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三兄弟回到家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江七月。
“小妹,江姝儿这种人什么都干的出来,往后你出去一定不能一个人。”他们已经认定郭家的火是江姝儿放的,不然里面怎么只有两具尸体。
江七月一听他们说了郭家的情况心里也确信是江姝儿所为了,不过她有些想不通以江姝儿对郭云进的心思,怎么就连郭云进一起也给烧死了。
至于郭母,她怎么对江姝儿的江七月也有所耳闻,并且这事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江姝儿还有身孕,既然离开了香山村短期内是不会回来的,你们不要太担心了。”对江姝儿的狠毒,江七月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但她也不至于因为担心她的报复而害怕,她没郭家人这么蠢。
“说是这样说,但是谨慎些好,反正你以后要去哪里都要把我带上,不然就不让你去。”江三郎很是坚决。
“对,你以后去哪里就叫上你三哥,以后你三哥的活儿我和你二哥做了,你三哥专门保护你。”江大郎连声附和。
江二郎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这三哥都是把妹妹当成自己眼珠子的人,什么事都没妹妹重要,更何况只是多干点活,再说家里的那点地,他们兄弟两就足够了。
“好好好,瞧你们急的,以后我走到哪里就把三哥带到哪里好吧。”江七月无奈,只好被逼答应了他们。
“这才乖,三哥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得到江七月的应承,江三郎伸手在江七月的头上摸了摸。
江七月:“……”
她想躲的,但是最后还是没忍坏了哥哥的好意,只是此时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她一个两世为人的人,竟然还在被人摸头……
转眼间,到了作坊初八开工的时候,年前江七月就说了,年后作坊需要更多的人干活儿,开工的这天有又好些个村民来到这里,这些人都是里正推荐过来的,一应全都是女人。
“在作坊做事没有重大事情每日都是要来的,你们没关系吗?”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江七月还是要把该说的先说清楚,她知道村里的女人不比其他,地里干活虽然女人比不上男人的力气,但是也是家里的一个好帮手,她担心这么多人都来作坊干活了,农忙的时候又要回去干活。
“没关系的,来的时候我家男人就说了,让我在作坊里好好干活,地里的事有他就够了。”一个性子爽利的女人听到江七月这样问,大声应到。
其他的人也纷纷表示她们家里都是一样的,不会在给江七月惹麻烦。
“那好,有你们这句话就好了,你们都是里正帮我选的人,我信的过,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在作坊里干活,分到什么活就是什么活,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不该出去说的话不要说,如果这些都没有问题的话你们今天就可以来干活了。”
“七月你放心,这些我们都清楚的,里正也跟我们说了,要是我们在外面瞎说下场就跟大江家的人一样,再说你让我们干活儿就是帮我们找活路了,我们不会做那些个黑良心的事。”
“我们都知道这个作坊是你让建在我们村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村越来越好,我们不是那些个白眼狼。”
“就是,七月你放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乡亲们能这样想就够了,你们也放心,只要我江七月还在一天,这个作坊就会做一天,我会让我们整个香山村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这是江七月给大家的承诺,也是她唯一能为这个村做的事情。
她的这几句话说得大家伙心里也像是烧了一把火一样,对未来的生活更是充满了希望,村民们就是相信,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们有一天一定不用再为吃不饱穿不暖而发愁了。
诺大的作坊有了这十几个人的加入不再显得那么空空荡荡,江七月让之前先来做的那几个人带着她们先做,自己又一头埋到了作坊里一间专属她的屋子,按照之前和萧景桓说的,她要研制出更多更好的东西来,红粧光是有一种白玉膏是不够的。
不切都在有序平稳的进行着,但是麻烦这个东西,你不找它不代表它不来找你。
午饭刚过,一行人的到来破坏了这一切。
两辆马车急匆匆的驶进香山村,马车两边都跟着好几个凶神恶煞的短袍家丁,那两辆马车虽然没有村民之前看到的萧景桓那般华丽,也没有红妆的那般精致,但是对村民来说马车本就是一种十分奢侈的东西,它代表着的不光是财富,还是身份!
