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绝吃了瘪,脸色黑的像猪肝一样。
“噗哈哈……哈哈哈……”末蓄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捧着肚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米爱姐姐跟我有过一句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以前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想想,说的就是你吧。”
冥绝伸手,他多想掐死这个幸灾乐祸的丫头。但是,他还是放下手,怎么可能舍得,他都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他觉得末蓄的秀发都是有生命的。
“老子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什么叫魅力。”他还不信他连个街边的小蝴蝶头饰还买不起了。
还至于再让让傻丫头给笑话了,他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再这么下去,他这一辈子都没想翻身了。
他几乎能幻想的出,以后他们结婚了,有了孩子了,这丫头怎么跟孩子们诋毁他帅哥高大的形象。
末蓄吐吐舌头,“不经逗的男人。”太要面子了。
我们的末蓄姑娘,一点都没替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掌权整个黑手党,命令几万个兄弟的帝王架势,如今这般卑微,只为博红颜一笑。
冥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袖口和衬衫的衣襟,然后震了震肩膀,十分自信的朝着末蓄一笑,“你就瞧着你未来老公到底有多少魅力吧。”
说完,拉着末蓄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卖唱的意大利小伙子前面停下,等那小伙子一首歌唱完,冥绝放开末蓄的手,独自上前跟卖唱的小伙子说了几句话,那小伙子高高兴兴的点了点头,然后自己站到了一边,把主场的位子让给了冥绝,他在一边弹着吉他,给冥绝伴奏起来。
末蓄屏住呼吸,冥绝这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唱?!
他黑手党的教父,万人之人的帝王,要在这繁华的商业街,对着人潮如海的人们卖唱吗?!只为那个不起眼的蝴蝶头饰?!
末蓄突然有种心软的感觉,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冥绝,要不我们别买了,等你回去取了钱再回来买?”她是真的后悔了,她无法想象冥绝一向这么自大的一个人,能在公开场合卖唱!
而且,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会唱歌吗?没听过他唱歌啊,别说唱了,就是哼哼几句,她都没听过。
以前她央求他唱过,可是他都不肯开口唱,她那时候只是以为他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唱就算了。
而现在,他非但要唱了,还在这繁华的商业街上叫卖起来。
冥绝对着麦克风大喊,“今天,我想送我的女朋友一个头饰,我犯了错,她还在生我的气,我想弥补她,想求得她的原谅,我想送她一个特殊的礼物,我想用我自己的能力赚点小钱来买那个头饰送给她,希望她能原谅我,即使不原谅我,我也希望她能记住这个特别的礼物。”
冥绝对着麦克风说出心里的一番话,他虽然是说给大众听的,但是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末蓄不放,因为那话也是跟末蓄说的,他想求得她的原谅,即使不原谅也没关系,只希望她能记住这个特殊的礼物。
希望她永远都能记得,这是当日冥绝费尽千辛万苦在街头赚来的钱,只为博红颜一笑,让她刻骨铭心。
真如冥绝所说,末蓄那坚硬如磐石的心,已经在慢慢松软了。
一时间很多路人聚集到冥绝的前面,把这条路围的水泄不通,本来一个超级养眼的帅哥就可以夺人眼球,何况这个帅哥还在公开示爱。
意大利本来就是个热情浪漫的国度,如今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公然求爱,那些本土的意大利人是乐意凑这个热闹的,然而他们凑热闹并不是看热闹,而是被这份热情所感染,他们愿意送上祝福,这就是意大利人和其他国家人的不同。
人们顺着冥绝的目光看向末蓄,他们看得出来冥绝是在向这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在求爱,更有些年轻人一起起哄,吹口哨,闹的末蓄羞愧不已。
一边的吉他声想起,冥绝握着麦克风开口,唱起了意大利的经典老歌‘TiAmo’,‘TiAmo’是一首意大利名曲,由老牌歌手UmbertoTozzi演唱,这首歌当时风靡整个意大利,‘TiAmo’是意大利语我爱你的意思。
冥绝用真诚动人的歌声,打动了所有人,打动了末蓄的心房。
情愫的萌生,使得人们美化自己心仪的对象,也努力美化自己,爱情的确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是重要的生命体验。
