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放下报纸,看向谢翩跹:“翩跹,这件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谢翩跹看了谢糖一眼,脸色有些不大好。今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出自己愿意去给陆昼送花,可却被陆昼当众冷脸,已是失了颜面了。谢糖现在还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我忘了,打算今天说的。”谢翩跹勉qiáng笑了笑。
谢父立马叮嘱道:“这个机会你一定要争取到,你不是也有表演节目吗。”
今天陆昼厌恶的神情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还怎么去热脸贴冷屁股。
但谢翩跹qiáng撑面子道:“当然,我明天去学校和陆昼提一下,他肯定同意,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爸,你放心好了,就别管了。”
“那就好。”谢父赞赏地看了谢翩跹一眼,又扭头对谢糖道:“你学学你姐姐。”
学?
谢糖心底一片讽刺,她抬眼看向姐姐,谢翩跹也正警告性地盯着她,生怕她把今天白天自己丢丑的事情说出去。
谢糖心想,姐姐去忙这件事,倒是暂时不会来找自己麻烦了,最好是陆昼也被姐姐缠住,少出现在自己面前。
窦雅然看出谢翩跹脸色难看,是被谢糖将了一军,心中有些讶然。
谢糖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思变多了?以前可是极少吭声的。
她忍不住笑着接话道:“糖糖还是别学翩跹了,她哪里学得来,她随随便便都能掉进水里,翩跹不是导师们都夸有天赋的吗?”
谢母也道:“唉,糖糖也有自己的长处嘛。”
谢糖按捺住心头涌出的qiáng烈不快,上一世,每次窦雅然来都是她的噩梦,只要窦雅然来,她必定和窦雅然发生争执,而窦雅然是客人,每次争执过后,受到批评的自然是自己。
这一世她不会这么傻了,她不会还像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乡下丫头一样,轻易被激将。
她抬眼,看了窦雅然一眼,轻笑了笑,伸手去拿了一块水果,边吃边随意提起:“对了,顾远哥最近怎么没来做客。”
*
顾远是谢父一位世jiāo朋友的儿子,那位世jiāo如今也混得不错,两家小时候提过让顾远和谢翩跹结个亲。
但是后来,在意识到陆家的叱咤风云后,谢父就有点看不上自己那位世jiāo了。
谢翩跹喜欢的也是陆昼。
但顾远送她的东西,她还是照单收下,毕竟陆昼实在太高高在上,万一不能称心如意,至少还有顾远这个退路。
谢父、谢母、姐姐对此都心知肚明。
因此,还经常邀顾远和顾伯伯来家里做客,联络感情,上回来,顾远就送了谢翩跹一条贵重的项链。
而谢父谢母不知道的是,窦雅然也喜欢顾远。
果然,一听见顾远的名字,窦雅然眼睛都亮了,按捺住激动,问:“他最近会来做客吗?”
谢母摇摇头,答话道:“上上周刚来过,最近好像出国有事,所以没空来。”
她又像是有些炫耀般地道:“顾远这孩子,都说了不要那么宠着翩跹了,上次来还是送翩跹那么贵的项链,唉,也怪我们翩跹太讨人喜欢了。”
窦雅然:“……”
谢翩跹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去看闺蜜。
但窦雅然脸色一下子非常难看,谢翩跹是知道自己喜欢顾远的,也告诉过自己她不喜欢顾远。
可竟然收下了顾远送的项链,还压根没和自己说过。
她推开谢翩跹环过来的手,看了眼谢翩跹脖子上的细钻,神情明显不好看地站起来。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伯父伯母,我先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是才来吗?衣服都带来了,今晚不留在这里睡了?”
窦雅然看了眼自己带来的睡衣,犹豫了下。
谢母嘀咕道:“哦,上次顾远来住的那房间我还没收拾,雅然,你留下来,阿姨给你收拾得gāngān净净,你再舒舒服服在我们家睡一觉。”
窦雅然:“……”
谢糖觉得窦雅然简直要脸色铁青了。
窦雅然又瞥了眼谢翩跹,心中十分不快,qiáng笑一下:“真的有事,阿姨,我走了。”
说完拿起书包就匆匆离开了。
谢糖见她走,没等谢翩跹扭头和自己说什么,也飞快地拎起书包,对谢父道:“我上楼复习功课。”
她飞快地上了楼。
*
翌日吃早饭,谢翩跹一直盯着谢糖看,不是她的错觉,谢糖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乡下丫头了,昨天竟然三言两语把窦雅然给气走了。
谢翩跹心中一股闷气无法发出,吃完早饭,让司机送自己去乐团表演。她从小学习钢琴,这次文艺汇演要表演的也是钢琴。
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她钻进有空调的轿车里,心想谢糖搭公jiāo车去汪教授那里,还得走很远的路,指不定得多受罪,说不定得一身汗回来,她心情这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