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经纬眉头微皱,道:“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不方便过去打扰殿下,还是改日再说吧!”
裴经纬心里微微不舒服,若不是因为表哥,自然今日便会去祁王殿下那里,现在这个情况是不允许了。
今日若是去了祁王殿下府上,也就表明了裴国公府的态度,这个时候表明态度是大忌。
“公子!不过是日常说话,无需如此小心!”
夜影看出裴经纬的顾忌,自然而然也就点出了自家殿下的态度,五皇子不是个善茬儿,隐匿这么多年,绝不是一般人。
“即是日常说话,又何须急在今日一时呢?”
夜影挑眉,真棒,不愧是祖宗的弟弟,一样的难缠。
“公子,不想知道您姐姐的消息吗?”
夜影淡淡一下,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上出现一抹不符合的贱。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公子自行定夺吧!”
裴经纬冷哼一声,道:“带路就是,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殿下究竟要怎样本公子的姐姐。”
“裴公子请!”
三日前,月黑风高,祁王府后院儿:
“你尝尝这个,京城最好的厨子做的食物,京城里很多人都喜欢!”
裴静秋不屑,道:“众人喜欢,本姑娘就该喜欢吗?”
一众候在一旁伺候的人心里默默服气,夫人着实是经常中最威武的一号。
“你好好讲话,本王也是为你好!”
裴静秋挑眉,接着绾了绾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姑娘想回自己家,殿下觉得呢?”
夜北冥讪讪一笑,道:“自然是不妥,你已经是死人了,现在会了裴国公府岂不是给裴国公惹了很大的麻烦?”
“所以,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夜北冥咳嗽两声,不自然的说道:“讲道理,本王的人如何一直在太子府?”
裴静秋转身便走,脸上是一副多说无益的样子,不讲道理那很好,那就没必要继续说了。
“本王不许!”
裴静秋的手被夜北冥紧紧地攥着,挣脱不开,瓷白的小脸飘上了几抹粉色。
“你放开我!”
“都退下!”
一众伺候的鱼贯而出,远离战场的中心,去个稍远的地方听墙根儿。
“别动!”
裴静秋一脸尴尬的躺在夜北冥怀里,动也不是,不动也是浑身难受,这几日是越来越讨厌夜北冥了,空有一张好看的脸,现在看多了竟然不觉得有啥了。
“你冷静,本王有事情和你说。”
裴静秋将头扭到一旁,看着别的地方,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想说话。
夜北冥被裴静秋刺激的心累,自己选的媳妇自己承受。
“上次的事情是本王不对,今天本王就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好好听着!”
“殿下的事情,殿下自己决定就好!”
小嘴巴一张一合紧着就刺儿头,夜北冥低下头,看着裴静秋,以吻封缄。
以后,夜北冥就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和自己的夫人讲道理,因为一点儿用都没有,倒不如做点儿什么,效果远远要比讲道理好的多。
“好好讲话,不然,一会儿还亲你!”
“你就知道耍流氓!”
裴静秋一脸的羞恼,脸上的神色魅惑又动人。
“本王一向是说到做到,你自己好好想想!静秋,”夜北冥摩挲着裴静秋的肩膀,温柔的说道,“这件事情你必须知道,这件事情关乎到国公府的安危,本王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
裴静秋恢复了平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殿下想说什么?”
“太子妃已经出殡,至于柳家不足为惧……”
不等夜北冥说完,裴静秋便出言打断,道:“殿下究竟想说什么?我的存在是殿下的麻烦吗?”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本王这里,是本王的福气!”夜北冥尴尬的说道,“应该叫裴国公知道你在本王这里的!”
裴静秋听完,神色微愣,当场拒绝道:“不可,我不想叫我父亲知道!”
夜北冥忽然觉得不爽,这话里的意思隐隐觉得有其他意味。
“本王拿不出手吗?”
裴静秋在夜北冥盛怒的眼睛下点点头,附和的说道:“自是如此!”
“本王比不上夜北玄吗?”
裴静秋努努嘴,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一圈,道:“没有可比性!”
夜北冥轻笑出声,眼睛带着危险的意味,语含暗示的说道:“你再说一次!”
就在裴静秋张嘴想要再说一次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口讲出来,嘴巴就被夜北冥捂住了。
“你是不是仗着本王喜欢你,你就在这里放肆?”
“是与不是?”
裴静秋的嘴巴被捂着,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本王是不是比夜北玄强一万倍?”
“你不说话本王就当你是同意了!”
裴静秋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张嘴咬了一口夜北冥的手,嘲笑道:“北北小朋友,你今年是不是三岁了啊?”
