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曾柔环视着整个法庭,不徐不疾地开口。
“根据目击证人的口供,我当事人是在事发当日的下午二点离开案发现场,而证人发现死者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中间足足有两个小时间的空档。而根据法医官的报告,死者的致死原因是由众多伤口中一条较新的伤口造成,再结合化验所的检测报告,我们知道这条伤口与其他伤痕之间相差正正是两小时,而这段时间我的当事人正在学校,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杨涛的死极有可能是其他人所为!又或者,杨涛被我打事人打昏后醒来,很不幸出现了一次突发性的意外,他摔倒了,颈椎撞在折凳上,造成最后致命的一击。正因为这个意外,所以验尸报告所形容的较新的伤口,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折凳上会出现不同时间所造成的血迹。法医官,你觉得呢?”
法医官早已被曾柔刚刚质问弄得无言以对,此时只能点头表示同意,“可以这么说。”
曾学礼从收到检测报告,心里已经有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此时也只能垂死挣扎,“反对!意外死亡的说法纯属辩方的推测,并无事实根据。”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我的推测并非没有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解释死者身上出现两种相差两个小时的伤口。”
“反对,辩方并无客观理据支持。”
“法官大人,我是根据法医的供词,作出合理客观的推断。”
“法官大人!”
常青河抬手拦住了曾学礼的话,转而问曾柔,“辩方,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法官大人。”
“控辩双方准备结案陈词。”
......
曾学礼脸色阴沉,一身清肃的站在法庭,侃侃而谈,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但身为州检察官的风度、气场依然震慑全场。
“被告杨冲当时生命并没受到威胁,却依然对父亲作出猛烈袭击。这叫自卫吗?面他母亲王云芝也不在现场,要保护母亲的说法实在太过牵强。很明显这不是自卫,是蓄意冷血的谋杀。无论被告对他父亲有多憎恨,法律都不允许以暴易暴,为了维护社会秩序的原则,我恳请各位陪审团作出正确的判决。判被告谋杀罪名成立。”
曾柔站起身,向法庭微微欠身,她年纪轻,法庭经验浅,但她很懂得擅动情绪,唤起陪审团对杨冲母子的同情。
“......没有人不渴望家庭的温暖,不希望拥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母样,但很不幸,这么简单的幸福却不是人人可以拥有的。被告杨冲和他的母亲一直受到杨涛恶魔般的欺压、折磨,为了达到长期控制他们的目的,这个恶魔不惜拍下自己妻子的果照,威胁他们。杨冲并没有想过要杀人,他一心只想拿回他母亲的照片,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制服一个孔武有力长期在建筑工地工作的杨涛?他只能趁他不防备的时候击倒他,不过,杨冲没有杀杨涛,他只是将对方打晕。根据专家的证供,死者的致命伤产生的时间,要晚于杨冲离开后两小时,所以,杨涛的死绝对与我当事人无关。在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情况下,我恳请陪审团一致裁定我当事人无罪。让杨冲可以和他的母亲重新生活。”
经过陪审团的一致商议,以五比二的大比数裁定杨冲谋杀罪名不成立。
从法庭出来,大批的记者涌过来把曾柔等人团团围住,与案件有关的,无关的问题接踵而来。
面对这些问题,曾柔只平淡的回应道:“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记者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满足于这么简单的回答?全都围着曾柔不肯走,不停的拍照提问,渐渐地,后面的记者因为不满前面的记者一直拦着自己,开始推搡起来。
场面变得非常混乱,虽然有郑言和沈儒风一左一右护着,但曾柔还是被不知道什么人撞了一下。
已经打了一天官司,在法庭上站了好几个小时的曾柔腿窝处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她腿下一软几乎跌倒,还好她反应敏捷及时抓住了郑言的胳膊,可还是狠狠地崴了下脚。
就在这个时候,两排黑衣保镖突然出现,将围得死死的记者分开,清出一条道路,一道挺拔的身影步伐铿锵地走来......
韩域英俊矜冷的神色幽幽扫向一众记者。
刚刚还吵闹喧嚣的记者,瞬间噤若寒蝉。
他们怎么忘了,曾柔除了是法援署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身份——棱锐集团的未来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