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棋高一着

  第294章棋高一着

  红姑姑本打算趁着云心幽疯魔混进别院带走云倾月,不料二人准备离去之时后者忽然腹中钝痛。因着云倾月怀有身孕,红姑姑当机立断决定暂缓出逃。

  傅卓言正是在这个当口上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将别院围堵起来,红姑姑一瞧见火光便知道大事不妙,回头果然瞧见后者笑意莫测的面容。

  傅卓言有备而来,带着一众兵马,红姑姑自知无法与之硬来,当即立断挟持住方才被她打晕昏倒在地的云心幽作为人质。

  在王府中这么些时日,红姑姑自然知道傅卓言对云心幽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只期望他能够为了苏太师的助力锁住手脚。

  “你若是过来,我便杀了她!”

  锋锐的匕首抵在云心幽的颈项,刀锋嵌入皮肤渗出血迹。红姑姑也是穷途末路才出此下策。傅卓言闻言微微扬眉,面容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来人,拿下。”

  果然,傅卓言根本不在意云心幽的生死,人死在王府,怎么死的,由谁下手,他都尽可以推给旁人。说到底,还是傅卓言对云心幽厌恶至极。

  红姑姑眼见云心幽不能给傅卓言造成任何影响,咬牙将人甩开,转而护到云倾月身前。傅卓言见状微微扬手,下人上前将昏迷不醒的云心幽拖了下去。

  “我本不欲为难你,可惜你太不受教。”

  男子眼中带着两分失望和凉薄,浅色的眸子如同兽类。他并未抬头看谁,云倾月却知道此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傅卓言话音刚落,侍卫便上前将红姑姑团团围住。红姑姑见状从腰间抽出软鞭与众人缠斗。她当真是个中好手,然而双全难敌四手,最终被抽中空档伤了手臂。

  云倾月向来不是等人保护的弱女子,红姑姑受伤,她自认不能再龟缩,索性抽出长剑与红姑姑并肩作战。

  云倾月一出面,侍卫们便有些畏首畏尾了。毕竟傅卓言下令,不能伤了她。想来云倾月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咬牙出战,她眼下这情状没什么战力,然而她这个人就是最强的威慑。

  果然一瞧见云倾月挡在红姑姑面前,傅卓言原本凝淡的目光松动了,如同冰层裂开了缝隙一般幽暗。侍卫们不敢有所动作,红姑姑得了空档占据上风。

  只是这上风没有持续一会儿,傅卓言便动了。此人倏然迈步,穿花掠影般划过人群,轻而易举便将云倾月扣住下颌带了出来。

  他动作极快,几乎是一呼一吸之间的事情,云倾月便被钳制在手。没了她这个碍手碍脚之人,侍卫们对付起红姑姑越发不留情。

  霎时间屋中血色遍布,红姑姑身上竟是伤口。云倾月别开眼不愿看这惨状,心中愤然。她到底还是失算了,傅卓言刁滑老道,又怎会发现不了红姑姑的异样。

  这头云倾月不愿看红姑姑负伤苦战,傅卓言却一手卡住了她的下颌,他用了力,骨节隔着薄薄的皮肉咯的人生疼。那只手没什么温度,凉的叫人心惊。

  “可瞧见了?你若是不听话,我的确无法将你如何,只是你身侧之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傅卓言靠近云倾月耳侧,与面颊上的冰凉不同,他的吐息十分炽热,灼的云倾月一阵缩瑟。

  此人分明语调缱绻,吐出的话却比地狱修罗还更恶劣几分。云倾月的眼眶蓄起了泪水一颗一颗砸下来,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只有那殷红的血色依旧扎眼的厉害。

  泪珠一颗一颗砸在傅卓言的手背上,他心中一动,忽然有几分不舍。原不该如此的,倘若她机灵些听话些,事情是不至如此的。

  然而尽管傅卓言心中有一刻动摇,手上的钳制却分毫不松。他到底还是个头脑清醒的,知道此时不论如何都不能松开云倾月,否则事情恐有变数。

  红姑姑以一己之力与众侍卫周旋,最终寡不敌众败下阵来,眼瞧着她就要落败殒命刀下。窗棂忽然一动窜进来位黑衣人。

  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本就不欲与众人缠斗,只一把捞起红姑姑,而后抽身要走。变故陡生,傅卓言暗道不好,立即大喝。

  “抓住他!”

  侍卫闻言自然连忙上前,然而黑衣人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两颗圆球向地下一砸,浓重的烟雾漫出,里头更是藏着牛毛般的细针。

  中针之人立即哀嚎一声化作浓水其余侍卫见状也不敢松懈用尽全部力气挡下毒针,最终侍卫仍旧是折损了一众人手,烟雾散去,哪里还有黑衣人和红姑姑的人影。

  傅卓言见状面目越发阴翳,他一早发觉红姑姑不对才留意监看,果然今日就抓住此人溜进别院想带走云倾月。

  此番傅卓言前来一是想抓住红姑姑,二来又何尝不是想当着云倾月断了她的羽翼好叫她认清情状。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纵使傅卓言步步为营,依旧叫红姑姑被人带走。

  红姑姑脱逃,云倾月的心神一松,的确事情如傅卓言所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自己,然而旁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因而就算她没有成功逃走,无非也就是看守更加严密罢了,好过红姑姑丢了性命。眼下红姑姑离去,云倾月也不再缩手缩脚,伸出手强行将傅卓言的钳制打开,美目凛然。

  “出去。”

  傅卓言本还沉浸在红姑姑被人营救的愤然中,耳边冷不丁听见云倾月这一句,顿时漫起两点笑意。

  “若我不肯呢?”

  眼瞧着傅卓言一派不依不饶得模样,云倾月冷笑一声,抬手将剑锋抵在颈侧。

  “若你不肯,我便当场自裁。”

  这话总算叫傅卓言面上那股玩笑的意味收起,眉目间神色变换几次。眼瞧着云倾月端着剑的手纹丝不动,那点焦躁越发扩大。

  他心中明白云倾月不可能真的自裁,却不知为何不想在此事上赌一把。他要她平安无事,一点隐患也不能有。终于,傅卓言败下阵来,咬牙挥手带着侍卫撤出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