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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冠霖疼得站不起身子,蜷缩在地上,每呼吸一口都是致命的疼痛。
耳畔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一双红色高跟鞋从远处慢慢走来,停在了祁冠霖眼前。
祁冠霖伸出颤抖得手,试图抓住眼前那双纤细的脚踝。
他疼得快翻起白眼,模糊中望见锦游那张妖邪的脸,拼着一口气,说道:“姐...姐...救救我......”
锦游的笑声让祁冠霖更加头疼欲裂,“这不是我们未来的祁家家主吗?”
“解...解药......”祁冠霖疼得声音也变得无力缥缈。
锦游缓缓蹲下来,用手拍了拍祁冠霖的脸,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问道:“让你找的女孩呢!”
祁冠霖疼得说不出话来,眉眼被拉扯得吊起来,形成丑陋的倒三角形状,嘴巴里支支吾吾,“在...在酒吧...已经...找了。”
连着十个响亮的耳光扇得祁冠霖头昏目眩,脸上落下火辣辣的女人掌印。
“已经过去这么久,这就是你的办事效率?”锦游疼惜得揉着自己的手,声音却是狠毒,问着祁冠霖。
祁冠霖嘴角渗出鲜血,口中只重复着:“求姐姐赐解...解药.......”
锦游娇媚笑着,取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在祁冠霖眼前晃了晃,里面传出沙沙的声响。只见她用细长的蔻丹指甲轻沿着镯子背面的雕花来回划了几下,雕花倒扣而下,从里面掉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
祁冠霖的眼中透出渴望,急切而颤抖的手朝着锦游的手心抓去。
而锦游手却一移,让他抓一个空,“你真的想要吗?我以为这毒蛇法咒不疼呢,让你居然敢把我的事拖这么久。”
祁冠霖现在比死还要痛苦十倍,他恨不得想拿剑砍下自己那条正在异变的胳膊,黑麟从他的肉中长出来,像是刀子把肌肤割出无数条细缝,好让鳞片长出,层层叠叠覆盖过肌肤,而每一片长出的蛇鳞会像是生根的树,长进他的肉里,疼得恨不得想让他把那块地方的肉都挖掉。
而解药就在眼前,却被握在别人的手中,简直要让祁冠霖发疯,他盯着那枚黑色药丸,眼前一片恍惚,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与麟云集团打交道的日子.......
那一辆卡宴停在了青玉市城边的一幢高楼下,祁冠霖透过黑色的车窗,仰望着那栋陌生却令人生畏的楼,不由得有些紧张。
而新立宽慰着他,“你放心,老板是最喜欢投资你们这种有能力,有胆识的年轻人了。正好,她最近急需要一位助理相师,帮她处理一些私人事情,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你。”
新立对祁冠霖说:“你自己上去吧,她就在顶楼等你。”
“我自己?您不
陪我一起上去吗?”祁冠霖瞳孔放大,紧张得在皮座上扣出半个凹陷。
新立笑道:“人家要见的是你,我就不跟去凑热闹了。你放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直接上顶层就好。”
祁冠霖心里七上八下,艰难地从车上走下来,仰望着快要高耸入云的大楼。
祁冠霖不知从车子停在大楼下面时,就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麟云集团的顶楼办公室,那位风韵十足的女人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光景,卡宴在她眼底不过浓缩为一个黑点,而渴望着成功的少年更如一只蚂蚁般弱小。
“苍老板,瓦解祁家,他是最关键的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倘若用的好,这颗棋的力量不仅是破坏,也会为咱们带来巨大的利润。”女人小抿了一口酒,口吻慵懒而轻柔,好像一只倦怠的猫。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相信你不会让vinky集团失望。”中年男人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抚平白色棉麻轻衫的褶,对着女人说道:“苍老板,那我就不打扰你会客了。”
女人望着独自一人站在耸立的高楼下,对着玻璃墙整理着仪容的祁冠霖,随口应了一声,“嗯。”
玻璃墙中的祁冠霖,面容紧绷,眼神中交错着复杂的情绪,对未知的恐慌,对未来的期待,都被他紧抿成一条缝的嘴唇封住了出口。
他穿着那套仅有的西装,好让自己显得正式一些,而西装的领口紧得让他喘起气来都有些困难,学着别人的模样打了一条领带,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尖皮鞋磨破了他的后脚踝,脚掌也被挤压得发酸。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推开那扇旋转门。
站在前台的女人,面色冷淡,问他:“你要找谁?”
