪风停了下来,顾北北睁开眼睛,就看到顾老头弯腰点燃了蜡烛。
低头一看,地上的符纸已经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一些殷红的液体……
等等!
顾北北睁大眼睛,什么也顾不上地冲上去:“师父你没事吧?”
“哎哟!”顾老头吓了一激灵,手里的符纸掉在茶几上,被红色液体顿时吞没。
他一脸心疼:“可惜了一张好符哟,北北你这是干什么?”
“师父你没事吧?”顾北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师父,最后看到茶几上都是红色液体,师父身上一点都没有。
“这蜡怎么化了?”凑过来的吴根看到这一幕,倏然睁大眼睛。
顾北北愣了一下,也才反应过来是原本裹着蜡的铜钱化掉了,这些是蜡油,不是血。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茫然。房间里温度刚刚好,蜡烛也摆放在远远的位置,这些蜡怎么就化了?
“没用。”顾老头缓缓开口,“这种驱邪方法对它来说就是以卵击石,刚刚那阵风你们也感觉到了,是我封锁在铜钱上的力量在自我毁灭。”
“这么豪横的能量吗?”吴根张大嘴巴,看着地上有些被撕裂的符纸,没有缓过神来。
茶几上,五枚铜钱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原本裹着的蜡油此时全部淌在桌面上,沿着边缘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铜钱是普通的,蜡油也是普通的,感受不到一丁点的能量。
第一次就这样失败了。
顾北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安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六次机会,对了,师父,这次有什么发现吗?”
“能量离体必须有附属品,就像莫总之前说的,解咒时,解咒人会被巫咒反噬,下场会很惨。”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北北脑海中闪过刘意远躺在病床上的画面,这巫咒这么强横,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顾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满屋狼藉,道:“行了,第一次试验难免有些不妥,下次我们换一种阵法。”
“好,师弟,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
吴根点点头:“好。”
两个人开始收拾,顾北北找来抹布,准备把茶几上的蜡油擦掉,可她的手刚碰到桌面,整个茶几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顾北北顿时愣在原地,一旁吴根睁大眼睛:“怎么了,卧槽?!!”
看着碎得七零八落的茶几,吴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下一刻,他那公鸭嗓喊叫起来:“师父师父,快来看,出事了!”
“咋了咋了?”
顾老头从洗手间匆匆忙忙出来,看到客厅更一片狼藉,懵了:“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吴根跟着问了一句,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顾北北身上。
北北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碰了一下,然后它就碎了……”
“这不会是被巫咒的能量摧毁的吧?”吴根突然开口,顾北北看看地面,再看看师父:“这……”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顾老头摸着下巴,一脸心疼,“可惜了为师精心挑选的茶几,算了,还是尽快收拾吧。”
吴根点点头,冲顾北北竖起大拇指:“师姐,幸亏你有先见之明,否则那些零食也要毁在这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