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途中遇险

  第218章途中遇险

  自云倾月被郎中断出有了身孕的后几日,一直纠缠了右丞小半年的恶疾竟奇迹般的痊愈了。许是府中出了喜事,老大人精神头好了身子也得劲些。

  这头身子好了个利落,右丞抚着胸口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毕竟他这个年岁,沾点小病小灾几乎就是致命的,此番痊愈,连他自己都深觉侥幸。。

  右丞感念上苍恩德,特地选了个晴好的日子准备去金禅寺烧香祈福。巧的是云倾月这二日也觉得应当去寺里为自己府中的孩子祈福,远些的地方她怀着身孕也不便前往,挑挑拣拣最终也将地方敲在了金禅寺。

  二人皆是挑着吉时出门,又是一样的去处,自然撞到了一起。日前右丞府匆匆一别,右丞对云倾月也记挂得很,眼下瞧见女儿自然心里高兴,忙不迭的将云倾月请进了自己的马车里,父女二人亲亲热热的凑在一处说着话。

  “此番真是巧,本想着去庙里祈福,竟和父亲撞到了一处。”

  云倾月弯着眉眼含笑,右丞瞧着她的模样也是嘴角弯弯眸间柔和。女儿终归是长大成人了,与当年那只小小圆圆的糯米团子大有不同,身量纤纤颈项纤长,出落得亭亭玉立。

  右丞越看越觉得心中感慨万千,恰巧又瞟见了车外慕纤尘安排来护卫云倾月的暗卫,眸中有些莫名的神色。

  “从前我总怕你受苦,眼下瞧着是尽可放心了。”

  握住女儿的手拍了拍,右丞喟叹道。云倾月顺着他的眼头,轻声一笑,知道父亲这是在夸赞慕纤尘。

  “慕亲王身份贵重又如此疼惜你,自然是上好的夫婿人选。你又有了身孕,也算阖家圆满。如此甚好,我也,不算辜负了你母亲的嘱托。”

  右丞微微点着头,神色恍惚,越到最后说得越慢,也不知是在讲给自己听还是在讲给云倾月听。父女二人在暗卫的护卫下平安到达金禅寺,金禅寺的僧人在听闻了二人的来意后奉上了福袋。

  “二位施主,此乃祈福之物,请二位施主收好。”

  小和尚等了个手势,冲二人微微颔首。云倾月回以一礼,同右丞一道将福袋挂在了金禅寺院中的菩提树上。挂完了福袋,二人又到正厅诵经烧香,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祈福事宜办妥。

  “父亲,至此便可终了了。”

  云倾月合上经书,长出一口气,而后扭身笑着对右丞说道。她长翘的睫羽轻轻抖动,眸中温润似水。右丞看的心下和暖,应声起身,二人再次相携出寺。

  然而二人并不知道,金禅寺的慧明大师在他们离开后,双手合十,目光深沉的瞧着右丞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小和尚心生古怪,洒扫完了庭院走到门前,凑到师傅身前,疑窦道。

  “师傅,您这是….”

  慧明闻言神色不动,只是眼神越发哀切,半晌,他摇了摇头叹道。

  “罢了,生死有命,或许这就是右丞的命数。”

  言罢慧明大师又连称了几声阿弥陀佛,留下一头雾水的小和尚留在原地,参不透师傅的话。云倾月和右丞皆不知道慧明大师之语,二人连日来遇见不少喜事,心情甚好,下山之时脚步都轻灵不少。

  一众乌黑的身影就趁着这时候悄悄在二人周围满布开来,紧接着便是弓弦拨动的嗡铮之声,箭矢如骤雨流星般从四面八方射向云倾月和云右丞。

  宁静和乐的气氛瞬间被利箭撕的粉碎,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此时已经肝胆俱裂束手就擒。然而眼下箭雨之下的不是旁人,是云倾月。

  且不说她平日跟着慕纤尘耳濡目染早就习惯了杀伐之气,就单单是洛溪交给她的那两手,便是寻常杀手所不能及的。

  箭雨来的突然,云倾月的反应却也不慢,她拧身抽出了腰上的佩剑,手中挽了两个剑花,步履轻捷的迎上。暗卫自然也发觉了此处情形危机,纷纷挺身而出将云倾月和右丞护在了身后。

  云倾月尽管怀着身孕,手脚却依旧十分灵便,手握长剑凌空一扫将箭矢尽数撅断。杀手们的箭雨十分密集,却并不难对付。云倾月和暗卫们携手相抗,一时竟还有些游刃有余的意思。

  今日的黑衣人依旧是红姑姑谋划好的,日前她被云心幽蛊惑,誓要将让小公主烦心的云倾月碎尸万段。金禅寺一路人烟稀少地形崎岖,正是最好的下手之地,因而她一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云倾月和右丞一头撞进来。

  然而红姑姑终究还是低估了云倾月的能耐,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带来的寻常的红门杀手竟奈何不得此女。这一发现叫红姑姑本就肃杀的气息越发凌冽几分,眼瞧着被围攻之人游刃有余,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重围,她终于坐不住了。

  “弓。”

  红姑姑眉目一拧,伸手冷声吩咐道,她的面色深沉如水,眼里的幽芒几乎要射穿云倾月的心脏。手下一见这模样便知道红姑姑的起了杀心,忙不迭的将弓箭备好送到她手中。

  红姑姑用的弓箭都是从前邻国的贡物,乃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轻易不会动用,一旦现身,不见血不归。她捻着箭尾,让白羽在手中滚了两匝,唇角勾起锋锐至极的弧度,弯弓射箭。

  这箭来势汹汹,揣着红姑姑十成十的杀意,角度也十分诡吊,藏在重重羽箭之间极难发现。等到云倾月瞧见了这一箭,那利刃已经逼近眼前。

  红门乃是杀手聚集之地,身为其首领的红姑姑自然是顶尖杀手,这一箭若中,便是必死无疑。云倾月的眼瞳随着箭尖的逼近越缩越小,自知避无可避,只觉得心中一片寒凉。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右丞的身影忽然毫无预兆的动了,他如同山岳一般拦在云倾月的身前,将她同危险隔做两处,自己则生生吃下了这箭。

  箭尖没入血肉,顿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右丞更是应声倒地,再无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