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他的想象中,只要他能有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作品,那么他获得奈夜俱乐部的演出资格,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为这是他对于作品的自信,现在他手上的作品,简直就是为了现场而生的。
但是现在居然在听到了他的名字之后,就来了个态度上的大转变?
为什么?
这完全不科学啊!
兄弟们可以把公屏打在离谱上。
就,作品都不听?就直接下死刑?如果你一开始就对我没兴趣的话,那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时间来和我逼逼赖赖说那么多东西呢?闲的好玩吗?
然而中年络腮胡男人却是淡漠的一句话,打断了他所有的念想:“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和老哈里酒吧有关系,不然我是绝对不可能放你进来的,请回吧,不要让我叫保安。”
老哈里酒吧....
这句话让戴维心中一愣。
怎么又是这个该死的老哈里酒吧?
这时候,戴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好像隐约还记得,好像在几天前,自己在那家汉堡店听见过有人在谈论。
好像说是老哈里得罪了正当红的克劳文!而且看起来得罪的还挺深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是我和老哈里酒吧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戴维据理力争道:“我已经离开那里很多天了,早在克劳文去演出前我就已经离开了,一刀两断,您懂我的意思吗?”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任何更多的回答,回应他的,只不过是男人默默的叫保安的动作。
戴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
他只能退出这间总监办公室。
出去之后,就连侍应生看他的眼神,都已经不再是向原来那般近乎和客套,而是冷漠至极,再加上一丝不耐烦。
戴维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奈夜俱乐部,这家迈阿密最大的夜店。
老哈里酒吧,又是老哈里酒吧...
为什么这种事还是牵扯到了他?他明明已经和老哈里彻底断绝所有关系了啊!
老哈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克劳文?
而且看这样子,好像得罪的还挺深。
就算是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了吧?
难道是克劳文突然间发现,自己婚后甜蜜的娇妻,其实一直在背叛着他,和城东的一家小酒吧老板,半老的老头有染?
“shit!”戴维怒骂道。
不过现在也好,他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错过了奈夜俱乐部,他只不过是错失了第一选择而已,虽然奈夜俱乐部很好,可是相对应的,合同给出的也十分苛刻。
戴维还有其他的选择,迈阿密最不缺的可就是夜店。
只不过戴维依旧觉得老哈里这人简直离谱的没边,心中暗骂的更厉害了。
还有机会,现在要的就是多尝试....
可是现实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看你被打的还不够彻底,会时不时的再给你多来几记闷棍,把你打的晕头转向的。
很快,戴维在距离奈夜俱乐部不远的另一家规模略小一点的夜店被赶出来的时候,他深深的怀疑了人生。
同样的理由,同样的情况。
直到第三家,第四家。
他最开始的信心都已经被打击的差不多了。
最开始他的那些信心,无非就只是基于能够有机会展示自己的作品,才会拥有那些信心的,他相信,只要自己有机会能够放出自己的歌,那么肯定就能走出一条路来,不怕人家不欣赏他。
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放作品啊!这又上哪说理去?
戴维感觉自己走的力气都没了。
迈阿密本来就大,是属于佛州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跑这么几家夜店下来,对他本来就没有存货了的情况而言,自然是十分糟糕的。
不过他好像在第五家被拒绝的夜店当中,得到了一些新的回答。
“你们得罪了克劳文,接下来不会再有任何夜店会收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和克劳文比,屁都不算!”
这家夜店,距离老哈里酒吧的距离并不远,甚至就隔了两条街罢了,此前也一直都是老哈里酒吧的强力竞争对手,所以本身也是认识戴维的。
只不过人家一直都不屑于把老哈里酒吧当对手就对了,甚至一直都有种不屑的意味,不过都是老哈里自己单方面的认为他们打的很激烈而已。
最后,那位老板留下了一句幸灾乐祸般的话语:“我倒是期待你们破产的一天,我会带着威士忌去街上找你们住的破纸箱和你们喝两杯的。”
戴维感觉自己快筋疲力尽了,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回了自己熟悉的那个街角。
【老哈里酒吧】。
灯牌依旧是如此破旧,甚至今天难得的没有亮起,酒吧大门紧闭着,时不时有路过的年轻人朝那个方向吐出一口浓痰。
戴维看着这家熟悉的建筑,心中百感交集,转身就打算离去。
或许,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吧,他已经被完全套牢,套死了。
他很想回家,回到那个自己熟悉的国度去,因为他在这里真的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这段时间,他经历的太多了,这是以前生活在东方的他,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
不过,正当他转身踏出步伐打算离开的时候,响起一道声音。
“你回来了?”
那道声音很平静,但也很平和,让戴维愣了一下。
他很熟悉这道声音,也是一直以来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但是这一刻他已经完全心累了,不想再因为这而生气或者愤怒什么的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戴维平静的转过身去,最后看向了酒吧门口搀扶着门框的大手。
浓密的胡子,老旧的渔夫帽,啤酒肚,还有洗的发白的t恤。
他的手上拿着一盒冒着热气的披萨,正看着戴维,对戴维比了比手上的事物:“回来坐吧,一起喝两杯。”
这是戴维第一次听到喝两杯这个邀约。
因为之前老哈里一直都不让他碰酒,说是宪法规定21周岁前饮酒是违法的,这不好。
但是戴维之前只会觉得他这是在心疼那点不值钱的廉价酒精。
直到戴维看到他手中的披萨盒之后,他愣住了。
很熟悉。
是他?
(感谢书友打赏:alex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