末蓄听见过以不同的语言唱颂的情歌,那无一不在述说着一篇篇真挚动人的罗曼史,爱情以苦闷内敛和热烈外放的面貌同时呈现。
当她发现自己的故事曾经发生在异国他乡,曾经发生在某个热带雨林,她突然惊讶,原来他们都一样,会为爱勇敢振作,也会为爱落泪痴狂。
末蓄的眼泪潸然而下,有感动,有伤感。其实说句良心话,冥绝对她真的很好,很宠,她大多的时候是折磨人的,有时候她就是心里明净的刁难他,可是他都没有任何怨言,如今他只为了博她一笑,就甘愿自放身段在街头卖场。
如果……她要是不用顾虑炼狱堂,不用顾虑米爱姐姐和展颜姐姐的话,她一定会不能控制的扑向冥绝那宽阔的怀抱,可是……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末蓄的心思,其实冥绝很懂,所以他不强迫她,她有她要顾虑的事和人,米爱和展颜对她如同母亲,如同亲姐姐,她不可能不管她们。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不可能不顾银陌他们几个,放肆的追求自己的爱。
所以,一切他都能理解,只要末蓄不恨他就好,所以他只是想对她好,想在允许的时机下尽可能的对她好,一旦她离开了意大利,回到炼狱堂,他们的身份会立马变成黑手党的教父和炼狱堂的堂主,那便无关情爱了。
冥绝的歌声不足以媲美歌神,但是足以打动人心,真的有人给他扔钱,冥绝轻笑,笑的很愉悦,很释然,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在街头卖艺赚钱,不过……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很值得。
人群散去,冥绝从地上拿起他自己赚来的钱,也不多拿,就拿够他买那枚蝴蝶头饰的钱。
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缺钱,现在更是如此,他现在手上的财力足以媲美一个国家,他从不曾向今天这样有目的性的去赚钱,虽然今天赚的钱九牛一毛,但是他却前所未有的有成就感。
原来,为了心爱的女人去拼搏是这样有成就感,是这样的满足。
他拿着几张小面额的欧元走到哭的梨花带雨的末蓄身前,用专治且无限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用五指分明的手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傻丫头,哭什么。”
他做的这些是为了看她轻松的笑,不是看她哭。他喜欢看她没心没肺,和偶尔古灵精怪的笑容。
末蓄低头看着被紧握的手,她的手反用力握住冥绝的大手,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冥绝,“冥绝,有些事我不敢保证,虽然现在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但是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变强的时间。”
放下仇恨,还有许多无奈。
冥绝激动的几乎要飙泪,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呼吸紧致,生生的憋回那因为感动差点流出来的眼泪,她说不能给他什么承诺,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变相的承诺。
她的承诺不是现在,却是以后。他相信这承诺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实现。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你不需要多说,我便懂你的想法,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交给我。”他是男人,他会为末蓄铺好路。
末蓄却摇头,“不要,你不要为我做什么,我要证明我自己,我要向炼狱堂的兄弟们证明,等我真正变强了,才有说话的权力。”
冥绝沉默,算是默许。但是……他不反对不代表他答应,末蓄有自己的坚持,他也有他的执着,他要为末蓄做的谁也阻止不了,因为那是党派之间的交易,谁也不能说不,他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不被别人有谈论的机会。
末蓄怕冥绝做的太绝,她继续柔声劝说,“只要我们俩的心在一起就好了,等几年以后,我变强了,堂里兄弟就不能以我来要挟米爱姐姐和展颜姐姐,那时候的我一定可以命令所以人了。”她明白,现在的自己很不让堂里的人服气,米爱姐姐和展颜姐姐纵横江湖多年,没有软肋,可她偏偏是她们两个的软肋。
冥绝突然一笑,“傻丫头,想什么呢,我说的交给我,是说军火生意交给我,你现在想反悔可来不及了,我们黑手党的黑神,和炼狱堂的鬼魅已经达成协议了,而你也答应合作了,这时候反悔可要让道上人笑话了。”
“哈?你说的是这个啊!”末蓄囧囧有神,她还以为以冥绝的火爆冲动脾气,会牵着她的手牛哄哄的向整个黑道宣布,炼狱堂的末蓄是老子罩着的,你们都给老子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