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司家旧闻

  第420章司家旧闻

  慕纤尘哄睡了云倾月,还是绝意试探南宫辞一二。后者看出了他的意思,没有躲闪,反倒将人引入院中。

  “此乃南临西地的醉骨,酒香醇厚,一口便可醉人骨肉,慕亲王,请。”

  南宫辞同云倾月初识,贪的是那口桃花酿,香则香矣,对他而言却不过是打牙祭的小菜。醉骨名字便威仪具足,可见其酒力一斑。

  今日南宫辞将其取出,也不知是招待慕纤尘的意思多些,还是给人难看的意思多些。北傅虽不似南临一般好酒,可慕纤尘也不是什么滴酒不沾之人,内力深厚,酒量自然也不差。

  这头南宫辞有些挑衅意味的引慕纤尘坐下,后者从善如流,端起桌上的小盅便是一口。醉骨入口绵柔,滑至肠胃却如惊雷一般炸开,慕纤尘一尝便觉得新奇,赞叹一句。

  “好酒。”

  南宫辞见他一口下肚面不改色,收起了小觑的意味,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上一杯。

  “你倒是个识货的。”

  “南宫辞,你必定不单单是邀我同饮,只怕是想说说那司家吧。”

  慕纤尘将杯中的残液一饮而空,南宫辞闻言一个愣怔,失笑应了一声。慕纤尘见状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彼时清蓉长公主逃出南临,曾在路途中遇见一男子,与其相恋,二人琴瑟和鸣,只怕此人便是哪位司晏,也就是,月儿真正的生父。”

  慕纤尘一语中的,南宫辞拨弄着小炉中热碳的铁钳顿了一下,浅色瞳孔中掀起滔天风浪。清蓉长公主之事在南临都是密辛,慕纤尘区区一届北傅人,何以能这么清楚的知道来龙去脉,可见其手下的势力非同一般。

  这头南宫辞未置可否,慕纤尘也并不在意,伸出手指在石案上敲击两下,借着将这几日打探来的消息和他自己的猜测半真半假的糅合在一起。

  “司家虽是南临的大家族,内里也并非风平浪静。日前我的探子来报,现任司家家主,就是那个司旬,是使了些不干净手段上台的。”

  南宫辞只猜测慕纤尘得到了些什么消息,不料他能将司旬上台的原由都莫得一清二楚,心中对慕亲王的忌惮更多了两份。慕纤尘不管南宫辞的脸色变化,自顾自的说道。

  “司晏本该是老家主钦点的接班人,谁知这司旬面儿上不言不语,内地里心思毒辣,使了手段将老家主谋害,还要腾出手来追杀司晏。大凡权贵世家,必然会上演这等闹剧,司家底蕴深厚不假,家主却不怎么样。”

  慕纤尘看着酒盅里澄明干净的酒液,笑谈。也不知是讽刺老家主被儿孙谋害,还是讽刺司旬心术不正,上位之后还是这般小家子气。

  一抹桃粉悠然而至,落在酒盅之中,荡出层层涟漪。南宫辞沉默许久,总算开口。

  “司家污脏,司晏也已被司旬逐出家门,的确算不得司家人。”

  南宫辞对司家的态度十分莫名,司晏同清蓉两情相悦,可是清蓉也是为了司晏才身中寒毒,南宫辞无法原谅一切伤害到清蓉姑姑之人,自然连带着对司晏多了几分不喜。

  “你对司晏似乎成见颇深啊。”

  慕纤尘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辞叹了一句,后者移开目光,面容上尽是隐忍。司晏为躲避司旬的追杀不方便露面是不假,可是他抛下清蓉也是真。

  毕竟彼时帮付南宫辞的是清蓉长公主,长公主若是心悦司晏,要同他在一起,南宫辞自然不会有任何微词。

  可是清蓉为了司晏频频受伤,眼下落入南宫协手中备受苦楚,司晏却下落不明。南宫辞自然是偏袒清蓉的,少不得要对司晏心有不悦,他只希望清蓉能够平安喜乐一生罢了。

  眼见南宫辞一提及司晏便是满脸的苦大仇深,慕纤尘十分识趣儿的刹住了话头,转而说起了那日朱雀楼派来的杀手。

  “司晏下落不明,此刻身上带有司家的鹤纹,想来应当是司旬的手下司毅所做。”

  南宫辞听着慕纤尘条分缕析的将事情来龙去脉的摸查清楚,心中有些震颤。他乃是南临六皇子,在南临可谓是手眼通天了,都无法摸清司家,可慕纤尘现在不单知道了司家的密辛,甚至顺藤摸瓜找到了背后的主使人,实在厉害。

  “不错,清蓉姑姑的寒毒是为了司晏所中,司旬一向小心,一日没有见到司晏的尸体,一日便不会罢休。”

  眼下清蓉是在南宫协手中了,司旬也曾问南宫协讨要过。可是后者虽然对清蓉恨之入骨,却也爱的深沉,不论如何都不愿将清蓉交给司旬。

  司旬打的好主意,想利用清蓉引出司晏来,奈何南宫协不肯吐口,他只得自己去找。司晏身为老家主看中之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并非那么好抓住的。

  司旬几次三番没有收到成效,决定孤注一掷,将手中能够治疗寒毒的赤丝泪和当年司晏为清蓉所做的芙蓉琴取出放在朱雀楼拍卖。

  若是拿到了赤丝泪,司旬便派一队去探查,若是拿了芙蓉琴,便是三队。若是什么人两样东西都拿到了,此人必定和清蓉有干系,司旬便会排出司毅前去追杀。

  不巧云倾月和南宫辞没有料到司旬的奸计,将赤丝泪和芙蓉琴双双带回皇子府,自然就成了司旬的眼中钉。

  “司家势大,你决定如何对付?”

  慕纤尘看着南宫辞,后者隐忍不发,平日里轻佻玩笑的神色不复存在,多的是郑重和阴狠。听得前者问话,南宫辞晒然一笑,起身恢复成寻常的模样。

  “此事我自有办法,你且护好你的亲王妃就是了。”

  南宫辞这句叮嘱听得慕纤尘讽刺一笑,长袖轻卷,引得周围的花瓣如雨落下,他留下一句话后,便抽身离去。

  “自不必你来提醒。”

  话毕,慕纤尘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南宫辞看着他卷起的一地粉白,咋舌了半晌,看着越发清亮的月色,暗骂一句。

  “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