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上次只是一个意外,现在上山我主要是找些自己可以用的草药,上次帮我看病的大夫也说了,咱们山里有些寻常的草药也是对我身上的伤有用的,您要不放心就让三哥跟我一起去,我保证绝对不乱跑。”
江七月保证。
“大夫啥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到啊,咱们山里真的有对你有用的草药?”
原本坚决不同意的江母这会儿有些动摇了。
江七月见她有松动,趁热打铁,“您要是不信可以问三哥,三哥也听到了。”
她说的笃定,江母哪里还会怀疑她。
这会儿正好江三郎进了厨房,听到江七月和江母说的这些话,接过话应了句,“娘,我听大夫说过的。”
最终,江母点了头。
“你们千万小心,三郎,你照顾好小妹。”
一只野鸡被江母剁碎炖了一大锅汤出来,家里每个人都分到一碗,当然了,这也是在江七月的强烈要求下才这样分的,除了床上躺着的两人,其他人都围坐在家中唯一一张残旧的矮桌上,上面摆满了带着豁口的陶碗。
新鲜出锅,每只碗里都还冒着白烟,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下,江母一咬牙率先低头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鸡汤,入了深秋时节,身上单薄的衣裳有些抵御不住寒冷了,这一口热汤下肚,江母感觉身上都暖和了不少。
到底是许久不见荤腥,这会儿见江母已经开动,几个哥哥再也忍不住捧起手边的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乡下没什么娱乐,这会儿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村里人大多都早早的缩在了被窝里面,省的浪费点灯的银钱。
江家几口人也是如此,好不容易吃饱一回,可不能就这么快让它们消化了,实实在在的躺在床上便最好不过了。
江七月知道他们的想法,双手搭在身上的棉被上,手心的触感依旧让她无法适应,要知道对她来说歇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寝具自然也是高要求的,这会儿来到这里,手心下面的棉被硬得跟石头都有得一比了,上面还有好些个地方破了洞。
她知道,这是家里最好的最厚的一床棉被了,看来,她要抓紧了!
这一夜,原本是有美梦降临的,但江家人却被江母的一声大叫惊醒。
“有贼啊~”
江茂林下意识的就从床上翻身下床,结果是一个倒栽再次倒在了床边,江家三兄弟这会儿顾不得先去扶父亲,纷纷的往院子里跑去,江母的声音就是从这边传来的。
江茂林看着这样的自己,心中无比的痛苦,他这个一家之主竟然在这种危机时刻帮不上一点忙,不管是男人的尊严还是对妻儿的愧疚此时已经渐渐的变浓。
江七月也被江母的声音惊醒了,不过相比他们的紧张江七月明显的冷静得多,又或者说是淡定,只见她慢慢的从床上起来,稍坐了几息才往外面走去,如果此时江家光线够好,必然能看到她嘴角噙着的冷笑。
江家小得可怜,从房间到院子里也就是几步距离,江七月到的时候就看到江家三兄弟手中都握着长棍,严严实实的把江母护在了身后,透过三人身形中的缝隙,江七月看到了‘贼’以及自家大开的院门。
“弟妹,瞎叫唤什么啊,啥贼不贼的。”
“茂林家的,我可是你大伯,怎么来你家就成了贼了?”
两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江七月前面的四人心中均是一紧,因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大江家的人,江七月相信此时此刻他们是宁愿真的来的是贼而不是他们。
江母一声叹息重重的憋在了心里,随即让三个儿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她就知道大江家的人会来,可她没想到他们会挑这个时候,好在那野鸡已经被她们一家人吃掉了。
可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大伯,二哥,你们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江母从三兄弟身后走出来,装作不知的问道。
江茂福,也就是江七月所谓的堂伯等的就是江母的这句话,见她问了出来,顿时脸上的神色便不复先前的不耐,坑坑洼洼的脸上挤出一个十分虚伪的笑来。
“弟妹啊,你说说你们,七月那丫头都醒了,你们也不过来说一声,我们可都是一直在担心呢,搞得我爹这么大年纪都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不我们听到消息这就着急赶过来了。”
江茂福噼里啪啦大声说了一长串,听起来还真是一个关心后辈的好长辈,只字不提这两天村民们都在议论的事情。
不等江母接话,屋内的爷爷江满堂率先开口了,言语之间都是愧疚和感动。
“大哥,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七月醒了我们应该马上去报个平安的,这大晚上的还要劳大哥跑来,儿媳妇,快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啥东西拿点给你大伯他们带回去,外面暗,看不清,茂福好好的护着你爹。”
紧接着江茂林也大声的对着外面说道,“大伯二哥,我腿脚不好,就不出来了,水秀你手脚快些捞点东西出来。”