祁冠霖犹豫几分,说:“我要去顶层。”
前台女人有些惊诧,仔细打量着祁冠霖,不耐烦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没空和你开玩笑。”
她讥讽的口吻反而刺激到了祁冠霖,他表情逐而阴沉,说:“有人在麟云集团的顶层等我。”
女人被他的表情有些吓到,可更觉得这个人怕不是个疯子,一大早就来这里闹事,况且总裁预约单上空空白白,今天没有任何预约记录。
女人忙叫着门口的保安,“保安,这里有人滋事,把他赶出去......”
保安拿着警棍,小跑到前台时,被刚出电梯的轻衫男人看到,他面露喜色,走到前台,双手直接握住祁冠霖的手,“祁先生,久仰久仰。我常听人说起祁家出了一位天才少年,一直想亲自拜访,没想到今日会有幸在此遇见你。”
保安和前台女人面面相斥,女人识趣得赶忙说
道:“原来是祁家的少主啊,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也常听人说起少主,大家都说您比那祁家二少爷不知好了多少倍。”
轻衫男人瞪了一眼女人,示意她住口。
女人瞬间无措,本想得一股脑赔罪的话,一时只得咽了回去。
而祁冠霖却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温柔,语气也变的柔和,对着女人问道:“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个好法。”
女人瞧着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心下一喜,总觉得他是不生自己刚刚的气了,忙开口说道:“出身,才能,品性,样样都比那个捡来的野孩子强。您出身高贵,是祁家长孙长子,未来祁家的支柱,我们整个青玉市的风水都要仰仗着祁家呢。”
祁冠霖笑得眯起来眼睛,嘴里重复起女人的话来。
女人忙倒了一杯水,放在祁冠霖的手边,说道:“少主,您喝水。”
祁冠霖接过水杯,手却攥得愈来愈紧,纸杯中滚烫的热茶一下溅出,茶叶梗落在他的手背上,肌肤被烫得发红。
女人吓得不知所措,见着祁冠霖那张古怪的脸,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更不敢贸然再说什么,做什么。
轻衫男人示意她退下去,女人忙踩着她的小高跟鞋跑到了前台后门。
轻衫男人语气谦和,说:“二爷,他们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拜高踩低的人说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但,那女人的话,无一不深扎在祁冠霖心里,每一句都是他所最在意的东西。
祁冠霖的手快把杯子碾碎,他怒道:“那凭什么我却是被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那个人!”
一时,他失去了理智,暴怒得甩开男人想劝自己的手,剩下茶杯里的水全泼到了男人的衣袖上,白色薄衫被水浸湿,变得很透,贴在胳膊上,隐约显示出一块墨迹图案,像是纹身。
祁冠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向男人道歉,“抱歉,我...我刚在气头上,你没事吧。”
男人甩了甩衣袖上的水渍,拨去粘在上面的茶叶,大气得对祁冠霖说:“无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而祁冠霖却一眼注意到他衣袖下透出的那个梅花图纹,“你是苏家的相师?”
男人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表情坦荡,没有躲闪,挽起袖子,露出那枚梅花图案,那个图纹并非是纹在肌肤上的,而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当你的手浮在上面时,可以感受到一股从内散发的灵力。
男人对祁冠霖说:“时代变了,但人是不变的,大家都是水往高处走,要学会多谋生路。”
祁冠霖听着男人的话,点了点头。
男人笑道:“你快上去吧,老板向来通情达理,你心中的需求大可放心向她提。人嘛,都是互助互惠
,你帮她,她也会帮你实现你的报复。”
祁冠霖的目光向上望去,那璀璨灯光中的天花板阻碍了他的视线,却听着男人与自己擦肩而过时,在耳边悄声说道:“当你把位居高位的人拽下来时,自己成了新的王。”
自从前天得知自己没有在相师大会的参赛名单上,祁冠霖的脑中如被丢进入一粒沸腾片,释放着不安,无数尘封在内心的声音被唤醒,变得愈来愈清晰。
他目光坚定,朝着电梯走去,而前台的后门渐渐开启一条小缝,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看着他步步走进电梯,电梯外的显示屏上红色的楼层数字不断上升更迭。
躲在后面的女人满意笑着,拨动了专线电话,说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话原封不变得说给他听了。他当时气得脸都绿了,估计对祁家是愈来愈憎恶厌恨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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