所以村民在看到这两辆马车的时候都本能的避让,吃完午饭正赶着去作坊干活的女人们也不得停了下来。
这时,前面的一辆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旁的一个家丁扫了一眼路上的村民,随手就扯过一个人,恶狠狠的问道,“江七月在哪里!”
被他扯过去的这人正是今日刚到作坊干活儿的一个女人,见对方这般凶恶的样子,又问的是江七月,心里刚开始的害怕就不复存在,只剩下为江七月的担心,冒着胆子问那人,“你,你们是,是谁,找,她做,做什么。”
“你管老子是什么人,告诉我江七月那贱人在哪里就是了。”那家丁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的问题,手上一个用力就把她推开,女人一下没收住摔倒在了地上,后面赶过来的人急忙去扶她。
“桂花嫂子,你没事吧。”
被扶起来的桂花嫂急忙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这些人是来找七月的,见他们凶神恶煞的准没什么好事,你快些去报个信。”
那人同样是在作坊干活的,听桂花嫂这样一说也很是担心,“我这就去。”
说完她松开桂花嫂就往江七月家跑去。
“跟着那女人,她肯定是去找江七月的。”马车里一个女子声音响起,车夫和家丁不敢有一点迟疑,也顾不得找桂花嫂的麻烦了,急忙就追着那女人跑去。
那女人听到身后的动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江七月家跑,桂花嫂见事情不对劲,也是赶紧挨家挨户的找人过去帮忙。
“七月,等下有什么事都别开门,桂花嫂应该去找人过来帮忙了。”女人跑到江七月家拍了一声门就大声喊道。
江七月正好准备出门去作坊,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打开了门,“燕子姐,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让你别开门的吗?快些把门关起来,村里来了两辆马车带了好些个人,凶神恶煞的要找你,你赶紧的回去。”燕子姐被江七月直接打开门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的把江七月往里面推。
江七月听她说完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人。
“燕子,你没弄错吧,这好好的怎么有人找麻烦?”苗水秀也走了出来,有些不相信突然好好的怎么回事。
“婶儿,我没弄错,不知道是什么人,还推了桂花嫂一把,跟……”
“就是这里了。”
燕子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那些人的声音,吓得她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燕子姐,你先进去。”
江七月看出她的恐惧,把她往里拉了一把,自己则是抬脚走了出去。
马车停下,车夫准备好凳子,丫鬟小心翼翼的牵着马车上的人走了下来,两辆马车的人几乎是在同时下车,脚下的黄泥路让两人都皱了眉。
“这是什么恶心的地方,本小姐新做的锦缎鞋子都脏了。”前面一辆马车上的人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嫌弃。
接着她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七月,此时的江七月与她上次见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换上浅粉新衣的她即便是没有任何装饰品都让人移不开眼睛了,她差点都没忍住了。
这贱人肯定是用了不少的白玉膏,那人心中这样想着,那火气更是蹭蹭的往上升,过年的这期间她简直是像在地狱一样,受够了白眼,去谁家拜年都会被冷嘲热讽几句。
搞得她丢了面子不说,回去还要被爹娘训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江七月这个贱人而起的。
“江七月,你这个贱人,因为你本小姐受了那么大的羞辱,今天本小姐一定要出了这口气不可!”
“开口闭口就是贱人,钱家就是这般教养?”江七月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这人都欺负到自己家门口了,她便也没有了什么顾忌。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说钱县令,侮辱朝廷官员是要挨板子的!”就在那钱小姐被江七月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得时候,站在她身边的那名女子出声了。
这名女子江七月自然也是记得的,正是当日跟这钱小姐一起在红粧门口找她麻烦的钱小姐的表姐,她想着应该是钱家一个表亲,也是官眷,不然不会一开口又是朝廷命官,又是板子的。
“据我所知,安山县乃是隶属河西郡,河西郡为桓王封地,县令乃是郡守大人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