夜北冥微微羞恼,强行解释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歪曲事实,你无非是仗着本王喜欢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裴静秋觉得吃醋的夜北冥可爱极了,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捧着他的脸,说道:“北北小朋友,你觉得本姑娘喜欢你吗?”
“很喜欢,本王……”
“本王这京城里不知道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呢!”
裴静秋配合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刚刚说的事情更不能和我父亲讲!”
裴静秋虽然重活一世,可有的东西有的观念是扎根在自己血脉之中的,她不想叫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般离奇的爱情。
在老人眼中儿女的这般行为就是不自重,裴静秋并不想叫自己的父亲知道。
“本王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二人无声对峙,谁也不说话。
“不行!”
“本王不是询问你,而是通知你!”
“你随便!”
夜北冥拳头一把攥紧,这女的!
“你不要太过分!”
“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夜北冥张张嘴,一句话不敢说,太难了!
直到人走远,夜北冥踩一脚踹翻跟前儿的桌子,太过分了!
“夜影!”
“卑职在!”
“给我把裴经纬找过来,本王还不信弄不了她!”
“殿下,直接找裴公子过来是不是不合适?”
您这把人家姐姐搞的怀了孩子,现在找弟弟过来说项,弟弟肯定是不乐意的!
再说了,五皇子身后站的是裴国公府啊!
您这样确实是不怎么合适,怎么看都不合适呢!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正事儿,本王找她弟弟怎么了?”
夜北冥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做的有什么问题,不然,面对裴静秋着实是有些黔驴技穷了。
“殿下,您可以冷静一下!”
“放肆!”夜北冥恼怒,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恼怒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什么,你未曾见识过女人的不可理喻,比起市井妇人,还要难缠一百倍!”
夜影小声嘟囔道,“殿下,您可以不要祖宗的,非要把祖宗留在身边,给自己找罪受,这不是……”夜影话说了半截儿,后半句没敢说出来,这不是您自己找来的吗?
“夜影,你是不是想去黑牢?”
夜影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去那种可怕的地方。
“殿试完成之后,立刻将人给本王找过来!”
“若是裴公子不来?”
夜北冥气极败坏的说道:“若是他来,你就将他打晕扛过来!”
夜影点点头,最近这段时间,自家殿下这个脾气是真的暴躁暴躁再暴躁!
裴静秋这边的事情刚刚处理完,苏北沪便过来了,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殿下!”
“何事!”
横竖都看不顺眼,气的想杀人!
“抓住的那人,是个嘴硬的,所有的刑罚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
真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夜北冥甩开袖子,周遭气势涌动,因为裴静秋,自己都要忘了自己的本性了。
夜影与苏北沪对视一眼,那人要完了,这不是找死吗?
好巧不巧,殿下被气成这个样子。
他摊上事儿了,他完了。
兄弟自求多福吧!
黑牢,暗无天日,除了猎猎燃烧的火把偶尔爆出噼里啪啦几个火花,编制剩下老鼠的吱吱声和罪人的惨叫声。
“人呢?”
夜北冥刚刚进了黑牢,脸上的神色更加冰冷狠戾。
“就在里面!”
夜影与苏北沪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闭嘴。
三人行至牢房,木人五还在昏睡,整个人都被绑在老虎凳上,手指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渗血。
“泼醒…”
夜北冥扯了扯一炮,丝毫不带嫌弃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恣意,整个人涌动着嗜血的气势。
“是,殿下!”
旁边有一伺候的暗卫,夜北冥话音刚落别用铜瓢舀起一碗水泼到木人五脸上,木人五咳嗽几声,龇牙咧嘴的醒了。
那水是带了盐粒子的。
“醒了?”
木人五也算是一条真汉子,在这黑牢里受了那么多罪,这会儿嘴巴还硬气的很,见到来人是夜北冥,狠狠的啐了一口,道:“老子还以为是谁?”
“想清楚了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真以为老子怕了你?单打独斗,你可不一定是老子的对手!”
夜北冥伸出手指弹耳朵,眼神最后落在木人五的脸上,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刚好等我今日有时间好好教教你!”
夜北冥手掌翻了几番,接着便有暗卫拿了暗器过来,清一色不同大小的飞刀。
“你外家功夫了得,若是筋脉近断,想必你的主子不会要你了吧?”
木人五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吞了一口吐沫,道:“要杀要刮,给个痛快,何必在这里像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
夜北冥动动脖子,手掌微动,下一瞬,飞刀飞掷而出,木人五一声惨叫…
那枚飞刀准确无误的插进大腿肉上,木人五当即便受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萧何?不过是一只可怜的爬虫!”
木人五忿忿的睁开眼睛,整个人都因为疼痛才发抖,说出来的话短短续续:“你们有什么,不过召唤回头胎罢了,哪里比得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